我只是往场内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围着叫好了。
这二人好像都学过一些散打之类的,看二个俊男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的,其实也挺赏心悦目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挤了进去。刚凑到这二人打斗的最外围,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钟定今天一口酒也没喝,尽陪着做婚前事宜了。现在我家这边还没到吃饭的时候,想来这酒定是林木喝的了。
他喝了酒还知道跑来闹事,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快来人把他们二个分开!”
我在外头大叫,也不知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钟定有意不想再和林木打下去。
反正在一群保安冲过来之后,他们还是分开了。
“暖暖,你还好吧。”林木一只眼睁,一只眼闭的问。
不是他不想全睁开,而是刚刚钟定的拳头和他的眼睛做了一个亲密接触。
结果也只能吊只眼跟我说话了。我皱了皱眉,也不知应该和他说什么好。
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一把将我拉开,“暖暖,跟爹上楼。下头的事,自有钟定处理,走!”
我愣愣地一回头,原来我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我的身边。
我又不好把我爹的手甩开,只好有些歉意地看了林木一眼,跟着我爹走了。
我不知道钟定是怎么处理这事的,反正过了一会,下头好像就安静了下来。
可钟定是处理完了,我这边可遭了殃。对我恶形恶像的不是钟定,而是我的亲爹。
“暖暖,你让爹怎么说你好,啊!我可是听钟定说了,你没事就往外头跑,还好几天好几天不给人家打个电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钟定的种。咱可不能看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咱们村里,可不兴这一套!你可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整好了,不然钟定不骂你,爹可不惯着你!听到没有!”
我面如土色地一个劲地在我爹面前点头,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能跟我爹说。
难道我还能反驳我爹,说我肚子里还不定是谁的种呢。
这事我要是敢说出来,我爹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可能是我认错的态度很不错,我爹足足“开导”了我半个小时,这才停住了嘴。
“暖暖,你一会儿下去跟钟定好好说说,给他道个歉。以后可不能让别的男人找上门了。你知道不!这也就是在城里吧,有钟定惯着你,你也不想想,要是在咱们村里,那些三姑六婆非得指咱们脊梁骨不可!”
“爹!”
我叫了一声,可我爹把眼一瞪,“丫头,你老子还不知道你什么德性,立刻,马上给我下楼跟你男人说对不起!”
我没敢再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垂头丧气的往楼下走去。
我和钟定有啥好说的,他啥都不介意了,就是要娶我,别说只来了一个林木,就是来十个,想来他也是不介意的。
我才不要下楼呢。我偷偷的躲在了一间不怎么用的客房里,还把门反锁了。
这一天简直过得乱七八糟的,我一点也不想回忆!
钟定要结婚的事传了出去,由其我肚子还大了。虽然我没有刻意的掩饰,但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所以,当我再一醒来的时候,钟定的爸妈爷爷亲戚全都赶过来了见我和我爹,也不奇怪了。
只是他们对我爹的态度有些模糊。有钟定在跟前的时候,还算和气。
钟定走了之后,他们就声声不离我家里人都是干什么的,来城里是打算住姑爷家,还是在A市里买个房子。
这话题让我爹真的很尴尬,我坐在一旁,想帮我爹说几句话。
可一想到这场婚礼本来就不是我期待的,而是钟定强制的。
我还要一边担心肚子里这孩子降生之后的问题,还要愁着要不要和我爹说个实话。
我心里是巴不得钟定这帮七大姑八大姨把我们这个婚礼闹黄了。
可听了一会儿,我真的很不好受。毕竟我爹为了我千里迢迢的跑到A市来。
可现在却一个劲地受这帮人的无理。我坐在沙发上,得越发的烦躁起来。
这些人一定是把我当成了麻雀变凤凰的典范了。不然一个个怎么都有这么些话呢。
我度日如年的在钟定的这些亲戚面前呆着,可这帮人说起话来,真是越来越露骨,“暖暖啊,以后你可得好好给钟定做家务啊,听说你家里穷,真要让钟定厌了,日后可得怎么过啊。”
“得了吧,人家小俩口现在过得不挺不错嘛。要是感情真的不好,那暖暖的肚子怎么都这么大了,才想着要结婚呢。”
这话根本就是反话,我就是再傻,也听得很清楚,我爹本就是一个普通农民,哪有这些人的嘴毒,一个脏字不吐,就能把人臊得无地自容。
我看得出,我爹一直在隐忍,突然间,我觉得我自己真是一个坏蛋,明知道这个婚礼不过是钟定一时兴起。
却还拖着我爹在这里受这些人的羞辱,哪怕是钟定的爷爷呢,他对我不错,可也没有帮我意思。
我是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想也知道,那次钟定的爸爸妈妈来的时候,还跟我说要我自立呢,现在也许是这些亲戚对我考验吧。
可我根本就不是钟定妻,为什么要在这里,带着我爹受这份苦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拉着我爹出了门。
理都没理这帮在后头亲热的叫我“暖暖”的亲戚们。
“爹,咱们回去吧。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背景,哪里是我一个乡下来的村姑能玩得转的。我总不能嫁给钟定之后,不跟这些亲戚往来吧。”
我祈求的看着我爹。我爹却半晌没有吱声,又过了一会儿,他才沉重地问我:“暖暖,你现在肚子越发的大了。真要是回去,你受得了村里那人的闲言碎语吗?”
我低下了头,只是抚摸着肚子不吭声。我想离开这里,就是不想再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