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会听我的,”言欢突然伸出左手拉了拉陆延的手,冰凉的触感吸引了陆延的注意。
陆延低头看着这只手,无比纤瘦又惨白到青筋历现,掌心的冰冷穿过心底,冷透浇灭了内心的那团微燃的火。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他?”
陆延叹了一口气,将这只手握在掌心,言欢静静的感受着,从指间透过的温度。
想到现在这般模样,她确实,不能像以前以一个完整的姿态去见他。
“所以,等你恢复一段时间,你再去见他,况且这段时间我有一些事要处理,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了。”
看到陆延的平静如水,言欢不免有些惊讶:“陆延,你答应我去见他?”
这次的陆延,第一次提到封子欤那么镇定。
“是,但前提是,只是去跟他谈正事,要是让我知道你有别的想法,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就说,不给点威胁,就不是你了,就算我有想法,你会放过我吗?”
果然,本性难移,现在才是真正的陆延。
“当然不会,我会永远把你拴在身边,不许你离开我。”
陆延又勾起迷人的笑,低头又吻住那微张的唇瓣。
这一次,只是蜻蜓点水,并没有强取豪夺,离开时,薄唇却漾着目眩的笑容。
“陆延,你又耍流氓!”
言欢羞愤的咬牙,要不是手受伤,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她恨不得就一巴掌扇过去。
“你是我女人,怎么能叫耍流氓呢?况且这也算你预付的零头,要知道,我答应你一件事可是要有条件的。”
他仍是迷死人补偿命的勾着唇,那一脸不知廉耻让言欢牙痒痒。
果然是奸商!做什么都得交易。
“那我什么时候能好?”想到自己的伤,她又黯然失色。
本还调侃的陆延被这句话愣了一下,心又一阵阵刺疼,他极力的掩饰眸里的悲凉:
“放心,只要你好好地休养,很快就会好的。”
“如果不做手术,我是不是要永远留疤?”她已经开始选择了,逃避和绝望。
映入眼底的那抹晶莹,就像蘸着血一样的泪水,凸显的她的孤寂和落寞。
“你记住,无论如何,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心里都是最完美的,谁也不可替代,懂吗?”
他抚了抚她缠着纱布的脸,轻轻的触摸着,长臂伸出将她揽在怀里。
言欢将半边脸嵌进他宽厚的肩头,,她终究抬起了,能够唯一活动的左手,。
背部的轻触,陆延幸福的在她耳边低语:“等你的右手能动了,你要记着第一件事,就是用它抱我,记住了吗?”
言欢愣了一下,无形中微微点头,手触着这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宽阔背肌。
陆延,如果没有家族使命和恩怨,我想我们会和普通人一样在一起。
可是现在,我只能贪婪这点暂时的温暖,因为我不能再让唯一的亲人受到伤害。
而此时的封子欤,丝毫未知外面关于封家的事。
寒玉阁里的一个专人训练基地,一个黝黑的强壮男人正挥动着拳头,全身心的扑在格斗上。
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反倒只能感到他浑身散发的戾气和狂暴。
加上线条优美的肌肉线条和凌厉的眼神,俨然想象不到这竟是之前那集万千瞩目的封家少爷封子欤。
挥出最后一拳,封子欤才停下来,全身就像蒸汽冒着汗珠,但从里到外的狂戾仍未散发开来。
“不错,按你现在这个水准,足够和陆延成平手了。”
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在黑暗里散开,仿佛在空谷中回荡,封子欤转过头,接过萧寒手中的毛巾。
“谢谢。”没有了之前的生疏,封子欤现在和萧寒反倒多了些接触。
萧寒那白得如洋葱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入目,隐隐有光泽流动,而一双湛蓝色的眸子仍旧美的窒息。
“如今你已经掌握了我交给你的技巧,对付陆延没什么问题了。”他拍了拍封子欤的肩膀,云淡风轻的说。
封子欤轻笑一声,目光冷厉,声音坚定:“不,我要做的,是打败他!然后夺回我心爱的人。”
“我很好奇,那个言欢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够让你和陆延都双双为红颜一怒。”
对于毫无感情可言的萧寒,就像天上神仙看不透凡人的七情六欲一样。
提到言欢,封子欤本来阴戾的双眼融化了点温柔,他笑了笑:
“她是我见过最美,最坚强,也是最特殊的女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原本可以两厢情愿,比翼双飞,可一个陆延的出现,就彻底毁了这场梦,不仅毁了一切,还差点,毁了我的人生。”
他渐变冰冷,转瞬对萧寒说:“多亏了你和默尘,我才得以活下来,也谢谢你,让我变得强大。”
“你若想谢我,就让我看到你的真本事去打败陆延,这才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两人相视而笑,却在寂静中响起一个平淡又磁性的声音:“我想不用等到以后了。”
惊讶的随声望去,便见从门外打进一束光,折射在推门而进的一个隽秀身影上,俊朗的五官趁着净白的皮肤,容貌阴柔却蕴藏着男人的刚毅。
“默尘?”两人纷纷看着走来的易默尘,以及他一脸的严肃沉重。
封子欤疑惑:“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不用?”
易默尘看了看两人,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封子欤,平淡又凛然:“自己看看吧,现在外面风声四起,整个商界也蠢蠢欲动。”
看到报纸的那刻,封子欤整张脸阴暗下来,目光聚焦在一个点,直直的盯着上面印刷头版头条的粗体打字:商战狼烟,陆封家族的争锋对决!
“这到底怎么回事?”拿着报纸的手开始因起伏的情绪而微抖,萧寒看到,一把拿过报纸。
“一直波澜不惊的商界,终于要掀起了,看来陆延的位置岌岌可危啊。”
随后将报纸扔在桌子上,靠在长椅上,点燃一支烟若无其事的抽起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