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总裁办公室的小套房内,戒色看着地上的阵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的从空间掏出几十个上品灵石,闭上眼,静下心来暗念咒语,随着阵法的启动,戒色身边萦绕的紫光越来越亮,最后化作紫剑,射进地上的阵中。
这个阵法叫星极阵,与朦月咒相辅助,用来追寻人的踪迹,这个阵法之所以危险,那是因为它可以逆天道而行,不受天道的阻止找到天道所想要隐藏的人。
星极阵需要大量的灵力,并且一但开始便不能停止,否则施阵人会反噬而亡,在灵力耗尽后,就会自动补给生命力,所以有很大的风险,朦月咒相当于隐身符,专门蒙骗天道,但是,也有着被天道发现的风险,蒙骗天道不仅仅是逆天而行那么简单,先不说被天惩罚,若被天道发现,天道的怒气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戒色知道这个法子,源于一次捉迷藏,那个时候,林桑榆喜欢捉弄戒色,有一次玩捉迷藏,戒色藏起后,林桑榆直接走了,根本没有去找他,但是,那个时候的戒色还很单蠢,藏在了师傅的房间,仗着自己身躯小将自己缩在柜子里。
单蠢天真的戒色等啊等,一直都没有等到林桑榆,心底还暗自偷笑自己的高明,然后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师傅在用这个法子,他记住了阵法,后来在藏经阁里找到了这个算是禁术的秘术,不过当时他纯粹是好奇和对师傅的崇拜儒儒沐心理记住了那本书。
在某次轮回,戒色偶然之间发现,当时的星极阵被当做普通的高级阵法,改变了某些定理,多用于传送,他将阵法收集,又寻找到了朦月咒,朦月咒没有与星极阵同用,自然就成了一个普通的修行心法,多用于隐身,起初他不知道用法和用途,只记得这个阵法很危险,毕竟当初这个阵法让他心中比神还厉害的师傅直接吐血了。
经过各种的查询和实验,他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但却一直不敢用,因为他的修为太低,师傅都会受到反噬,何况是他?
就算是历经了轮回,他依旧不敢,因为在发现其中的奥秘的同时,他发现了师傅的不同,他的师傅,懂的太多,所以,一定同样历经无数的轮回,甚至,他和林桑榆的轮回都可能是师傅在搞鬼,至于原因他猜不出来,如果说是为了历练他们,那么这个理由未免也太过于牵强。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修真本是逆天而行却顺应天道,他不确定,如果他还得罪了天道,会不会立刻被虎视眈眈的天行用一道雷劈死。
随着紫剑的摄入,整个阵法如同活了,将戒色包裹其中,八卦高速旋转,紫光惊现,戒色进入了无极之地,一种极大的压迫扑面而来,戒色只能硬扛着。
“噗------”戒色一口血喷了出来,在倒下去的前一秒将地上的阵法快速收入空间,不留一点的痕迹,然后便不省人事,迷糊中绊到了桌子,酒杯瞬间掉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各种碎裂的声音让本就不安的祁连墨心一惊,立刻打开门进了屋子,看见无力的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口中不停的吐血的戒色心头一紧,身后的翟辰奕同样很震惊,心底还带着一丝诧异。
“阿慕!”祁连墨跑上前迅速抱起戒色,慌张的跑向门外,翟辰奕看了一眼空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没有时间深究,跟着祁连墨一起跑出去,出门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地面,似乎看见了一道紫光,但转瞬即逝,翟辰奕皱了皱眉,只当是幻觉。
“师姐……”气息薄弱的戒色口中喃喃自语,却只能发出细微的声音,模糊不清,血随着唇瓣的蠕动一直流,染红了祁连墨胸前的衣服,也染红了自己俊美的脸蛋,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苍凉凄惨。
“别说话……很快就到医院了……阿慕……别说话……”祁连墨双眼通红,脸色苍白,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仓皇失措,双手颤抖着,看着就像玻璃娃娃一样的戒色心就像空了一样,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情根早已深种,原来,他爱上他了,早就爱上了。
“在……在……”戒色如同半梦半醒,并没有听见祁连墨慌乱焦躁和痛苦不堪的声音,此刻其实他已经没有意识,一口气支撑着他,他要找到师姐,保护好干儿子。
“别说了……求求你……”祁连墨的脸颊湿润,他从记事后就再也没有流过泪了,现在却像一个孩子一样,泪流满面。
“上车。”翟辰奕看着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完全不见往日风度的祁连墨,心里划过一种念头,难道,他说的喜欢的人是……
“马上就到医院了,坚持住……”祁连墨连忙上车,不停的擦着戒色脸上的血迹,但越擦越多,直到自己身上都无比狼狈也不曾停下,他亲吻着戒色的额头,滚烫的泪水掉落在戒色乌黑柔顺的头发里,然后消失在发丝中。
“……”翟辰奕看着满身血色,就连脸上都沾上鲜红却毫不在意的祁连墨,心底叹了一口气,祁连墨的洁癖极其的严重,能让他如此的狼狈,看来他是栽了,默默的加快了速度,只能在心底祈祷戒色千万不要出事。
“师……姐……”戒色张开嘴,血再次喷涌,可惜,这一次连声音都发不出,最后彻底没有了意识,就连那支撑他的一口气都消失了,生命信息无比的薄弱,呼吸轻的几乎感受不到,心跳也在逐渐的衰弱,身体的温度急速下降,如同冰霜,反噬开始了。
“师弟!”林桑榆惊醒,手上的书掉了下去,粗喘着气,满头大汗,一清醒,却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地上有一本关于胎教的书,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林桑榆冷静了下来。
梦中的戒色满脸的血迹,躺在黑暗里,血不停的往口中喷涌,却还坚持着呼喊她的名字,每说一个字,血便流出的更多,直到地上满是血色,却还是没有停止,执着的寻找她。
“戒色……”林桑榆将脸捧在手心里,心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知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那么戒色一定会拼尽全力来找她的,可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即使灵力尽失,林桑榆还是一个修真者,修真者很少会做噩梦,还是关于自己亲近的人的噩梦,除非,这个人出了什么事情,生死攸关。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换回了林桑榆的神智。
“进来。”乘着对方开锁的功夫,林桑榆将地上的书捡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即使心底满是焦急,脸上却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淡笑,云淡风轻仿若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翟夫人。”唐亮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刚买来的皮蛋瘦肉粥。
“唐先生。”林桑榆礼貌的点了点头,眼底却带着难以察觉的焦躁。
“虽然没有燕窝粥金贵,但味道还是不错,蛮有营养的,现在特殊时期,多多包涵。”唐亮带着歉意的微笑着,仿佛是外出旅行时女主人的管家。
“没有关系,我没有忘记现在自己的情况,你不需要太迁就我。”林桑榆笑着,这么好的待遇,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你是孕妇。”唐亮简明的说明原因,林桑榆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四个多月了,已经没有那么娇贵了。”林桑榆笑着。
“不,在孩子出生前,都需要娇养的。”唐亮勾起嘴角,“房间里有牛奶,如果需要热的话,直接说,千万不要客气。”
“谢谢。”林桑榆勾起嘴角,心不在焉的喝着粥,说起牛奶,她再一次想起了戒色,那家伙从小就喜欢喝牛奶,对于奶制品简直是大爱,原因?据说是为了弥补小的时候没有喝过妈妈的奶水的遗憾,简单来说就是缺乏爱的补给,简称:缺爱!
联想起刚刚的梦境,林桑榆的脸色苍白了起来,眼中的焦躁和不安完全掩藏不住,她迫切的想要逃出去,迫切的想要知道戒色的情况,即使,这很不理智。
面对戒色,她从来就没有理智可言,戒色,大抵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拜师的时候,即使是小小的身躯,但却是一个成人的灵魂,在二十一世纪长大,所以她没有古人那样严重的尊师情节,况且师傅并不常关注他们,天生冷心冷情的她更多的是把师傅当做一个长辈和类似父母的前辈来敬重,要说特别的在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后来她就几乎没有遇见师傅了。
戒色不同,戒色,在她最孤独的时候,是他陪着她,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是他陪着她,她看着他长大,在她的心里,戒色的地位是无人能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