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这是我外婆让我给你的”齐心用她那小碎步终于赶上了宁花。
宁花把鱼放在她老公手里,蹲了下来接住了齐心手中的钱。
她把钱赶紧地揣在兜里,准备杀鱼,说道“桂愿终于记得还我钱”
“你干嘛还要接别人的钱,你又是拿别人家的葱又是拿了人家的鱼,这邻里邻居的,把钱还过去”
宁花看着老公半信半疑地问道,“还过去?”
宁花最后听从他的意见,“那我去还了”
“桂愿,你说你干嘛呢,大老远地让孩子送钱过去,钱又不是很多,不用还”
“我都别说了,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说着的时候桂愿又把钱塞在宁花的手中。
“那就收下,我回去了”
宁花老公问道“你怎么又把钱给拿回来了”
“我也没办法,她硬不要啊!你不要再埋怨我了”
沐沐的心揪了一下,心口很痛,“沐沐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
“沐沐,手机响了,你接一下”
沐沐紧张地说道,“这样不好吧”
“待会下课我再回打过去”沐沐把手机关机了,刚刚忙着关机忘了看是谁打过来的。
“同学们这节课就到这了,请同学们下课的时候记得复习今天所学的”
“桂愿阿姨,是我妈怎么了吗?你刚才打电话过来,有什么急事吗?”沐沐在座位那蹲下来以免打扰到别人。
因为刚刚沐沐妈晕过去了,桂愿怕她见不到女儿最后一面,所以她就给沐沐拨了个电话,好在最后又醒过来了。
“没事,我只是想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没事我那就挂电话吧”
沐沐知道肯定是妈妈出了什么事,因为桂愿阿姨虽然说是借问她吃什么为借口,但最后并没有问沐沐吃什么。
在教室多待一分钟都是煎熬,沐沐又拨了电话过去,“妈妈,你现在怎么样?”
沐沐妈让周围的医生小点声之后说道,“妈妈一直在医院好好的,你别担心,认真听讲,放学后来我来陪你写作业”
“额额,妈妈说好的放学后要陪我写作业,你不能再睡着了”
沐沐妈看着大家都在等着她自己,说道“宝贝你也要上课了,傍晚你回来之后再跟你聊”
“如果还疼的话你不要强忍着,你要快点呼叫我们医生,你这样晕过去是非常危险的,今天幸好及时要不然就可能就这样睡过去了”
桂愿抹着泪,说道“你不要强忍着,行吗”
医生让桂愿跟她过去了一趟,说道“你要随时地密切注意她的状况,因为病人现在完全是在靠自己的意念在活着,我们任何人都猜不到她明天会怎样”
“我知道了,我会特别注意的她的状况,还有医生她的刀口好像合了不少,是不是没那么严重”
“以前是因为炎症的问题刀口才会那样,现在炎症问题已经消失了,但她体内的癌细胞还一直在扩散,并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
桂愿回到房间后,沐沐妈对她说“你刚刚是不是怕我就这样离开了,你才会给沐沐打电话,就为了让她见我最后一面”
“你吓死我了,你可不许就这样地离开我们,我们不允许”桂愿轻轻打着沐沐妈。
“你回去吧,别老待在医院,周博不是今天去接妙儿和齐心吗?”
桂愿继续还在喂沐沐妈水,说道“他又不是来接我,妙儿在家就可以了,你哪能离开得了我,比如你要上个厕所怎么办,要下来拿东西又怎么办?”
“总要有个人为妙儿撑腰啊,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欺负人,得让他们保证,应该我去,但我这样也去不了,你去了只会跟他们讲大道理,他们那些人那里会听大道理”
“那我现在就走了,傍晚的时候我再过来,给你们带吃的过来”
桂愿走了之后,沐沐妈又把那本小本子拿起来写。
妈妈走之前的第265条嘱咐:人生的路很长,你可能未来没有生儿育女的快乐,但妈妈真的想你能够领养一个孩子,那样的话妈妈在天上也欣慰。
妈妈走之前的第266条嘱咐:结婚后多回家看看你爸爸。
……
“护士,我又开始疼了起来,麻烦你告诉医生一声”
“各项生理特征都在下降,现在稳定了一些,等等看它是否会恢复到正常值,可以了”
医生嘱咐她的情绪不要太大,这样对她非常不好,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她的情绪怎么能够稳定下来,她要做的事有很多,但又没有时间。
“小周你来啦!”
“妈,我来了,但妙儿齐心不愿和我回去,你帮我劝劝她,我下午还有病人,上午都是请假过来的”
“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她们什么态度,只要你是真心诚意的妈会帮你”
周博心里想着给你台阶下你不趁着走下来,要不是周博他妈劝了他一晚上,他才不会来呐,没错就是他妈帮他分析着,她说你看妙儿有那么有权有势的亲戚,你想爬到心理科长这个位置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你看你这么劳心劳力到头来还只是个有处方权的医生。
因为时间是能够淡化两者关系的,原本在周博心中可爱的妙儿,可能被生活的琐事劳心变得不再是原来那副模样。
“妙儿,你就跟他回去吧,你不考虑自己的以后也要为齐心的以后考虑,他家想要生儿子,妈会帮你的,你先跟他回去吧,你放心沐沐妈这边我照顾得过来,你回去了,我还不用担心你的问题”桂愿抱着呆滞的齐心。
“妈,我跟他妈已经撕破了脸,你让我怎么跟她妈相处”
“你不用想多了,你不还有齐心吗?齐心是她的孙女,不看你的面子还要看她孙女的面子,听妈的话就跟周博回去吧!”
……
“小周啊,妈是把妙儿劝过来了,你可要好好地照顾她”
周博刚要想牵起妙儿的手,但被妙儿给拒绝了,为了化解尴尬说道“齐心到爸爸怀里来吧,爸爸抱你”
“回家咯”桂愿就这样看着妙儿回去了,但前面的路是怎样的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都要孩子自己去闯。
“我们沐沐现在写作业是越来越快了,越来越好”
“你们俩快来吃吧”桂愿把饭给送过来了。
桂愿想妙儿她们吃不下,坐在那念道“也不知道回去怎么样了,那个死丫头肯定恨我不让她待在这里,所以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你就别担心了,不还有齐心在陪着她吗?就齐心那个机灵鬼只要是妙儿不高兴她会哄她妈高兴的”
“过来吃一点,吃不下也要吃一点,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
沐妈妈看着女儿说道,“我真想沐沐也能够像齐心那样活泼,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闷在心里”
“妈,你放心只要你想我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做”
被她这般无条件的顺从沐沐妈和桂愿觉得奇怪。
沐沐妈看到女儿情绪跟往常有点不一样“沐沐如果你不想改变,妈妈也不会强迫你的,本来每个人都不一样,只不过妈妈想你活得开心点”
“只要跟妈妈在一起就很开心”沐妈妈被这句话瞬间就颤动了一下,“只要跟妈妈在一起就很开心”可是妈妈并不能陪着你,沐沐你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说吗?还是无意的。
沐妈妈被沐沐说得这句话给说愣住了,桂愿看着她那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说道“你们刚刚不是要我吃吗?你们俩怎么停了下来”
“妈妈,你吃啊,桂愿阿姨炒得这道菜非常的好吃,我给你夹点,你多吃些”
虽然她感觉沐沐知道但又不敢问她是否知道,“妈妈自己会夹,你自己多点,这几天你都瘦了,是不是早餐没有吃”
“沐沐,妈妈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要不今晚你就跟妈妈睡在一起吧!”
“可以吗,妈妈?”沐沐再重问了一遍。
“这孩子,你妈妈说可以就可以啊,你干嘛不相信呢”桂愿笑着说道。
上床之前沐沐就把灯关掉了,静静地躺在妈妈的身边。
……
“沐沐,妈妈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妈妈我不能抱着你,我能握着你的手睡觉吗?”
想着“湿的,我不能再往前了”当沐沐往前准备靠近一些时感觉妈妈下体流出的液体,虽然不是很大一片,但也不小,可能妈妈还没发现湿了一大片。
“沐沐,你的手在哪呢?我怎么找不到”
想着我还是等妈妈把手伸过来,如果我正在那片湿的地方接触到妈妈的手,那不一切都白费了。
可能是妈妈发现了,她突然停止说话了,终于有声音了“沐沐,妈妈去上个厕所”
“我扶着你去吧!你等一下”桂愿爬了起来。
“沐沐,你没睡着吧!”
“妈妈没有,我就在等着你,准备和你一起睡觉,说好的我还要握着你的手睡觉”
“沐沐,你安心地睡觉吧,妈妈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半夜的时候沐沐感觉到了妈妈又爬起来吃了一次药,但她并没有醒过来而是继续装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