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株牡丹冒出了花骨朵,邱可卿情不自禁的走过去细瞧,白色的已经展露了一半娇艳,鲜红的花骨朵在一片白色的含苞待放的牡丹中央更为显眼,邱可卿回想起,傅宇谦曾经为了给这些牡丹画作,守在花园里等了三天,他说要将牡丹开的最新鲜的时光用画笔记录下来。傅宇谦难得有那么孩子气的时候,邱可卿说他,他也不反驳,只是望着牡丹傻笑,画出来的时候,画里不仅有姹紫嫣红的牡丹,之中眼色最为艳丽的却是在花园里顾自舞蹈的邱可卿,那幅画藏在了傅宇谦锁起来的房间里。
邱可卿看到了牡丹,忽然就想起了那段往事,都说牡丹富贵庸俗,可无论什么样的定义都是人赋予的,与花无关,邱可卿怜爱的伸出手,指头轻轻地抚过花瓣,一阵暖风吹来,将邱可卿的发丝吹动,散乱在花丛间,邱可卿胡乱扎的头发开了。
邱可卿忙去追掉在地上的皮套,风一路吹着,篡成了团的皮套一路的乱撞,似乎是故意为难邱可卿一样,像是长了腿,每每邱可卿扑过去的时候,都巧妙地躲开了。
身后砰的一声,剧烈的声响打断了邱可卿追逐皮套的动作,到底是哪里的声响,邱可卿停下来,狐疑的看着门口,一道黑影在花园的玻璃门一闪而过,那高大的身影和头上的短发,邱可卿愣了一下,是傅宇谦!
邱可卿忙追了过去,她满怀期待的喊着,“傅宇谦是你么?”
没有人回答,除了风带着邱可卿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
邱可卿失落的跑到门口,她张望着,那道黑影形如鬼魅一般,动作飞快,哪怕邱可卿已经拼了命的追赶,然而当邱可卿赶到的时候,仍然一丝踪影不见了。
邱可卿失魂落魄的垂下搭在门口的手,正准备返回后花园的时候,忽然,脖子上吃痛,邱可卿哎呦喊了一声,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耳边,是稀碎的声响,像是衣服摩擦的声音,邱可卿睁开眼一片的漆黑,脖子后面仍旧隐隐作痛,身下是熟悉的大床,可是空气里弥漫的熟悉的味道是傅宇常用的香水味,邱可卿愣了一下,她眼睛上似乎蒙了一块黑布,看不到,手也被绑在了床头。
邱可卿心里又忐忑,又紧张,“是宇谦么?”邱可卿想挣脱手上绑着的束缚,然而拽了几次,并没有什么作用,空气里透着诡异的静谧,没有人,哪怕是刚才似真似幻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也没了,是走了么?
“宇谦,你为什么绑着我?是你回来了么?”邱可卿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她对着空气,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若是上天能有奇迹,邱可卿愿意相信是傅宇谦回来了。
死不见尸,傅宇谦还是有很大的生还的可能不是么?
仍旧回应邱可卿的只有寂静,死一样的寂静,邱可卿的心蹦蹦蹦的跳了起来,越发的不安。
“宇谦?”
床动了,有人上来了,邱可卿能感受到头顶灼热的呼吸,鼻子间能闻到傅宇谦身上的味道,是他么?他回来了!
邱可卿欣喜起来,“宇谦,给我解开,我想看看你。”
那人沉默着,呼吸声越发的重了,邱可卿张着口,等了许久,还想再说什么,温热的大口抱住了邱可卿的朱唇,霸道而窒息的吻接踵而至,那条粗暴地舌头攻城略地的占领了邱可卿的口,在邱可卿的地盘上耀武扬威的强多着邱可卿不多的空气,等邱可卿终于重获新生般的吸进空气,一双粗糙的手抓着邱可卿的衣服,撕扯起来。
不是傅宇谦!
邱可卿拼命的挣扎起来。“滚,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邱可卿嘶吼着,“刘妈,刘妈,救命啊。”
就算是贼,傅家的安保一向做的很好的,不可能是贼,邱可卿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她挣扎着,仍旧躲不过胸脯上滚烫的手,身上的人死死的压着邱可卿狂躁的身子,邱可卿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嗓子已经哑了。
邱可卿忘了,傅家的隔音做的很好,刘妈出去了,不会有人救她。
绝望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那人的动作停了,带着灼热呼吸的吻落在了脸畔,邱可卿一怔,他在亲吻她的眼泪,是不是说明他还有良知?
“求求你,放了我吧。”邱可卿带着哭腔,与一向强势的模样判若两人。
邱可卿身上一轻,那人起来了,邱可卿松了口气,正要庆幸得救的时候,忽然她听到了解皮带的声音,随着哐当一声,皮带扔到地上的声音,床又开始摇晃起来,那人又回来了!
邱可卿的心一点点的收紧,下沉,落在暗黑而冰冷的水里,阴冷从心底,蔓延到四肢,邱可卿浑身发冷,冷的发抖,眼前蒙着黑布,她甚至不知道侵犯她的人的样子。
身上的男人一身闷哼,灼热终于挤进了邱可卿的身体里。邱可卿闭上眼,死死的咬着下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间断的淌了下来。
男人机械的动作着,邱可卿像个死尸一样,一动不动的,她心如死灰,为什么在遭受了傅宇谦生死不明的重创下,老天爷还残忍的要她受这样的委屈。
邱可卿在麻木中昏厥了过去。
“夫人你醒了?”
邱可卿仍旧躺在床上,她慌忙抓紧了被子,将身子裹得紧紧的,然而奇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手,和眼睛上也没有束缚,她惊讶地看着吓了一跳的刘妈,“刘妈,我?”
刘妈叹了口气,“可怜的夫人,从先生失踪开始,您就没睡过好觉吧,您都睡了很长时间了。”
房间里没有拉窗帘,黄昏的微黄的光透过窗户正巧打在邱可卿的脸上,邱可卿愣了一会儿,“刘妈,现在是几点了?”
刘妈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六点多了?”
六点多了,邱可卿仍旧是呆滞的神情,刚才的事情只是梦么?邱可卿摸着手腕,上面没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真的是梦?邱可卿不可置信的想着,那这个梦真是太过逼真,现在想起来,邱可卿浑身发冷,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夫人,我做了饭,您留下吃吧。”
邱可卿有些不好意思,她实在是有些贪睡了,竟然一睡就是一天,邱可卿不好意思的对刘妈说着,“都说好了,是来接你去我那的,你怎么做了饭了。”
刘妈笑着摆手,“我习惯了做这些,这些日子先生不在,我一个人到了做饭的时间,总是浑身难受的厉害,夫人多少陪着刘妈吃些吧。”
邱可卿点点头,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被刘妈扶住,“夫人,您怎么了?”
邱可卿脸色怪异的抓了一下腿,自己站稳之后,迈了迈腿,明明睡了一天,为什么还是这么累?
“夫人?”刘妈关心的看着邱可卿古怪的脸色,“您是不是生病了?我听说过,很多人因为思念过度,就会产生错觉,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您要不要去看看?”
刘妈说的小心翼翼,看着邱可卿的神色也是小心翼翼的。
邱可卿哭笑不得,“没有,刘妈,你放心吧,我很清楚我的身体情况,傅氏有那么多的员工等着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会完好无损的等着傅宇谦回来。”邱可卿信誓旦旦的说着,她不是心里有底气,而是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了。
刘妈仍旧担忧,却没有再劝说,带着邱可卿下了楼,刘妈做了很多菜,邱可卿有些恍惚,这么多的菜,刘妈应该出去买了很久,她忽然就想起了后花园,“刘妈,后花园的牡丹开了么?”
刘妈正在给邱可卿盛汤,听到邱可卿的声音,动作一顿,汤水飞溅,邱可卿别过头,躲过汤水,诧异的看着反应过度的刘妈,“刘妈你怎么了?”
刘妈摇摇头,样子有些怪异,“花园里的事情都是请的专业的员工打理的,先生出了这等子事,我哪有心思去看什么花开不开的。”说着,刘妈忽然笑了,“不过夫人倒是记性好,咱们园子里种了什么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我连有没有牡丹都不知道么?”
邱可卿点点头,眼神总是不自觉得向着后花园的方向瞟着,总觉得梦的逼真,好像那里面真的藏着一个人。
“夫人脖子不舒服。”刘妈注意到邱可卿下了楼,就一直揉着后脖子,刘妈关心的问。
“没,就是有点凉。”邱可卿一怔,牵强的解释着,她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心里作用,总感觉,波总上市真的被人打了一下子。
“对了夫人我定了蛋糕,明天的时候,我就带着蛋糕一起过去。”刘妈说起邱一尘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道线,似乎脸上的皱纹也跟着喜悦似的颤动着。
邱可卿点点头,“不过今晚刘妈你就跟着我过去吧,蛋糕在哪,我让人去取就是了。”
刘妈摆手,“你家里有个王姐,我去了也干不上什么事儿,不若就留在这收拾收拾屋子,先生回来的时候也高兴。而且我定蛋糕的地方不远,走两步就到了。”
邱可卿蹙眉,傅家在的别墅区有定做蛋糕的地方么?邱可卿并没来得急多想,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何川打过来的。
邱可卿看了一眼刘妈,“等我回去给你回电话。”
刘妈端着饭后甜点出来,因为邱可卿吃饭不多,刘妈便多做了一些水果甜汤,哪怕邱可卿多吃一口,她也是高兴地。“是公司里有事儿?”
邱可卿眼眸眨了眨,摇摇头,“没事儿,刘妈你今晚就跟我去,省得明天来不及。”
刘妈仍旧摇着头,“夫人,我在这住习惯了,认床,放心吧,刘妈起来的早,不急。”刘妈笑着拒绝了邱可卿的提议,邱可卿陪着刘妈吃了些甜点,便驱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