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玉汐的身上,他总觉得这个女孩背着一个不为告知的故事,而且她的孤僻性格,多半跟她的故事有关。
柳玉汐紧张的紧攥手指,封子欤明显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加之她内向的不敢抬头,觉得这个女孩骨子里有些小小的自卑。
“我,我家里需要用钱,我只能晚上到这兼职当服务员了。”柳玉汐规矩的双脚站直,自始至终都是半敛着眸,没有真正的与陆延对视。
“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困难告诉我,我能帮你一定帮你。”
“不用了陆总,我,我一个人可以的。”
“员工有难,当老板的自然要伸出援手,没事,你尽管说。”
这番大气爽快,让封子欤不住目瞪口呆,这外表冷酷的男人,没想到还这么乐于助人,善解人意。
“陆延,这是怎么了?”言欢清灵的声音将柳玉汐要说出的话淹没,她望着这个清丽出尘的身影,只是礼貌的问候下:“陆夫人。”
“玉汐,你怎么会在这,”讶异中打量了身着服务装的柳玉汐片刻,言欢恍然明白了什么:“你是在这上班?”
“嗯,只是兼职而已,”一向有社交恐惧症的柳玉汐面对这么多人,便选择了慌忙逃避:“陆夫人,陆总,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诶,这”言欢不由摇摇头,看来柳玉汐还是这般孤僻内敛不善交际啊。
转而又问陆延:“你怎么和她遇上的?”
“别提了,玉汐被几个男人欺负,刚好被我撞见,要不是封子欤拦着,我早就把他们打得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啊,欢欢,你都没看见,刚才那场面叫一个惊心动魄,还好我在场,要不然陆延早就动手了。”封子欤得意的向言欢彰显自己的功劳,却听得周知夏一边吐槽:“切,人家还不一定领你的情呢。”
“你确定玉汐没事吗?我看她刚才的状态不太好,不要紧吧。”想到方才柳玉汐不堪一击的模样,出于同样身为女子,言欢不由挂念起来。
陆延也在喃喃应和:“我也在想,我怕那些人不会放过她。”
周知夏无语的叹了叹气,摇摇头:“我说,你们俩也太操心了吧,自己的事都没管好还去担心别人,真够闲的。”
“好了好了,我们接着去唱,时间还早呢。”随后一把揽过言欢,大摇大摆的朝包房走去。
“走吧。”封子欤拍了拍男人的胸膛,无奈的耸耸肩,随着也紧跟这周知夏的步伐而去。
而此时的柳玉汐由于遭到方才那个包房男人的投诉,就此丢掉了这份兼职,被老板给撵了出来。
秋风吹着她单薄的身躯,讽刺的如刀刮在她脸上,没有谁知道这个强装坚强下荏弱的女孩的苦衷,那张幽静的脸上,命运多舛,让她比同龄人多了几分担当和沉静。
虽然任木给自己找了一套租房,可是到了今天,就得交房租了,囊中羞涩的她,根本不够交这房租的钱。
她坐在一个石阶上,看着繁华的城市,喧嚣着金钱利欲,惆怅无助的目光,通通掠过这些浮华烟云。
她垂下头,紧抱着双肩,脑海中尽是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对自己的逼迫和斥责:
“你这个白眼狼,我算是白养你了,我们供你抚你,就是希望你能出人头地来为这个家分担。”
“我哪里没分担,我每个月的钱都寄给你和爸了,而你们却把这些钱全部给我那个赌鬼哥哥,明明是他赌输了,凭什么让我来替他还!”
“因为你是他妹妹,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和你爸就那点退休金,你现在是这家里挣钱挣得最多的,你哥又没工作,你不来还谁来!”
“你们的退休金就是存着给我哥成家,我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附属品!既然你们都不在乎,那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那些争吵还在脑中沉重的轮放,两行清泪却也随着思绪滑下她苍白的小脸,她无声的流泪,只在一个角落静静的享受孤独。
她生来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没有得到父母的宠爱,没有感受到家的温馨,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六岁的时候,那晚带给她一生的噩梦!
她不敢说,因为说了也没人相信,她只能恨她的哥哥,却也害怕看到那张狡诈阴险的脸。
寒风吹得她的脸生疼,正当她还在抽泣的时候,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和纤细的脚踝。
“小妹妹,需要我帮忙吗?”这个声音很甜,很温柔,柳玉汐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精致,身材曼妙的女人笑靥如花的看着她。
柳玉汐生来就有强烈的戒备心,尽管是个女子,她也很防范的小声问:“你,你是谁?”
漂亮女人向她伸出玉白纤长的手,和善的道:“你不用害怕,我就露西,你可以叫我露西姐。”
看到别人伸出手,出于礼貌柳玉汐也不好拒绝,而且这个女人的笑容,让人看了很舒服,柳叶眼当真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伸出细弱的手,拉住那只手借着力量站了起来,娇小的她在这个高挑女人的面前就是一个小妹妹。
露西温和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玉汐。”
“嗯,这名字真好听,和你的人一样秀气,”她牵着柳玉汐的手,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关怀入微:“这外面冷,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先吃点东西,你再跟我说说你有什么难处,好吗?”
柳玉汐虽然有些畏惧,毕竟这人心险恶,可或许因为长期受凉缺乏关爱,这个温婉动人又善良的姐姐给了她亲人一般的亲切感。
于是踌躇着点点头:“嗯,好,谢谢露西姐。”
“不用谢,这是我们的缘分,走吧。”露西抚慰着柳玉汐,在不经意看见的地方,那桃色唇角竟然勾上一抹深测阴冷的笑意,牵着魅色的弧度,却是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