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门口的人仓皇离开,陆延想去追,却又在洛云枚这辗转难分。
洛云枚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落寞的轻笑:“快去追吧,要照顾我不在这一时。”
陆延却摇摇头,语气冷漠,目光清凉:“不用了,她会明白的。”
她应该,会明白的吧。
浓锁的深眉,紧闭的双唇,幽暗的双眼,在这张刚毅的轮廓上,凸显着孤冷却寂寥。
“其实我很羡慕她。”洛云枚久久凝望,似乎从来没有比这一刻凝望的更久。
一向在外孤高傲世无所不能的她,谁能知道,她也希望,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羡慕什么?”
“羡慕她有一个那么疼她爱她在乎她的男人。”
“呵,我有你说的那么好?”
陆延无奈一笑,疼她爱她,在乎她,他真的做到了吗?
洛云枚从回忆中醒过来:“至少到现在,我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不过”她玩笑的看了一眼陆延:“如果是你的话,还真的不错。”
陆延却只当她说着玩,并没有太多的顾及,可却能感觉得到,洛云枚注视自己时与之前见面的那种的傲气截然不同。
都说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可到两人这,却成了听者无心说者有意。
洛云枚始终,都将心里那仅存的念想埋没,成为了自己终身的秘密。
之后,陆延打电话给言欢,却无人接听。
想起之前言欢消失的那次,陆延的焦躁脾气又上来了。
想问问那个周知夏,又觉得多半都是无用之举,只能不厌其烦的联系言欢。
这边,面对不停响铃震动的铃声,言欢无动于衷,一旁的周知夏却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我说这小子,还真是有毅力啊,”周知夏一边敷着面膜,一边仅用露出的两只凤眼看向一旁的言欢:“欢欢,你真不接啊。”
“不接。”斩钉截铁。
“那他一直打怎么办?”几天不见,欢欢的脾气见涨啊,周知夏不由欣慰的点点头,终于不用自己再去替她出气了。
言欢淡漠的瞟了一眼桌上不安分的电话:“那就让他打,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
她双腿交叉,优雅的抿了一口茶,那种高贵的女王气势,让周知夏都有些恍惚这是不是那个软弱无奇的言欢了。
“行吧,只是,真的很吵啊。”
“那我关静音。”说罢,就见言欢很不客气的关了静音。
之后的十五分钟,本来接二连三的电话却暂时寂静了一阵。
言欢突然有些失落,有些懊怒,冷冰的盯着桌上黑屏的手机。
打了一阵就停了,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也不过如此!言欢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哎,我就说某些人哪会有这么大的耐心,怎么会”
“嗡嗡”周知夏想说的话,全被自己的手机所吞没。
两人四目相对,周知夏一看显示,立刻掀掉了脸上的面膜。
“我去,居然打到我这来了。”
这分明是打脸啊,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儿的。
她有些尴尬的望了望言欢,接收到言欢的一个眼色,清清嗓子,一手叉着腰。
“干嘛!”
“言欢在你那儿吗?”
那边浑厚带有冷漠的嗓音,周知夏竟然觉得有些冷。
她瞟了一眼言欢,渐而声音提高,可语调却有些许的迟疑:“没,没有啊,怎么了?”
言欢只觉头痛,这周知夏,至于那么紧张吗?
“是吗?”只听冷哼的声音隔空传来,敲门声叩叩三响。
“哎呀,我这有个快递到了,就先”当周知夏一边疾步开门一边准备挂电话时,意外不速之客让她噎住了要说的话。
“这样了”转而,她缓缓的,目瞪口呆的脱口而出三个字。
没错,眼前这器宇轩昂那浑身傲然让人看不顺眼的男人,正是陆延。
听不到声响,言欢也疑惑地走来:“谁啊?知夏。”
下一秒,和周知夏一同石化,而陆延,满脸阴沉如阎罗降临的盯着两人。
“你,你怎么知道欢欢在这?”半天,感到一股冷寒嗖的窜遍全身,周知夏才反应过来。
陆延微抬高傲的眼:“我只不过是想来问问你,可不小心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在你这。”
他仍和言欢火焰相对,一个暗藏愤怒,一个冷漠淡然。
“我靠,你这个偷窥狂,从哪儿看见的。”她环望四周窗户,没见一处是开窗的。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陆延冷淡相对,只去拉言欢的手腕:“跟我走。”
言欢面无表情的拂开:“凭什么跟你走!”
“言欢,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别在这。”
言欢眼带冷讽:“怎么,你还怕知夏知道不成?”
“言欢!”
“喂,陆延,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老娘,欢欢不是只说和你闹别扭了吗?”
觉得两人有猫腻,周知夏一把拉过言欢绕在身后,严肃正经的质问陆延。
“知夏,这没你的事。”
“什么没我的事,你到底对欢欢做什么了?”
听闻,陆延也不管不顾,严凛冷淡的看着言欢:“言欢,洛云枚为了救我瘫痪,我照顾她不应该吗?”
他以为,她会明白的,毕竟,她还那么细心的去看望洛云枚。
只是,他忽略了这个女人云淡风轻之下的那种无奈,苦涩。
“是,她是救了你,可我也不是感谢她了吗?”
“等等,洛云枚是谁啊,什么她救了你?”周知夏弄得摸不着头脑。
今天言欢一来家里,她就觉得和以往不对劲。
言欢目光黯淡的望着陆延,半含讽刺:“有一个刚刚见了三次面的女人,为了他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她始终不愿去面对,眼睁睁看着陆延怀抱着别人。
尽管那个人是救命恩人,可听到洛云枚说出让陆延照顾她,也就意义着,可能和陆延好不容易建立的幸福桥梁都会随时崩塌。
强装笑颜的她,也是,有苦衷的啊。
“哟,陆延,看来你的魅力挺不错的嘛,”周知夏挑眉,环胸:“一个普通朋友,竟然能做到不惜冒死相救?陆延,真的只是普通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