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管原去由来,即使是梦,也要令它绽放光彩。
她不信,这一切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一定是疯了…是江诺还是顾星辰?
记忆回转,齐月山…
她记得她与萧凛站在吊桥之上,萧佳月割断了绳索…他们已经双双坠崖。
打量着眼前熟悉的营帐,还有睡梦中久违的声音…抬手欲按那发涨的脑袋,谁知…
“嘶…”眉头紧蹙,她竟忘了身上有伤。呵,原来是回到了她小的时候,这算什么?重生吗…
真是好得很啊…无论几辈子她江诺都不会忘记,商越的威远大将军江之恒是怎样的残忍无情,独断专行。
只怪自己少不更事,轻易重了旁人的圈套,接下了比试。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她不是输不起,但在骑射时,马儿突然发狂,至使她坠马输了比赛,还伤了右臂,这个火不能忍。
最后闹到江之恒那,他是怎么说的…目无军纪,好勇斗狠,学艺不精…
一通贬低后,还赏了她二十军棍,说是以儆效尤。前世那会,事后他竟然还一本正经的说都是为了她好,希望她严于利己,这次算是一个教训。
真是笑话,她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捡来的,经她调查,才发现…原来江之恒心爱之人并不是娘亲,而是纳兰昇的生母,现在的丽贵人。
更可笑的是,江之恒竟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女扮男装,投身沙场,只为护那女人的儿子一世周全…
可恨她江诺,那会是多傻才会答应,是因为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吗…
照情形看,她正随江之恒守卫商越边界,城内还未有密报,当今王上也还未向江之恒托孤。细细回忆起事态发展…如今她是回到了景泰二十七年,离纳兰昇继位还有四年。
眉头微挑,如果没有记错,他与她第一次相见,便在今年,怎么办才好呢?嘴角浮起一丝冷意…
“将军。”
听着营帐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江诺收起思量,躺下后故作虚弱,紧闭双眸。
活了两辈子,她早学会审时度势,没有任何力量的自己,需要时间,而江之恒再差劲,只要利用的好,就会成为她强劲的后盾。
一阵冷风刮进帐内,初春是有几丝寒意尚未退却。
江之恒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人,眸底变换莫测。怎么还没醒?当真是他罚的重了…
望着略带苍白的脸庞,江之恒心里愧疚之感,一闪而过。他并没有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在他看来,江诺太过恃才傲物,给点教训让她引以为戒,实为明智之举,也可让总想挑衅她的那些人,有所收敛。
依郭孟德之言,还是让她去不归谷疗养一些时日为好。
“咳咳…”
听见两声轻咳,江之恒欲转身离去的脚步,停在了原地,唇瓣微抿。
“阿诺,体谅为父,为父只希望你能有所长进。明日你便和你师傅回谷待些时日去吧…”
说完不待江诺反应,已离开营帐。
起身坐起,凝视着入口处浮动的布帘,眉头微挑,为何她没有回谷静养的记忆?萧凛说过他们是在不归谷相遇,这其中,是否会有一些关联?
是夜,明亮的篝火发出“刺啦”的响声,伴着凛冽的寒风,生起一丝暖意。
“你进去…”
“不行,你先进去…”
“进去就进去!”
营帐外一片嘈杂,引得江诺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的书,瞥了眼某人,轻叹一声:阿良啊阿良,我不来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嘴角一抹淡笑,印入来人心底。魏良从不知世界上竟有人笑的如此蛊惑人心。
甩了甩头,面上一阵尴尬,他怎么对男人有了好感,真是莫名其妙,一定是他的错觉。
许久不见,兄弟。江诺眸底泛起一丝水雾,这辈子他还活着…真好。
“有事?”调整情绪,平静的问道。
“啊?”
许是没想到她会先开口,原本要说的话竟然卡在了喉咙,最后傻乎乎的蹦出一声疑问。
“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前世他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都说感情是打出来的,这点做不得假。
“对不起!”像是憋足了气,才好不容易开口道。
他们这帮人因为看她不顺眼,给她使了绊子,本来就是想小小教训一下,没想到她这么较真,还闹到了将军那,他们不敢认账,把错全推给她,想着毕竟是少将军,将军多少会留点情…结果…
见她挨罚时一声不吭,直到晕厥…他们几个心里多少会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这会想来道歉。
“嗯。”
她不会怪他们,前世不会,今生更不会。
“嗯?”
见魏良向她投以疑惑的眼神,不觉轻笑,点点头示意,她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我说,以你小子的胸襟和那股倔劲,以后就是我魏良的好兄弟了!改天一定要请你喝酒。”走过去轻拍她的肩膀,笑的一脸璀璨,“兔崽们,都出来吧!阿诺不生气了。”
一帮子人顿时蜂拥而至,站在两人身旁。
“江诺啊,之前咱们看你不顺眼,老跟你作对,你不计较,但咱哥几个使绊,是事实…你说吧,想怎么报复,只要你说,咱哥几个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是吗…?”眯着眼,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心中却笑骂道:这帮混小子,还是那么欠揍。喜欢和不喜欢全凭心情,待遇也截然相反。
“男子汉大丈夫,说的出做得到!”
“对,你说吧。”
“说吧…”
众人七嘴八舌,催促不断道。
“那好,既然如此…”顿了顿,满含深意的看着他们严正以待的模样,唇角微弯,“你们的命就都是我的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