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参考过这辽北的地势,几乎就和现代的阳城差不多,阳城水利工程充分利用当地西北高、东南低的地理条件,根据江河出山口处特殊的地形、水脉、水势,乘势利导,无坝引水,自流灌溉,使堤防、分水、泄洪、排沙、控流相互依存,共为体系,保证了防洪、灌溉、水运和社会用水综合效益的充分发挥。所以这辽北就几乎按照这个办法,大致不会错。
咳咳,如果中间还有什么细微的错误,那到时候再实地改变一下就可以了。
容徐徐琅琅大声的将当年举世闻名的阳城水里工程的借用了一下
。
她说完之后,整个大殿之中悄然无声,容徐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难道行不通,不会吧,她可是看过这辽北地势几乎与阳城差不多啊。
她皱起眉头,正打算开口的时候,站立在前方的于丞相已经大声的赞美出来:“小容公公这法子可行啊,辽北之地,这每到涨水时节,就深受之害,小容公公这法子却可以变害为宝,造福社稷,江山百年,微臣在这里代表辽北的百姓鞠上一躬。”
于丞相这一鞠躬倒是真真切切的,这位东陵两朝丞相,围观圆滑,虽无大功,但是断然也没大过错,对于容徐徐,他看在长孙容凌的面子上,从未为难过,却也从未正眼看过。
这容徐徐无意之间说出的话却让他惊然震惊,他这才真真切切的看到面前的人,其实是有才华的。
但是所有的人都因为他身后的长孙容凌,将他忽略了。
“咳咳,于丞相谬赞了……”
容徐徐拉扯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再转念一想,这朝代的历史并未和她当初所处的国家重复,所以说,她所说的这些东西,并未出现过,当然她就是第一人了,算不得抄袭。
虽然有些受之有愧,容徐徐脸皮还是算厚,没有红。
“容总管这一番话倒是让朕茅塞顿开,这次的监督侍就由容总管担任吧。”
长孙凌天淡淡开口,容徐徐这下真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什么,她却治疗水患……
特么,她这辈子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这东陵,当年,在家的时候,她也就念大学的时候才出了一趟远门。
她理论倒是一堆,实际行动……真不行啊。
她苦着一张脸,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拒绝无非是找死。
“微臣愿意陪容总管一道。”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容徐徐整个人都有些兴奋,她急忙回头,对上裴卿显那双清澈的眸子时候,微微一怔,再安心一想,再怎么也比她一个人强吧。
长孙凌天略一 沉思,就点头应下了。
满朝的文武看向容徐徐的目光之中都带着妒忌和欣羡,这赈灾使一向是个肥缺啊。
容徐徐对上那些眼光,心中倒是腹诽。
特么你们谁想去就去啊,她一点都不想去啊。
这事就这样定下了,上方的魏公公再次喊道:“众位卿家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容徐徐看向那范大人,嘴角微微上翘,然后出列,再次开口:“陛下,微臣还有一事上奏。”
“准奏。”
“九门提督范大人,结党营私,家中钱财万千,如今辽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范大人就应该将家中钱财全数的交付到朝廷。”
容徐徐话还没说话,那边的范大人就脸色苍白站出来高声喊道:“陛下,微臣冤枉,微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这完全是容总管一面之词,不可相信。”
容徐徐冷冷一笑,唇角上翘,然后从袖口的地方拿出奏折,递给魏公公。
那折子之中全数是范大人这些年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罪证。
容徐徐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范大人看着他这笑容,周身泛冷,他这才想起,面前这位可是监察司的总管,监察司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什么建树,倒是让人几乎忘记了监察司原本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的。
范大人脸色苍白,自然知道自己成为这出头鸟就是因为早上的时候自己撞击了这位容总管一下。
容徐徐是长孙容凌的人,长孙容凌是出了名的护短,睚眦必报,容徐徐又怎么好不将长孙容凌这般好的传统继续下去。
既然长孙容凌不在,这些人就忘记了,摄政王的人从来不是好惹的,她不介意帮这些人记起。
范大人罪证确凿,长孙凌天冷着一张脸当朝宣布剥夺九门提督的职位,直接打入天牢。
满朝的文武看向容徐徐的目光之中已经隐约有些不一样了,下朝的时候,几乎的人,都在容徐徐身后三尺之外的距离,容徐徐倒是觉得心情极好,经过这一遭,这些老头没事就不会找她的茬了。
要知道,监察司那几位堂主效率可是非常的OK,建立到如今,她手中几乎已经掌握了整个东陵满朝文武大半的秘密,即使是于丞相家里小妾身上有几颗红痣都一清二楚。
容徐徐半眯着眼睛,走出这巍峨的金銮殿,站立在整个皇城最高的地方,然后静静的看着这金色光芒之下的巍峨皇城。
“派爱卿前去,朕其实也是无奈之举,这满朝文武,可用之人,其实无几人,爱卿千万不要辜负朕的厚望。”
身后传来温润如玉的声音,容徐徐转过头的时候,急忙跪倒在地上,却被长孙凌天扶起来。
面前这男人长身玉立,雅致如玉树,几乎 就是容徐徐最为喜欢的那一款,可是容徐徐此刻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波澜。
对上这万里江山锦绣如画,绵绵画卷巍峨长龙,她居然觉得自己心这般的宽广。
那个时候满心的涟漪,如今却早已经成为波澜不惊。
“奴才谢过陛下的信任,定不负陛下所拖。”
长孙凌天眉眸低垂,勾勒出浅浅的笑容,他握拳捂住口,咳咳两声,容徐徐微微皱眉,半响之后,还是未曾过去。
终究君臣之间还是需要保留距离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她不过是这东陵之中微不足道的小太监而已。
“容总管,容凌咳的时候,你是否也是站在这般的距离。”
喟叹一声的东陵年轻帝王,眉眼之中尽是潋滟的温柔,容徐徐看着,却并未有半分的心动。
她从来不是聪明绝顶的人,也猜不透他们之间那些永远牵扯不清的关系。
长孙凌天爱着沐焉知,沐焉知爱着长孙容凌,长孙凌天对长孙容凌到底是爱还是恨?
这或许没有人知道,一想到这些问题,容徐徐就有种当机的感觉,所以她选择了放弃。
容氏最简单的做法,想不通就不想了。
“陛下,小容子不过是个太监,小容子的心愿从来不是天下太平,奴才没有这么伟大,不过是入眼所见到的人能够平安幸福而已。”
长孙凌天微微一怔,抬起的眸子对上这一直挺特别的小太监,看到他那清澈的眼眸,并未有丝毫的虚伪,他倒是微微一怔,半响之后才低声笑道:“容总管一直都是有趣的人。”
再有趣也不想被你当做棋子啊,容徐徐在心底叹了一声,这皇宫之中,每个人心里想的和说的总是不一样的。
“容总管即日就将出发前往辽东,可有些忐忑?”
容徐徐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回陛下的话,奴才并未出过远门,还是有些恍惚的,但是微臣知道,不管微臣在做什么,微臣如今手中握住的不是微臣一个人的命,所以微臣都会让自己安全。”
容徐徐淡淡一笑,长孙凌天倒是柔声说道:“容总管一直都是个让人舒服的人,因为你眼中没有太过关于权利和欲望,这般单纯的人,倒是少见。”
长孙凌天是帝王,这不假,所以无论如何,身边的人,即使再不注意,也会仔细探查。
他曾经让人调查过这位容总管,这位容总管的祖宗八代都没一点的问题,如果不是真真确定这个就是当初芳华宫的容公公,他也会以为变了一个人。
毕竟没有一个人,前半身所做与后半身所做几乎是背道相驰。
听闻这位小容公公以前一心想要往上爬,可是如今他却从他的眼中看不到半点对名利的追逐心。
“明日容总管前去辽北,一路上小心。”
“有裴将军一路相随,奴才这是受宠若惊呢。”
容徐徐抬起头看了一眼长孙凌天,眼中全然的笑意。
第二天的大早,容徐徐这位御赐的赈灾监督侍就带着车队出发了。
浩浩荡荡的车队一路前行,随后跟上的就是这次赈灾的银两和粮食,白花花的真金白银,容徐徐看到的那一瞬间,眼睛都瞪直了。
她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啊,呜呜,要是能够在银子上面睡觉,不知道多爽啊……
容徐徐坐的是马车,裴卿显则是骑着黑色的高头大马。
出发之前,裴卿显倒是骑马到了容徐徐面前:“容总管,没什么问题,我们就出发了,因为我们是去赈灾的,所以速度上面会稍微赶紧一些,而容总管身为我们这次赈灾的监督侍,所以,你的安全问题是首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