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凌婉烟可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不仅村子的经济没搞起来,现在还莫名其妙的死了人,若是被家里父母知道,自己别想在这再待下去了。
“我也跟你去看看吧!”周平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也跟了上去。
窝铺村是依山而建,从西山的山腰处一直排到山脚的地方。
张寡妇家住在西山和南山脚下中间位置,离周平家不远,一行三人顺着小路,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地方。
平时没有多少人的张寡妇家此时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
“都让让,让让,村长来了,让村长看看咋回事!”李牛呼喊道。
听见村长来了,密集的人群赶紧让出一条道,自然也看到了跟在凌婉烟身后的周平。
“这不是叶擎的孙子周平吗?走了好些年了,怎么回来了?”
周平也只好向四叶的村民打招呼,一番客套之后进到张寡妇家里。
周平在经过院子的时候,瞥见了一根头部染着红漆的木棍:”这是赶尸棍,顾名思义就是赶尸所用的器具。
听爷爷说,赶尸棍只有湘西那边的赶尸人才能用到,张寡妇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莫凡还来不及细想就被凌婉烟拉进了屋内。
张寡妇原名张桂凤,男人在早前些年打工遭遇车祸身亡,房子也是那种较原始的土培房,一进屋便是厨房。
张桂凤就躺在厨房锅台旁,早已没了呼吸。
面色微微发黑,两耳的耳根呈现出一种诡异地紫红色。
半仰着躺在地上,身边还胡乱地堆这一把秸秆。
凌婉烟也经历过不少大场面,但死人却第一次见。
虽然此时天色已然放亮,她还是感到有些心惊胆战,整个身体也慢慢地向着周平靠过去。
“啊!”
凌婉烟突然惊呼一声,整个人本就是向着周平缓缓靠去。
这一下更是整个身体都扎在了他怀里。
周平也被突然传来的尖叫吓了一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匆忙伸手托一下凌婉烟的身体。
周平这一托不要紧,入手却是一片柔软,且富有弹性,纵使心性坚定,在这一刻也有些心猿意马。
凌婉烟自然也感觉到周平的手碰到自己比较敏感的地方,再加上出来匆忙,身上穿着单薄。
在这一刺激,口中不受控制地喘出一声。
“嗯哼——”
“咳咳!”
周平扶稳凌婉烟后赶紧缩回双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问道:“咋地了?”
凌婉烟有些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吐沫,声音中都多了些颤音,恐惧地说道:“我……刚才好像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
周平还有些心猿意马的心,在这一瞬间变得透心凉,向着凌弱空的脚下一望,哪有什么东西抓她的脚。
他全身一凉,后背上霎时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凌婉烟脚下没有手,但刚才在院子中看见的赶尸棍就立在她的脚下。
周平缓缓呼出一口气,看似轻松地怂了怂肩,指着脚下,调侃道:“一村之长,胆子还这么小,你看你脚下是啥?”
凌婉烟闻言向下看去,原来是一根带着红漆的木棍绊了她一下,眼神轻松起来的同时,并没有注意到在周平轻松语气下凝重的眼神。
李牛也走进来,对着周平说道:“枫哥,你继承了叶爷爷的医术,也是小名医,你快看看张寡妇究竟是咋回事,不能是闹鬼了吧!”
说到最后,李牛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竟有些噤若寒声的意味,可外面的村民却瞬间炸了锅。
“早感觉张寡妇不太正常,哪有给死人连上七天坟的。”
“嘘,你小点声说,小心张寡妇找上你!”
…… ……
“别胡说,这个世界没有鬼。”周平说道。爷爷虽教他一些玄异之术,但告诉他的第一诫就是这个世界没有鬼。
周平蹲在张寡妇尸体旁,过了一会,说:“张寡妇面色发黑,耳根是紫红色,应是死于心梗,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还懂医?”凌婉烟这才感觉自己面前的青年人,并不是表面那么平凡。
周平自嘲一笑:“您高看我了,不过以前跟我爷爷学了一点皮毛。”
话罢,周平嘿嘿一笑,走了出去,眼神在院子里漫无目的飘着。
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根赶尸棍还躺在原地,一动没动。
周平猛得回头,看向刚才凌婉烟摔倒的地方,地上空无一物,哪里还有赶尸棍的影子。
“凌婉烟,刚才拌倒你的木棍,怎么没有了?”周平舔了一下变干的嘴唇,问道。
“什么!我啥时候被拌倒了,你糊涂了吧?”凌婉烟眉头微蹙,没好气的回了一声。
随后又补充道:“你刚才好像多动症似得,一下一下动弹个不停。”
周平听完凌婉烟的话,全身上下掀起一层鸡皮疙瘩,再也不感觉那一声嗯哼有多么诱人。
深吸一口,现在他倒觉得刚才在自己怀里的凌婉烟,长得竟和昨天的鬼新娘有点相似,再想起昨天的一幕幕,周平知道自己恐怕已经入局了!
“一段因果,一段劫,一劫易解,万劫难逃。”
说得便是既入局,就要破局,不然一局套一局,最后变成死局,大罗神仙也难以回天。
“喂!你发什么愣,快给殡仪馆打电话。”凌婉烟看着周平六神无主的样子,高声招呼道。
“这么热的天,张婶也没个儿女,下葬的事,村里就先把这笔钱垫上吧!”凌婉烟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既入局,那我破了便是!”这种事对周平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听见凌婉烟的一声叹息后,起了打趣的心思:“我说大村长,下葬这点钱,你这个大村长还这么难啊!”
谁知凌婉烟在听完这句话后,狠狠地瞪他一眼,颇为幽怨地呼道:“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完,恨恨地跺了下脚,扭头就走了出去。
周平看着凌婉烟幽怨的背影摊了摊手,表示我就是随口一说嘛!
…… ……
转眼已是中午的时间,周平从张寡妇家离开后,直接去了他爷爷的墓地。
墓地周边早已是杂草丛生,围墙也有许多处坍塌,一边清理墓地,周平也回想起当年。
当年爷爷有事外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回来后每天郁郁寡欢,直到有一天暴毙身亡。
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千三百块钱和让自己入赘苏家的遗嘱。
周平的父母从他三岁就离开窝铺村,外出务工,爷爷至死也没有告诉他,父母去了哪里。
一直到爷爷去世,十几年积压下来对父爱母爱的渴望在那一瞬间转变成了一种滔天的恨意。
既然你们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
入赘,做一个上门女婿,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已经是一种贬低,入婿为夫,孩子还要随别人姓。
没办法,当时周平只能遵照爷爷的遗嘱,安葬好爷爷,入赘苏家,取回家族财产。
周平在坟前足足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才堪堪清理掉周边的杂草。
要想好好修缮,恐怕还需要不短地时间。
反正距离公事员考试还有一段时间,不如趁这段时间给爷爷修修坟档,顺手破局,看看这鬼新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在苏家时,苏家不允许周平外出工作,有辱门风。
也不给周平钱,甚至连饭也不给吃,他只好在黑市接一些跳大神的活,赚些零花钱。
一来二去,也抓到不少不入流的魑魅魍魉。
也将爷爷传授给他的东西熟练应用。
在古市,周平能依靠气场镇住陈易天,正是得益于他这三年的实践。
无论是驱鬼,还是抓鬼,多少会沾上点它们的气息,只要周平想,随时可以将其爆发出来。
不知不觉间,从墓地回来的周平已经走到家门口,凌婉烟也刚忙完张寡妇的事,在家准备好了午饭。
看着她衣服袖口有些淡淡地脏痕,还有满屋的焦糊味,明显不会做饭,周平没猜错的话,凌婉烟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
让他感觉好奇的是富家小姐居然来窝铺村这种偏僻的地方当村长,而且能待四个月!
凌婉烟白皙细腻的脸上此时已经初有蜡黄的痕迹,显然是营养不良,再加上风吹日晒,皮肤难免受损。
周平对窝铺村的情况也算熟悉,这地方完全就是烂摊子,出什么事都是村长顶上去,村委会根本不存在。
两人吃着面条,凌婉烟开口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在外面不好吗?”
周平表情一瞬间严肃无比,一股强横的气势迸出,让凌婉烟感到浑身一凉,身上压力突增。
凌婉烟有些惊恐地抬头,身上的压力却突然一松,周平没有丝毫的异样,刚刚陡然间出现的感觉,好似错觉一样,无迹可寻。
沉默了片刻,周平淡淡地回答:“一些事,总要去做的!”
“你呢,怎么想到来这当村长?我感觉你家里条件应该不错吧!”周平咽下口中嚼碎的面条,试探地问道。
“嗯……”
凌婉烟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盯着周平说道:“想凭自己的能力,为百姓做点实事,还有就是不想服从家里安排的婚姻。”
“家中安排的婚姻?”周平有些疑惑。
“唉!很多的事情说了你不懂,婚姻由不得我自己做主。我只有做出成绩,才有拒绝的资本。”
“能让你父母看上的女婿肯定不简单,非富即贵吧!”周平顺势接话道。
“平水市,韩氏集团盛华地产的总经理,说了你也不知道,一个自以为是的富二代而已。”凌婉烟带着嘲讽意味的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那个富二代。
“韩氏集团?那个号称可以在珠穆朗玛峰上建电梯的韩氏盛华地产集团。”周平惊疑道。
“你知道?”
凌婉烟明显对周平的回答感到惊讶,按理说周平这等人,根本接触不到那个层次。
看到凌婉烟的反应,周平眉头轻轻一挑,又试探的问道:“总经理叫韩翔?’
这下,凌婉烟惊呼一声站起来,看向周平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警惕,语气冰冷地问道:“你认识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周平感受到了她的警惕,在心底自嘲道:“我何止认识,与苏佳慧同居三年的男人就是他。”
收回心神,周平解释道:“我只不过在平水市干过两天的力工,知道韩氏集团的大名而已!你别误会。”
看到周平真诚的眼神,凌婉烟的疑虑打消了大半,但还是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韩翔这个名字的!给我老实交代,别用听来的敷衍我!”
看着凌婉烟认真的样子,周平耸耸肩,无奈的说道:“真是我听来的。”
“真的?”
面对她的质疑,周平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凌婉烟明亮的眼眸说道:“真的。”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周平的呼吸瞬间扑在凌婉烟的脸庞,顿时让她感到耳根处有些酥麻的感觉。
周平这一瞬间展现出的认真,让凌婉烟有些短暂失神。
“我去收拾碗筷。”凌婉烟赶紧找个理由走出去,在待一会,自己恐怕要被撩了。
周平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心中没由来的掀起一阵火热。
随后摸摸自己半分饱肚瓜,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吧!”
周平想起爷爷说过在村子的东面是一处福源汇聚的宝地。
正好给爷爷修坟也没有钱,再加上自己去凌山市考公事员,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少不了用钱。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周平决定去看看,背上竹篓对着屋里说道:“我出去溜达溜达。”
走到门口,周平回头喊道:“你与家里的赌约我会帮你的。”
出了家门,嘴里哼着歌顺着南山脚下的小路半个钟头便走到了一处平坦开阔的地带,海浪的声音隐隐回荡,略带着咸味的清风扑面而来。
窝铺村东面的沿海是整条海岸线凹进来的部分,加上凹口很小,到现在都没有人开发这个地方。
海水清澈,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湛蓝色,海洋消失的部分与天空的浅蓝色交织,在加上金黄细软的沙滩,一块大自然赠送的风景胜地。
周平站在海岸正中央的位置,眯着眼注视着高高挂起的太阳,手中铜钱不断地变换着位置。
嘴中也不断地嘀咕着一段段晦涩难懂的文字:“八尺峦峰要识真,中问脊水两边分。且看风气归何处,十字当中正立身。”
“应该没错,就是这个位置!”周平肯定着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方。
“这块海岸处于三鸾龙头含水的位置,乃是招财进宝、环风抱水的宝地,俗称:‘九星印之地’。”
九星印之地上对贪狼星,下属文曲九印,是六方财神聚集汇聚之所。
而自己现在找得是这块宝地“宝眼”的位置,只要保护好宝眼,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护住这块宝地一直持续下去。
如若不然这块宝地汇集的天地灵物在多,也架不住人们无止境的索取。
虽然宝地找到了,但周平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解决了一个很小的问题。
窝铺村经济这么落后,最大的阻碍便在于交通,整个山村处于众山环抱的位置,再加上山势险峻,除非斥巨资整顿道路才有可能,否则简单地修路只是治标不治本。
对山脉做出大改造,势必会影响窝铺村叶围龙脉龙气,造成风运流失。
要修路会破坏龙脉,这块宝地会变成平凡之地;若不修路,则是空有宝地,干瞪眼。
在平水市女友的背叛也让周平知道现在这个世道,钱究竟有多么重要。
九星印之地让他的心里有了一个宏伟的计划,如果成功,什么韩氏集团,什么校花朱诗诗,什么掌控一个地级市,都要被他统统踩在脚下,任他肆意的碾压。
海里的资源本就多不胜举,在加上宝地九星印灵气的加持,更是天工造物,美不胜收。
周平将手腕上的引灵丝解下来,缠在一枚桑叶上三圈。
九星印之地,灵物汇聚,天地灵气会庇护福泽宝地,以免宝地被破坏。
因此,寻常之人难以发现,就算懂些分金定宝秘术能辨别出这是宝地,道行不够也难以发现其中的财富。
所谓天地灵气以清为阳气,浊为阴气,整片海域天蓝水清,正是阳气覆盖之象。
只需要将阳化阴,自然便可以窥探这九星印庇护的灵物。
咬破中指,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在叶面上,顺着引灵丝和叶间纹路在整片叶面上弥漫。
撤走引灵丝,将桑叶顺进海水之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桑叶上的血迹消失得无影无踪,海上同时有一层朦胧的雾气浮上来。
看见这个场景,周平悬着的心中也落了下来,以他谷经界的道行,破解灵气本来还要费些时间,但有引灵丝在,补齐了他的短板,这也让周平对陈易天的好感更近一步。
雾气消散,露出了浅海处本来的面貌。
周平心中对九星印之地有一个大概的估量,但在看到海中的生物也不禁倒吸一口气。
触眼可及的范围之内,翡翠螺数量之多,体积之大,令人惊叹。
除了体型巨大的翡翠螺外,带子、沙包螺等等,还有一些鲜肥的鱼类。
“我屮!这九星印之地真不是吹的,孕育出来的灵物果真不一样,就这些海产品要是能运出去,得多少钱!”周平迫不及待地脱鞋跳进海里,这都是软妹币啊!
手不断地在海水里摸索着,时不时地将摸出来,看着还不错的翡翠螺扔进身后的竹筐里。
果真是一块宝地,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周平身后的竹筐便已经沉甸甸地装了半框翡翠螺。
这个季节正是翡翠螺最受欢迎的时候,再加上市场急缺,这翡翠螺最少也能值二十元一斤,周平在心里暗自打算道。
周平就这样,一边捞翡翠螺,一边辨别这片海域其他的海生物。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周平跳上海岸。长时间弯着腰滋味可不好受,一股酸痛感侵袭而来。
左右扭动了一下,才感到腰上酸痛的感觉缓解了很多。
竹篓里的东西,翡翠螺居多,但也掺杂了其他的海类,甚至还有几条清鱼,个个都是体肥不凡。
少说也得二三十斤。
傍晚的海风有点凉,再加上周平身上被海水浸湿了大半,风吹在身上一股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周平打了一个寒颤,看了看天色,赶紧向家里赶去,再待一会自己非要感冒不可。
…… ……
凌婉烟此时坐在床上,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都快六点多了这人咋还没回来呢。
这四个月以来她除了和村民有接触外,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说说话的青年人,这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让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院子门被推开,凌婉烟赶紧迎了出去,嗔怪道:“干啥去了,吃完中午饭就没影了。”
“还没吃饭吧?”凌婉烟在屋外问道。
“没有呢。”周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等着吧,我给你做!”凌婉烟笑道。
“等!”周平赶紧招呼了一声。 想到难以下咽的午饭,周平打了一个寒颤,出声阻止,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是感觉你这一天挺累的,晚饭我来做吧!”
凌婉烟看着认真的周平,刚才那一瞬间让自己感到了一丝温暖。
另一边,周平生怕凌婉烟在做饭。赶紧将自己捞上来的翡翠螺还有那条鲜肥的东营骨鱼拿了出来。
凌婉烟有些惊讶地看着周平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惊疑道:“你去海里了?”
“嗯嗯。”周平一边回答,一边收拾海鲜,心里想道:“你可千万别说你做,你做完了没法吃啊!”
嘴上却是违心地说道:“我寻思给你做点好的补补!”
旁边凌婉烟看着动作娴熟的周平,心中又产生了一丝悸动,两个人才接触两天的时间,他能如此理解自己的苦楚。
还特意去海里捞捕海产品给她补身子,这些都让凌婉烟看向周平的眼神一变再变。
她来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窝铺村旁边的那片海里可是贫瘠得很,平时也有村里人去打鱼,往往都是不获而归。
若是想做出鲜嫩的海鲜,唯有枫锅细细烹煮才好。
将翡翠螺处理好,放入小锅之中干蒸,盖好锅盖,转身开始处理东营骨鱼,虽叫骨鱼,但鱼的体内没有杂刺,处理起来很快。
在蒸煮的这段时间,周平又到草地上捋了一把针状的植物,在凌婉烟诧异的目光中扔了进去。
“这是甘叶,可以祛除腥味油腻。”周平解释了一句。
只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一盘色香味俱全的干蒸翡翠螺和东营骨鱼便被端上了饭桌。
从院子到屋里,凌婉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周平手中的盘子。
翡翠螺才落在桌上,凌婉烟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翡翠螺放入口中。
拇指大的海螺肉没有平时吃的那种海腥油腻,脆滑柔嫩之中透着的淡淡草香味,爽口不油。
吃了一块翡翠螺后,凌婉烟的嘴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么香,没想到你做饭还真有一套。”凌婉烟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吃到这等美食了。
“这次准备的不充分,海鲜的味道虽不差,但若能放上些许药材,味道还可以更鲜美,美容养颜都不在话下。“周平斜眼挑逗道。
原本懒洋洋半倚着的凌婉烟,听他这么一说,身子一下子就弹了起来,惊讶道:“还能美容养颜?”
“必须得嘛!”周平信心满满地说道。
“好啊,那你以后给我做一辈子吧!”凌婉烟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啊!”周平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凌婉烟也感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臊得慌,赶紧起身说道:“我收拾收拾厨房去!”
看着凌婉烟扭着翘臀离去,天热本就穿的薄,轮廓依稀可见。再加上那玲珑有致的身段,看得周平的心好似猫抓一样。
此时天色渐暗,周平冲了冲身上的海盐,回到屋里,念起他爷爷传下来的心法《洛术五咒》,这是他每天的必须要做的事情。
才刚进入状态,窗外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周平顺着窗子的缝隙一眼望过去,一股邪炎从小腹下直冲头顶。他的视线里水流顺着她精致的脸颊一直流淌下去,高低不平地流过那白皙的肌肤……
此时有一首歌显得特别应景:“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呀拉嗦,那就是青藏高原。”
看着已经变形的丁字裤,周平赶紧将窗帘拉上,心中一遍一遍地默念清心咒。
在一旁洗澡的凌婉烟自然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毫无秘密可言,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将那薄薄的睡衣穿好。
屋里的周平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洗完了,折磨死老子。”
第二天清晨,展示完厨艺的周平自然是责无旁贷的担任起主厨的任务。
凌婉烟今天要去县里继续要项目,所以穿得也颇为正式,上身是淡蓝色的短衬衫,下面是到膝上的短裙。
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活力,在加上身上特有的成熟,令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饱餐一顿过后,周平将剩下的翡翠螺扛在身上向着北山走去,他要去凌山市找海鲜的销路,看看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
北山到县道上最快的捷径,同时也是最难走的山路,寻常人要走半天的时间,周平两个小时就已经到大客车的站点。
周平的时间拿捏的刚好,不到十分钟就有一辆大客停在周平的面前。
“到哪啊?”可能是天气热的原因,中年司机不耐烦地说道。
“去凌山市!”
“票价四十七。”
“怎么这么贵?”周平捏着自己手里少得可怜的纸币。
中年司机吼道:“上不上,不上我走了!”转身就要踩油门。
周平也懒得计较,赶紧赔笑道:“上,上,上,师傅别着急嘛!”
中年司机看周平这幅样子不再多说,随着周平还有一股腥味弥漫开来,中年司机狠兜兜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周平身后的竹篓。
车上的人在闻见这股腥味后也纷纷用一种嫌弃的目光看着周平。
周平自知理亏,便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再往前走:“实在不好意思,味道有点大,影响到大家了,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捞点海物去市里换点钱。”
看到周平如此客气,外加上那一番话,大家也不好在多说什么,只是用衣领堵住口鼻,尽量少闻一点。
“背着你的东西感觉滚下去,我这是新型号的空调大客,你在弄脏了!”中年司机一脸恶心的说道,还在自己鼻子前嫌弃地煽了扇。
“那你把钱给我。”周平冷声道。
“你还想要钱?”司机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周平。
看周平无动于衷,将身边的灭火器拎起来抡向周平,嘴里狠狠道:“老子让你滚,你爹妈没告诉你滚是什么意思嘛?”
灭火器在司机的控制下直奔周平头顶,他可是骇马车会的人,就算出了事骇马车会也会替他摆平,再说只是一个农村小子。
正好自己今天飙车输了,正在气头上就来一个小子给自己撒气,还真tm爽。
车上的人眼神之中除了害怕还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经常坐车的人谁不知道这条路上的客运都被骇马车会控制着。
以他们的身份谁敢招惹骇马车会,岂不是自寻死路。
大半的乘客都将头扭向一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灭火器转眼来到周平头顶,却没落下来,一个非常干练的女子替他挡住了灭火器。
周平打量了眼这女子的侧脸,画着淡妆,年龄应该在二十四五,长相一般,比常人稍微出众一些,但那一对“凶器”着实有料!
“你干什么,公共场合公然打人,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女子身材瘦小,但手腕一转就将中年司机手里的灭火器夺了过来。
中年司机虽然惊愕女子的手段,嘴上却是嚣张地说道:“你和我谈法律?呵呵,法律在我眼里算个屁,我告诉你在这条道上,我就是法律,骇马车会就是王!”
说完,眼神看向周平,好似再说,这条道上就算有人为你出头,也要先掂量掂量骇马车会。
“骇马车会?这司机倒也不傻,知道这女子有点手段,直接将自己身后的势力抬了出来。”周平心中想到。
果然,女子在听完骇马车会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将手里的灭火器扔在地上,发出重重的砸地声,说道:“骇马车会?哼,找了你们这么长时间,终于露出马脚了。”
中年司机微微皱眉,在女子的口中他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将手微微背后,好似要掏什么东西。
嘴上却依旧不可一世地说道:“凭你也想找骇马车会,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过你胸前确实够分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禁得住我的拿捏。”
司机的小动作被周平尽收眼底面色一凝,手指微微一动,一枚铜钱便落入掌中。
女子面对一脸邪相的司机,非但不惧,反而往前跨出一步,左手摸向裤兜,右手平举,伸出两根指头,朝司机勾了勾:“来,你过来试试!”
“嘿,这小娘们,还真是够劲,今天大爷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以为骇马车会的人是吃干饭的!”
司机撸起袖管,露出满臂纹身和健壮的肌肉,一脸淫笑着朝女子扑了过去。周平手指一动,手中铜钱正要脱手而出,却是听得女子一声怒喝。
“你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我可以随时抓你!”
司机僵着脚步,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那张盖着鲜红印章的警官证。
周平见得此状,手势一转,手上的劲力便瞬间消散于无形,他抬眼看一眼女子拿出的警官证,林灵,凌山市公安总局,后面是一串警号。
“你听好,我是警察,针对你刚才蔑视国家法律,扰乱社会治安的行为,你需要跟我走一趟。”
“咕噜!”
中年司机下意识咽一口口水,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汗珠。
自己在警察的面前说法律是个屁,全国打黑,自己还暴露身份,不是找死是什么。
可他没打算束手就擒,警察又能怎样,这些年死在自己手里的警察也不是一个两个。
周平看着林灵不断靠近司机,他微微皱眉,总感觉不对,铜钱再一次出现在手中。
果然,司机突然出手,一记勾拳便向着她的肋下砸去。
林灵毕竟受过专业训练,面对来势凶猛的勾拳,身体一转便闪了过去,还顺势将那中年司机的手铐在栏杆上。
“呼。”女子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她追踪这骇马车会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却始终不见踪迹。
抬手在自己的蓝牙耳机上按了一下,还没等说话,眼前便出现一阵寒光,是一把突如其来的匕首。
林灵瞬间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动静,车窗上,地上,还有周平的身上都溅满了鲜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了车厢。
周平抹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浆,瞥一眼死得透透的中年司机,将林灵从地上拉起来,问道:“刚才没摔疼你吧,事出紧急。”
林灵看了一眼周平还有死去的中年司机,惊魂未定地说道:“谢谢你救我一命,我没想到他还有凶器。”
“没事。”周平淡淡地回了一句,伸手将司机额头上的铜钱拿出来,擦擦重新装进兜里,背上竹篓下了车。
看着自己一身血迹,暗叹:“今天凌山市是去不上了,没有车不说,衣服也脏了。”
林灵看着周平的背影想起来刚才的一幕,她刚准备向上级汇报情况,便感觉一柄利器划向自己的脖颈。
随后自己便被一股巨力甩在地上,也闪过了那道寒光,至于周平是怎么杀死的那名司机,刚才那枚铜钱便是很好的解释。
咬了咬牙,林灵追上去,想救人却被人救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但周平的身手,还有异于常人的心理素质,都引起了她的好奇。
“喂!你等等。”女警察对着周平招呼道。
“嗯?”周平回头疑惑的看着林灵:“怎么?这种情况杀人也犯法吗?”
“我想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请教您的尊姓大名。我叫林灵,是凌山市公安总局的一名警员。”林灵大方的伸出自己白嫩的手掌。
周平看在林灵“凶器”有料的份上,便也伸出手,说道:“我叫周平,窝铺村的农民。”
林灵明显怀疑周平的身份,那等身手怎么可能是农民,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道:“刚才听说您要去凌山市 ,一会我们支队的车来了,可以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