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哥哥的葬礼很简单,出席人就两个,我和宋君浩。
他给我买了一件黑裙子和他的西装一起送到家里。
我把能省略的都省了,宋君浩问我怎么处置。我想想决定火化。想到尸体埋进黄土还要被虫啃食··我不愿意哥哥再受苦。
我把骨灰放进盒子里,宋君浩载着我去往海边,我站在礁石上,风没来,手一挥,哥哥随着海水飘走了。
狂风起,我站在天地之间,望着潮起潮落,心道:哥哥,下辈子见了。
一月后,有人敲门:“许小姐,起床吃早餐了。”
我坐在书桌前,镜子里的人憔悴得不成样子。保姆直接进来了,捡起满地的画纸和颜料。
我还在发呆,保姆喵了我两眼,“许小姐,先生说他快回来了。
画纸被捡起来摆在桌上我拿在手里看,保姆不死心,“许小姐,想吃点什么啊?”
我不回话,认真看图纸。
保姆算是气着了,“许小姐,你不要像死人一样不说话好不好?我虽然是拿工资吃饭但是也可以不伺候你的!”
她说得是地方话,多数我还是听得懂。
我抬眼,冷漠道:“出去。”
“哎呦我真是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我告诉你哦,在我们家那边像你这样的哦,都是贱命相嘞!就算是好日子也享受不了几天的哦!”
她来了半个月,这些话我听了半个月最开始还能拨动我的心弦,现在我免疫。
我去浴室洗澡,保姆气会儿还是给我把房间收拾干净出去了。
我出房门的时候人已经出门买菜了。
下楼,早餐还摆在桌上,保姆骂是骂,但是心眼不坏,能够照顾我尽量照顾我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跟宋君浩打小报告说她的原因。
说到宋君浩,他去了有半个月了吧?
葬礼后我开始颓废,做事没有聚焦,在酒吧光是倒酒就错了好几次次,最严重的一次把人给淋成了落汤鸡,要不是那天有人拦着,我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被迫休假,短时间不上班。
宋君浩每晚徘徊在我房间外,不敢进去,一进去我就是在画图,要是发呆。
也不愿意捯饬捯饬自己,一天到晚蓬头垢面,最狠的一次三天没洗澡惹他生气再也不去我房间,这才请来了现在的保姆。
我闲得无聊,没有事情做。
画出来的稿纸第二天就要被我撕掉,宋君浩出差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就我和保姆两个。
我睡眠质量低,时常头疼,这会儿发作起来,我闭上眼躺在沙发上。
我尝试过用酒精麻痹自己,半梦半醒之间只有风声响在耳边,我受不了,宋君浩也受不了。
再没喝过。
因为我头疼宋君浩请医生来看我,没有凸显病症,开了镇定药走了。
前两天药吃完了,我心里急得发慌,做什么都使不上劲儿。那是一个月的药量不到半月被我吃完,宋君浩不会让医生给我拿。
只能熬。
我听见开门声,没睁眼,脚步声渐近,人立在我面前,“去休息会儿吧。中午做你自己的饭就好。”
保姆好像也不急,我想想道:“打电话问问先生要不要回来吃饭。”
“要。”
“那你还站着··”
不对啊!刚刚是个男人说话。
我睁开眼,宋君浩放大在我眼前。
过去半个月他好想瘦了···“下来点。”
宋君浩俯身,我摸摸他的脸、鼻尖和眉毛,“瘦了些。”
脸颊两边的线条更明显了。
宋君浩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来我,我往上缩背对他。
下一秒天旋地转,我被他抱在怀里往楼上走。
“宋军···唔”
他的吻有咖啡的香味。
我试着伸出舌头回应,没想到这让他瞬间有了反应,他步子越来越快抱着我也能连走两个台阶。
好几个睡不着的夜晚我都想着有他在身边多好。
我从来不知道睁开第一眼看到他竟是这么心安。
宋君浩一脚踹开门,把我放在床上,他与我短暂分开,跪在我的两腿边把衣服脱掉。
他热爱健身一身腱子肉,身材很有料。
我主动起来贴近他的腹部,仰头看他。宋君浩坐在我腿上从下往上拉我的衣服,一拉到头。
他忍不住讲:“为了这一天,老子洗了十多天冷水澡。”
我震惊,他没··找“人”泻火?
宋君浩像是看出来我在想什么,有点不自然道:“我是嫌弃··”
完事,我们依偎床头,他很轻松,我好久没有这样享受过,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调息。
“许秋。”
我蹭蹭他算是回应。
“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无非是些珠宝玉石,“放抽屉里。”
他无言以对,轻描淡写的对我说了几个字——
我立马坐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