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被强行按到在chuang上的容徐徐不得不苦着一张脸,然后看着面前各种各样被送上来的汤类。
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摄政王殿下。
长孙容凌慢悠悠的坐到容徐徐的身边,容徐徐急忙将被子拉起来,遮挡住自己全身,谨慎的喊道:“你想什么?”
长孙容凌忍不住莞尔一笑,光看着容徐徐那眼神,他就知道这丫头想歪了。
却忍不住有了想要戏弄她的心情,微微扑上前去,然后眼眸微挑,慢慢的靠近容徐徐。
这一瞬间气氛好像瞬间停止住了,容徐徐睁大了眼睛,傻乎乎的看着靠近的精致脸孔。
那卷翘的睫毛长长蒲扇着,甚至带着丝丝沁人的迷人气氛,容徐徐忍不住在这样的气氛之中闭上了眼睛。
一点点,一点点,长孙容凌身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她忍不住双颊散发出淡淡的绯红。
“ 徐徐,你的头发上好像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长孙容凌伸出的手在她的头发上好像随意的拉扯了一下,容徐徐睁开眼睛,一张脸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恶狠狠的盯着面前这人。
真可恶……
居然让她误会了……
长孙容凌看着容徐徐这模样,倒是忍不住低声莞尔笑出来,然后变成大声,容徐徐转过身,脸颊上一片绯色。
“乖,来把这汤喝了?”
长孙容凌将面前经过细火慢炖的汤递到容徐徐的面前,这掀开帘子进来的皓轩吓得差点连手中的汤也滑到在地上。
他的天啊……
居然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自家主子这般温柔的神情,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皓轩,我这里都没喝完,你怎么又端进来了?”容徐徐抚额哀叹,看到皓轩手中的精致小碗,忍不住苦着一张脸,这么下去,她铁定会涨得跟猪一样。
跟着皓轩进来的阿墨脸色臭臭的,冷言冷语的开口:“你还嫌弃,你可知道这两碗汤价值万金,寻常人根本喝不到,你知足吧。”
他还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容徐徐,要不是这家伙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做事,主子却硬生生的把他也拉扯到这里来煎药。
他可是堂堂如今监察司五位堂主之一啊。
他们也没有想到陛下居然对监察司这般的重要,监察司虽然是处建,但是权利真的很大,监督百官的权利,如今朝野之中的人看到监察司脸色都有些不正常。
即使面带笑容也是绕着走。
他曾经问过容徐徐,如何能够做个最出色的监察司。
面前这个人摸了摸下颚,半响之后才慢条斯理的笑着回答:“你只需要记得你效忠的是东陵,即使那个人是陛下也不可以,你忠于整个东陵皇朝。”
他恍然大悟,作为监察司,自然就是孤臣,他要做的,就是一个完美的机器,将所看到的记载下来。
“快点吃,别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阿墨将手中的碗直接搁置到了桌子上,双手环抱,然后冷冷的瞧着面前那个被众人包围,却噘着嘴不愿意喝汤的!!公公。
你说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就算了,问题是做出这个娇俏动作的是个公公啊!!
最大的问题不是这个人是公公,最大的问题是一个公公做这个动作居然没有违和感,而他却丝毫没觉得不顺眼!!
阿墨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觉得特么自己一定也有毛病了。
“主子,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他好像察觉到自己心底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第一时间落荒而逃。
皓轩看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始终不肯喝汤的容徐徐,眼中一闪而逝的狐疑,柔声说道:“小容公公,快把这汤喝了,你看你这脸色多苍白,你看你的黑眼圈多重啊,你看你……”
“打住,我喝。”
看着长孙容凌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容徐徐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蝉,她认识长孙这么久,太清楚这个人了,要是她这个时候拒绝,长孙容凌一定会找一百个理由,然后让她喝更多的汤。
她没有自虐的倾向,所以她选择喝掉。
“真是可惜啊,本王原本还想让厨房直接熬一锅汤,徐徐既然不愿意喝,那么咱们就来煮煮,说不准徐徐这样更加滋补。”
长孙容凌声音轻柔,明显带着一丝的遗憾,容徐徐拉扯了几下唇角,她就知道,幸好她做出了正确和完美的选择。
“我喝饱了,我要休息了。”
躺了下去,然后将被子拉扯到胸口的地方,眼巴巴的看着长孙容凌。
长孙容凌这次倒是奇迹一般的没有为难她,微微颔首,然后吩咐皓轩守护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之后,就慢悠悠的出去了。
容徐徐看着长孙容凌的背影,甚至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后她想了想,将想要问出口的话直接吞了回来,老老实实的休息。
长孙容凌从容徐徐的房间一走出去,那边立刻有人跪倒在长孙容凌的面前:“主子,沐贵妃有请。”
长苏容凌眉眸轻蹙,半响之后才招了招手,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凉都城最东边的宅子之中一直住着人,没有人知道这宅子之中到底住着什么人,但是这宅子每天都有进进出出的不少下人,没人见过这宅子的主人。
但是看那些下人的举止动作,就知道主子必然是大户人家出身,这皇城之下,达官显贵无数,倒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真的冲撞过去。
这日,马蹄声飞扬,住在附近的人也只是隐约看见一顶粉色软轿停靠在那宅子面前,好像是宅子的主人回来了。
那天整个宅院似乎特别的忙碌,周围也有人去打探,那家的下人也只是笑吟吟一句主子回府了,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又是一顶软轿出现,这下不少的人探头想要看个究竟,却是这次连人都没看到。
宅院之中,庭院深深,入口的地方,栽种着两棵巨大的榕树,再进去就是小桥流水,山石耸立。
整个宅院显得跟东陵南边的兰州有些相似,听闻东陵南边的兰州就是个这般的地方,终年如春,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白衣的青年,五指修长,抚着回廊一步步的走向前方,偌大的屋子之中不见半个其他的人影,那池塘之中蹁跹彩色的鸳鸯正在嬉戏。
再进去就是那亭子之中,四面白纱飞舞,在水榭中间搭建而成。
他抬眼望过去,看到那亭子之中,蹁跹若惊鸿的女子,舞姿优雅,美得让人屏住呼吸。
但是却不包括他,他低声轻笑,声音恰到好处的传到了那女子的耳中,她回眸,那艳若桃李一般的脸颊上明显是经过了精心的装扮。
“容凌……”
她唇若劫火,悠悠唤着这个名字,看着那个几乎倾倒了她年华一生的男人。
远处那白衣的男子徐徐走来,在落幕的夕阳余晖下,带着些许的温暖的光芒铺洒在他身上,那低垂的眉眼倒是让她看痴了。
“这两个月,我邀你进宫数次了,为何你总是屡屡推却。”
她声音轻柔,甚至带着卑微,在他的面前,她从来不会用那个至高无上却有生疏的称呼,她害怕,那么不经意的瞬间,就会将面前这个若影若离的人推得更加的远。
她半跪在地上,昂着头,看着这个宛若天神一般的男子,缓慢的靠近。
“娘娘,请自重。”
而那个她满怀期待的男子唇角微翘,吐出的这句话却是让她整个身子一颤。
“容凌,为什么你不愿意见过。”
她双手抓住面前的人,一双眼眸之中盈盈秋水,甚至是带着祈求的味道。
若是这个时候有其他人在这里,必然会惊的掩唇惊呼。
东陵权倾后宫的芳华贵妃沐焉知,此刻的卑微。
沐焉知的唇角勾勒出淡淡的苦涩,她知道自从她进宫以来,就失去了面前的男人,这个人,明明靠在这般近的距离,唾手可及,可是她却觉得她跟他心犹如隔着天与地。
“娘娘,你这般的身份,若是与微臣接触过多,恐怕日后会落人话柄。”
长孙容凌神情温柔,慢慢的将沐焉知的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一根根的扳开,他的动作温柔而专注,被他的眼眸注视着,甚至会以为在他的眼中只会看到你一人。
沐焉知却知道这完全是自己的奢望。
她咬唇,那句话,刺得她甚至微微在泛着疼。
她却是强自的勾起笑容:“容凌,你这般玩笑,岂不是会伤了我的心。”
“娘娘,请自重。”
长孙容凌推开偎依过来的沐焉知,眉头微微皱起,浓郁的香气自沐贵妃的身上徐徐的传来。
自从地道之后,他被背负在那个女子的身后,那淡淡若有似无的香气传来,他似乎就极为的不在习惯这些浓郁的香气。
沐焉知自然发现了长孙容凌的表情,心中一怔,以前这个香气,她还曾经问过他可曾喜欢,他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她心中低声嘲弄,估计那个时候根本不曾放在心上,自然无暇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