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这么多!”他突然抓住封子欤的肩膀:“封子欤,请你再次帮我保证欢欢的安全,拜托了。”
深邃的眸光放下了冷酷,只是单纯的给予信任和寄托。
“快走!来不及了!”见封子欤还在犹豫,又看到如山而来的黑衣人,陆延用力推攘着他。
封子欤一狠心,转身迅速的跑到自己的车前,慌忙火急的动作让周知夏吓了一跳。
“怎么去那么长时间?他呢?”
“一会再给你解释,我先带你和欢欢先走。”
“子欤,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言欢忍不住问道。
“欢欢,没事,”封子欤拍拍她的手,尽力的压平情绪:“我们先回甘泉岛,一会再说。”
言欢和周知夏都不明所以,而言欢更是装作对那个男人的毫不在乎。
白色轿车飞驰而去,此时的陆延刚刚想要上车引开,侧身时回响一声巨大的枪声,随着一颗子弹直直穿透了肩膀,瞬间从里面流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黑色的衣襟。
“老子看你往哪跑,快追。”纹身男人骄傲又得意的吹着还在冒烟的枪头,觉得自己打伤战无不胜的陆延可以说是人生一次巅峰。
四个人同时上了黑色奔驰车,紧追着陆延的劳斯莱斯,试图去超越。
而听见枪声的封子欤心里猛地一滞,慌乱之中却从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的奥迪在尾随。
很快故作镇定,双手握住的方向盘却有些颤抖。
“子欤,怎么有枪声?!”巨大的声响从后方隔着玻璃穿破,言欢想一探究竟却看不见,心里同时悬着一块石头,怎么也落不下。
而同时,也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每次她的预感,无一不准。
“封子欤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陆延呢!”
周知夏一着急就说出了陆延的名字,已经顾不得什么陆延对自己交代过得事。
原本想极力回避这个男人的言欢,终于忍不住积压的情绪和恐慌而脱口而出。
“子欤,告诉我,陆延他在哪儿?”就算是逃避,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啊。
“欢欢,我答应过陆延,会保证你的安全。”封子欤哽咽住喉咙的话说不出来,有意回避她的话题,也同时一飚车速至一百八十迈,又将身后的奥迪甩了一个距离。
“刚才那个枪声,是不是,他出事了!”她已经带着颤音,纤长的食指微颤,明明车里有暖气,却突然觉得冷意灌顶。
面对封子欤的沉默,周知夏奈不住暴脾气:“你说话啊,急死个人了!”
“他没事,只是暂时,见不了你。”虽然他相信陆延的实力,可刚才的枪声,着实让他心凉。
“为什么见不了我!”
“欢欢,我一句话给你说不清楚。”
“子欤,带我去找他!”
封子欤紧盯着车后面的奥迪:“对不起欢欢,我们现在,根本回不去。”
周知夏冷声:“干嘛回不去?”
“因为有人跟着我们。”他说的极清,周知夏一回头,看到一辆车紧跟不舍。
“你是说那辆车!”
“没错,所以现在我要甩开他们,你们坐稳了。”
他面如沉水,一拉挡,一脚踩油门,直飚两百迈开启漂移,窗外的风景如影飞速掠过,飒风刮得言欢的脸生疼,飘扬着乌黑的发,凌乱在蒙着眼睛的白纱上。
封子欤从后视镜看到那张寂落的容貌,如月清寒,如云缥缈。
那生生的悲伤,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心。
此时的陆延,已是冷汗淋漓脸色苍白,他一边用尽全力躲避身后的追赶,时不时的转动方向盘调转方向以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
两辆黑色的豪车弯曲蜿蜒在高速公路上,如一条墨黑的巨蟒穿梭如云,掠影迅速的让周围稀少的人都慌乱的避之不及。
后面的奔驰穷追不舍,尽管身心几近疲惫,肩膀上的枪伤已经血染整个左肩,陆延仍旧支撑着意识而逃脱。
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何时,变得那么狼狈,被一群无名小卒像猫追老鼠一样的追赶,这简直可以说是对自己尊严上的羞辱。
他一横心,沉眼,手腕一转调动方向盘,整个车身旋转至迎面的奔驰车,突如的对峙让奔驰车一个急刹,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音。
奔驰车上的纹身男人看到车外屹立而站面不改色的陆延,咒骂一声:“他妈的,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兄弟们,下车。”
后座的小弟纷纷手拿着家伙,狠狠的一甩车门绕到车前。
四个人,对峙一个手无寸铁还负了伤的男人,但总觉得这个男人如山巍峨,只要他一站,就算自己有多大的嚣张气势,也得被那面寒似水的脸和冷冽如冰的目光所畏惧。
“你们不是要我的命吗?我就在这。”
但能给几个黑衣人带点心理安慰的,便是陆延快要撑不住的身体。
他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如如霜,还在强装无事的挺直身板,根本不像是一个负了伤的人。
纹身男人不禁感叹,果然非同凡响!
“呵,一对四,这岂不是显得我们人多欺少了?”
陆延那冷冰的笑让人发颤:“还不知道是谁欺负谁?”
“不过打之前有个问题,到底是谁这么想杀我,你们如实说出,或许能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哈哈哈,都这样了还他妈的狂,”纹身男人用手擦了擦锋锐的寒刀,闪过的锋芒迎来嗜血的味道,他噙着冷淡的笑:“陆延,等你死的那刻,我再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他的目光渐渐一寸凶狠,身后的小弟也欲蓄势待发的扬起手中的刀。
“你给我去死吧!”纹身男人大吼一声,其余三个人正想同时攻击,突然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随着有尖锐的物体刺入颈脉,鲜血如泉涌然而出。
他们惊恐的睁大眼,砍刀落地,三个人通通一软倒在地上。
纹身男人突闻声音,回头,惊愕的看到一个比自己高壮的劲衣男人拿着一根沾满鲜血的绳子,绳子上的每隔一寸距离,都带着一颗尖锐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