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魄气。”萧寒扬着高贵流畅的下颚线,似笑非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是现在开始吗?”
萧寒冷魅一笑:“随便你。”
封子欤淡漠的道:“那就走吧,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在他走的那一刻,手臂便被一股力量拽住,紧接着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子欤,别去。”
易默尘微微摇头,眸中不舍和慌乱,不忍看着自己的兄弟一步步坠入万丈深渊。
封子欤搭上这只强大力量的手,随意自然:“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为了她,你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他记得,曾经也问过封子欤这句话,那时他不懂封子欤的痴心傲骨,如今,不是不懂,而是替他惋惜。
“没有值不值的,只有看这个人会不会让你心甘情愿。”
封子欤清朗一笑,云开拨雾,却是带着淡淡的忧伤,他用力的扳开易默尘的手,一步一坚定的朝萧寒走去。
“走吧。”他起先走前面,背脊挺的笔直,易默尘一点点看着,看着那道倔强的背影远去。
“默尘,要不你也来观战?”萧寒云淡风轻的斜侧精致的五官,随着转头迈着优雅的步姿离去。
一侧的保镖立刻依依随行在萧寒身后。
易默尘亦退亦前,不知道是畏惧还是恐慌,脚步不知是该上前还是凝滞。
他从来没这么慌乱过,却又想到那些将要出现的血腥画面,不敢也不忍去想象。
终究奈不住心中的担忧,还是去了观战。
一场充满兴奋和血腥的杀戮就此展开,而外面的景象似乎也并不太平
“陆总,不好了,公司出事了。”当陆延正在医院照顾言欢的时候,就接到来自杜彦关于公司的不好消息。
“出什么事了?”陆延表现的无关紧要,因为每次公司有难他都能轻松的化险为夷。
“一夜之间各大董事竟然提出要撤除投在言氏的股份,并且一致反对我们的上市计划,现在公司已经乱套了。”
“是站在张董事那边的人吗?”
“不是,除了公司的两个元老,其他的都想叛变。”
“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兴风作浪!”陆延镇定自若的挂了电话,却面如沉水,眉间凝重。
走进病房,看到床上静坐淡雅的言欢,她依旧纯净如株雪莲绽放,让陆延都不忍心去触碰和沾染是非。
听闻脚步声,言欢扬着微笑,明媚如许融化了陆延眉宇的阴沉。
陆延摊起她的手心,轻轻的用指腹划上几个字:我有事需要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渐而,手掌被翻开,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手心:没关系,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好,乖乖的在这,我一会就回——
嗯,我会的。
欣慰一笑,转身背后又面色暗沉,陆延突然庆幸,庆幸她看不到自己的愁苦和悲伤。
脚步声远去的那刻,坐在病床上的人却垂头,有些失落,有些无助。
也不知道在那看不见的地方在凝想什么,只是一个人孤寂的捻着手指,身影单薄。
此时,风景优美却布满权势贪欲的甘泉岛,一艘轮船正准备徐徐而开。
一道清丽孤冷的背影站在轮船边,海风吹拂她的长发,细碎的掠过张倾城美丽的容颜上。
望着起伏波澜的海面拍打的海浪,如同心中一撇孤舟摇摆不定,是去是留,她都还是个问号。
“小姐,上船吧,我们准备走了。”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一身正装,面容慈祥的拉回了洛云枚的思绪。
“桐叔,我爸呢,他不是说要来送我的吗?”
“老爷他有急事,来不了了。”
洛云枚疑惑的蹙眉:“什么急事比送我都重要?”
桐叔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推推眼镜,尴尬的笑:“小姐,你还是快上船吧,一回来不及了。”
“桐叔,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次她本来就是不愿意走的,可是又怕父亲被气出病来只能不情愿的答应,可回想当时父亲说将自己送出去的原因,就是甘泉岛即将大乱。
不祥之兆随着忐忑不安涌上,她抓住桐叔的手,语调急乱:“桐叔,你告诉我,我爸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桐叔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别为难我了,老爷的性格你我都清楚,他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就算你现在去也救不了陆延的。”
他一生无儿女,在洛家做管家这么多年,早就将洛云枚看做是亲生女儿了,也就没什么可遮掩的了。
“他对陆延做什么了!”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
“小姐,我真不能说。”
“桐叔,就算我求你了。”
“哎,我只是听说老爷去了言氏集团。”
话落的那刻,便见洛云枚调头便跑。
“诶,小姐,你干什么去!”桐叔拉住她,试图将她拽回轮船上。
“桐叔,我做不到袖手旁观,我要去帮陆延,谢谢你告诉我,至于我爸那,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小姐,小姐!”
桐叔毕竟年纪大了,怎么说追洛云枚还是有些吃力,他只好打电话给洛尧睿:“老爷,不好了,小姐她又回去了。”
而这时的言氏集团,会议室则是落地只闻的死寂,沉重的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隐隐藏着愤怒的火焰和燃烧的权欲。
当然,这一切都被一个男人冰冷的气场所压迫,迫使这些怒焰还未燃烧。
“各位董事,你们都知道,我陆延最讨厌在背后搞小动作,最愤恨的,”他如鹰的目光一扫众人:“则是卖主求荣卑鄙无耻的小人。”
“你怎么说话呢!谁是无耻卑鄙的人。”
“就是,说的太过分了!”
有两三个董事拍案而起,口中喋喋不休的诉说不满。
陆延却勾唇,挑眉,冷戾阴鸷:“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们激动个什么劲,”他锐眸一亮:“莫不是,叛乱出卖言氏家族的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