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没?”
“听说什么?”
“哎呀,就是咱营长的老相好啊。”
“营长老相好怎么了?”
“哎呀我去,兄弟你这消息可真闭塞的。咱这营长老相好失踪的事情前几天可就在这劳工营传的沸沸扬扬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
我正好靠在门口,因为屋里死过人有点晦气。所以我们仨都不敢躺里面,都挨着门口。
门口俩守卫的谈话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好久没听出我们仨之外的人说话了。这种寂寞怕是没这种经历的人不大会懂,举个例子吧。就像你走在深山老林里,一个人都没有一直走了好久。当你走出山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交谈,那种感觉一样。
”嘿兄弟你别说,小弟我还真不知道。“声音略为年轻一点的守卫说道。
“你呀你,叫你多出去走走嘛。哈哈,正好咱俩现在守这破屋子也没啥事。老哥就给你叨咯叨咯,解解闷。”声音略为厚重的守卫笑道。
“咱这营长呀是当年的一个小队长你知道不?“年纪大一点的守卫问了句,然后顿了顿,可能是那名年轻的守卫点了点头吧。紧接着,年纪稍大的守卫继续道:”这小队长可不得了啊,从当年那啥你懂得那次行动以来身边的美女可谓如云啊。后来咱这营长不是被调来分管边防区了嘛,他那行动小队的老相好姑娘也就走着关系跟营长一起过来了。
只是最近咱边防区不是挺忙的嘛,营长也一直没空去看他那老相好就把那姑娘给调在了文工队里。直到最近营长忙完事情准备找姑娘好好叙叙旧的时候,傻眼了。那姑娘不见了,据说文工队的人找了三天都没找到人。后来整个队就被营长臭骂了三天,文工队队长好像也被调走了。这事压了一段时间了,最近放出来的消息呢。”
“这文工队队长也算是倒了血霉,摊上这档子事。”年纪略轻的声音叹息道。
“嘿,老弟可不能这么想。你这么想那就只能说你年轻,你不想想当年营长要把那姑娘调任的时候,那文工队队长可是拍胸脯保证的。如今人都不见了,那文工队队长没吃枪子就不错了。嘿嘿。”年纪稍微老点的守卫调侃道。
”哦,那也是。不过营长就没派人找过吗?这好端端的人咋就不见了呢,老哥你说对不。“
“营长派了,可也没找到。现在这私底下啊都在传可能是当年残余下来的敌人潜伏在咱们营里,无意间摸到了营长和那老相好的关系于是就把那姑娘给绑了作人票。”
我靠着铁门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什么时候老钱那老货也靠着墙细细听着。
“老钱,你说那个女的会不会是我们山上见得那个?”我踢了踢老钱,小声问他。
老钱冷哼一声,然后小声的回我:”小刘你这是异想天开,人家营长夫人再怎么也比你那破命金贵就算被绑了也不可能随便就死在山上的。“
老钱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敌人就算绑了营长夫人也不可能随便就把人杀了,肯定会利用这个来要挟营长。
“诶,那二龙山上营长派人去过吗?”这时,那年轻点的守卫忽然问道。
”那里?呵呵,我说老弟啊你真是。二龙山四周都有铁丝网拦着,就那么大点地方你觉得营长派的人会没去过吗?”
年纪较大一点的守卫说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二龙山没找到?那就说明在我们下山后,肯定又有人偷偷摸上了山把女尸给藏好了。不过这都不要紧,只要女尸在那出现过就一定有蛛丝马迹。最重要的是这个信息上面肯定还不知道,嘿嘿看来天无绝人之路我还能再出去见会太阳。
想到这,我急忙拍了拍老钱和小寒。把我的想法跟他们说了下,老钱听完后拍拍我肩膀说:“小刘啊,老夫这次要是能出去见会太阳别说找姑娘就算你要了老夫,老夫也从了。哈哈”
妈的臭不要脸的老货,老钱这货就是这个德行。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就没再跟他计较。
门口的俩守卫本来好好地聊着,开心的打着屁。突然被我冷不丁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临走前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没过多久,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没出啥事吧?”回来的那个守卫问道。
“放心吧老哥,有我在你还担心啥。”另一个守卫回道。
紧接着,只听见叮铃铛的钥匙声音和开门声音。然后铁门被打开了,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我根本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又被人套了什么东西,然后又来了几个人把我们带了出去。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次不仅套了头,还把我的手给反绑了。后面又拿枪杆顶着我的背走,和我预料中的有些差池。
走了估计五六分钟的样子,他们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屋子里。等摘下头套后,才知道原来我们被带到了小湖南边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很古朴,四周都刷上了红树漆。四方是正的布局,中间放着一张古朴圆润的根雕木桌,一看就是个值钱物件。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国字脸中年男人,那家伙一见我们就立马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笑说:”小兄弟,来抽根烟缓缓。“说着,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色的卷烟递给我。
老钱那货见了卷烟跟见了亲爹似的,一把从那人手中夺过烟,笑着说:“哎呀,你太客气了,嘿嘿。这烟不错,味杠!”
中年男人没有多在意,嘴角牵强的笑了下:“呵呵,喜欢就好。”说完这句,他的脸色又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浓浓的大眉竖的笔直就像两把威风凛凛的宝剑,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但是!我叫你们过来不是给你们抽烟的,小兄弟是你说你知道那名失踪的女队员在哪?”
这中年男人给我的感觉虽然很强势有点大官的样子,但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因为私底下大家都说谁要是被营长给抓走的话,不脱一层皮都难,据说是抓进去就打,打完就吊着继续打,打到达到目的为止。
很显然,我们眼前的这位跟传言中的除了官威之外一丝一毫都没有相似之处。
正当我打量他的时候,老钱那老货在一旁抽地滋吧吧的,活像个大烟囱。不知道是不是这烟气刺到了那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坐会凳子说:“你们不是说知道情况吗,要告诉我吗?怎么一来这就咽气了?只会装烟囱里,欺骗老子是吗?”
这家伙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洪亮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势。我笑笑说:“你都没表明身份,我怎么说?”
中年男人一听,脸色稍微回转了一点,说:“老子坐在这,说了这些话。你们脑子给驴踢了,还要我给你们表明身份?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冷笑下,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回道:“没有任何证明,我是不会说的。”
我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就怕没见到真人被人给坑了。
但我这话一说却惹怒了俩爷,一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他气呼呼的,整个脸都黑了,咆哮着对我说:“老子的身份还需要证明,你他娘的哪根葱啊?”第二个就是老钱那个老不死,他揪着我的衣服,讨好道:“营长莫怒,小刘知道的东西老夫也知道。你可以问老夫,老夫啥都告诉你!”说完后,老钱偷偷在我耳边骂道:“小刘咋这么不懂事呢,万一这家伙一个不舒服把咱仨拖出去毙了咋办。”
我没搭理老钱,因为我现在已经肯定坐在我们面前的那家伙肯定不是营长了。试问如果他真的是营长,被人怀疑身份会怒吗?不会吧,如果有人问你你是人吗?你会发怒,你肯定会哈哈大笑认为那人是个神经病。
中年男人似乎完全无视了老钱,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我也毫不惧怕的看着他,只见他那张黑脸似乎淡了点,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抬起手指着我质问道:“小兄弟,你就不怕我把你拉出去填炮筒子?”
“呵呵,你要是想把我拉出去填炮筒子只怕这会早就在校场欣赏了吧?”我冷笑着回道。
老钱又扯了扯我衣服,嘀咕着:“你他娘的不要命啦,你不要命老夫还要。”
我笑笑说:“不怕”老钱叹了口气,甩开了我的衣服。中年男人没有立马回我的话,沉默了好一阵子。整个屋子里一片寂静,边上其他人除了小寒,都目光躲躲闪闪的似乎在害怕什么的到来。尤其是老钱那个老货,袖子一揽,遮着脸。
我打趣的问小寒:“小寒你觉得他会把我们拉出去填炮筒吗?”
小寒摇摇头,嘴角咧开一丝笑容说:“他要是真干了,我估计他得后悔死。”
我点点头,小寒看来也是个聪明人。那中年男人虽然不是营长,但我觉得他对这件事情似乎更加重视超越了对于老相好的重视。很简单,若是你有个朋友失踪了,有个人知道但又不告诉你。恐怕那时候你早就疯狂了吧,那还会有什么理智保持冷静来处理这件事情。
但如果你跟这个失踪的人没有多大关系,那你肯定也会无动于衷不可能会费这么周折来想方设法得到消息。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其一就是这个中年男人可能和女队员失踪的事情有关,他需要找到那个女队员踪迹来达到什么目的。
其二就是,他可能是来调查这个女队员失踪的事情的。虽然这可能性很小,但还是存在这个可能性的。
终于,中年男嘴唇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