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进别墅的第一天,她就发现别墅四周都有保镖,原以为这只是平常跟随陆延的手下,可仔细一看却有都是生面孔。
“傻瓜,”他颇带无奈的抚上她的发:“他们是在保护我们。”
“为什么要保护我们?”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我平常出门都有一大堆人跟着,更何况现在有人在周围部署监控,以防万一嘛。”陆延极力隐藏,他都不知道言欢什么时候只觉变得这么敏锐。
却见言欢脸上细微的表情浮现:“是吗?你的人我都清楚,尤其是那个任木,他可是你最信任最得力的贴身保镖,怎么现在不在?”
在陆延身边有无数的高手手下,但唯独任木,是陆延生随的死士,随时随时跟在陆延身边,如今,说到保护却不见身影。
“你别问了,我自有我的打算。”
陆延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起身背对着言欢,深暗的眸光看着窗外来回巡视的黑衣人。
是啊,再这么下去,迟早这层窗户纸都会被捅破,到时候,他该怎么向言欢交代。
张语漠为了提防他,断了这座别墅所有的通讯设备,就算他想向杜彦求助,也无能为力。
“陆延,你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言欢拽过他的手,目光清冷:“我昏迷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们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陆延薄唇紊动,本就很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她,眸光苍白,有些无助。
“你快告诉我啊!”
“陆先生。”房门叩响三声,陆延回头,看到一个身强体壮的黑衣保镖笔直的站在门口。
“什么事?”陆延有意识的用身体护住言欢,生怕下一秒会对言欢有任何的不利。
而言欢,也感受到了眼前男人瞬间紧张绷直的身体和冷酷的脸庞。
“有个人想见您。”
陆延回应过来:“好,我马上过去。”
“欢欢,估计是杜彦来找我,你乖乖在这里等我,知道吗?”
“我也要去。”
陆延用命令的口气:“女儿还在隔壁里睡觉呢,去守着她。”
说完,拂袖疾步的转身离去,大步跨过似乎巴不得立刻离开。
许是想解开心中的疑问,言欢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三楼的一间健身房,左边摆放着各种器械,后侧是一个办公桌,后面有一个阳台,环境优美,花草相衬,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草芬芳。
明明很静谧美好的一片,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而打破,隐有雾霾环绕。
陆延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灰色的背影立在透明的窗边,看似幽弱,却暗藏深机。
“你找我?”陆延面无表情的坐到椅子上,依旧冷酷无双。
张语漠轻笑:“陆延,你怎么每次见了我都像是看到仇人一样。”
陆延冷讽,可笑,你把我困在这里,莫非我还要感恩戴德把你当做朋友不成?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对你来说是,”张语漠走过去绕在陆延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凑近:“但我对陆先生可是一见如故啊。”
他漫不经心,唇边却幽深莫测。
陆延浑身的那种冰冷,让凑近的张语漠不住寒意侵袭。
他见男人依旧衣不带风,挫败感的沉着脸:“行了,话不多说,”他从一个文件里掏出一张白纸,啪的拍在桌上:“看看这个,把它签了,你和你的家人就安全了。”
“这是什么?”陆延伸手拿过一看,一边盯着上面的内容一边听着耳畔不和谐的声音:
“言氏资产所有权的转让合同,上面写的很清楚,从今往后言氏的一草一木都属于我张语漠,至此和你陆延没有半分的关系。”
他优雅的解开西装系在腰上的纽扣,风轻云淡的理理发型。
本来应该是看着陆延怒火燃烧的表情,可谁知,眼前的男人依旧做到八风不动淡定自如。
一时间,自己都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距离确实太远。
毕竟是历经生死百战的人,又岂会被这一点风吹草动而大动干戈。
陆延勾唇,冷笑,手一拍将白纸放在桌上,插手而立:“张语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为了激怒我,从而达到你自己的目的,就凭你,是没有这个能力也没这个胆子去这么做的,”
他唇边的弧度越发张扬:“棋子终归只是棋子,说到底,你只不过是别人身边的一条狗,毫无价值可言,就连你现在这个位置,也是别人给你的,所以你,就连你背后的那个人,根本没有资格去夺言家的财产。”
上扬的剑眉倨傲透着高贵,硬朗的下颚线分明又果断,就像他说话做事,不留任何的余地和情面。
“陆延,你别在这狂,就算你再怎么厉害,现在不过只是我的一个阶下囚而已,你有通天的本领,也逃不出我掌控的这座别墅!”
陆延仍然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愤怒中烧的张语漠。
所有的不甘和自卑,都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多谢你的忠告,没什么事,请你离开。”
陆延表面轻松的下着逐客令。
张语漠几秒突然转换温润却阴森的神情:“行,我走,但我还是想请陆先生考虑下,若你不答应,知道后果会怎样?”
始终,他唯一的自信,就是拿住了陆延的弱点,他知道只要触及这个弱点,陆延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敢去伤害她们,我绝不会饶你。”
他目光一寸冰冷的盯着这个背影,却从这身影前面传来一声微小又随便的口哨声。
目光转移到桌上的白纸黑字,他瞬间撕成碎片,丢进一侧的垃圾桶里。
当他跨出房间的第一步,下一秒,阴隐缥缈的声音在背后回响:“你一直,都在骗我。”
回头,见到那荏弱的身影立在门边,就这样孤冷的站着,那眸里的失望和淡漠让陆延害怕失去。
“欢欢,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他抓住她的肩,不停地想向她解释。
可扶在弱肩的手,被她无情的甩开:“你只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将言氏拱手让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