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想一次,她就如万箭穿心一次,攥紧的手颤抖着,眸中的怒火灼烧在每根睫毛底下。
言欢听闻却面不改色,仍旧冷漠如水:“对此我表示很同情,”随后冷笑:“但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如果你当初没有做出过激的行为,陆延也不会开除你。”
李肖肖愣了半晌,突然呵呵轻笑银铃几声:“果然是陆夫人啊,说话语气都那么像他,”转瞬眸色带着怨恨:“可是言欢,你还没有资格在这教训我,终有一天,我会让陆延离开你。”
她好像很有自信,每字每句坚韧有力,明明气焰嚣张,但在处若不惊古波不动的言欢面前总觉得略逊一筹。
那张脸上丝毫看不出波澜,清冷彻骨的眼睛里是淡漠浮华的不屑,越是这般冷漠的压迫,她越是恨意丛生。
“哼,是吗?”言欢的嘴角始终都画着冷傲的弧度,根本不屑去看:“我非常佩服你的勇气,但我在这还是要劝告你一句,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别再去做无谓的挣扎。”
她姿态优雅,眉睫静楚,一举一动皆是自信,李肖肖差点将她看成了陆延。
但她的这句话显然让李肖肖很不快,她倏的站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言欢,你别太得意,来日我定会让你输的很惨。”
下一刻,就接收到言欢冷淡到毫无温度的目光,顿觉气势削弱。
“李肖肖,纵然你用尽手段费尽心机又怎样,到头来,你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她的声音如暗香浮动:“因为你永远不懂,我和陆延的情感,我们经历了生生死死,虽然我不轻易说出对他的感情,但我们彼此都心有灵犀。”
看向李肖肖的目光突变的很伤感:“李肖肖,其实我并不是咄咄逼人,而是我不希望你落得和那个女人一样的下场。”
突然想到乔亦安,为了得到陆延不惜牺牲一切,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
眼前的言欢,眼神忧惘不似方才的冷清孤傲,李肖肖甚至都摸不清,觉得她就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回转过来,又变的盛气逼人:“言欢,你少在这给我装好人,总之你记住了,我李肖肖是死过一次的人,可是什么都不怕,所以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涂着丹红指甲的丰盈玉手拎着包,踏着哒哒的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就甩手而去。
偌大的别墅留下关门的回声,言欢的意识始终被刚才与李肖肖的对峙给夺了去,明明说的自信满满,可却还是做不到毫不在意。
没有一个女人面对别的女人的挑衅还能无动于衷,一道道的难题,终究衡越在他们的感情线中央。
她说服自己这只是无稽之谈,但仍然意识飘忽不定心不在焉。
直到门外的开门声,一声亲切又沉厚的嗓音有穿透力的回响:
“欢欢,女儿,我回来了。”
听不到回应声,陆延觉得不太对,又轻喊一声:“欢欢?”
疑惑之余,转眼便看到心事重重的言欢正在倒着开水,以至于开水冒出来了都不知道。
害怕她烫着手,连忙疾步走过去夺过言欢手中的壶,沉声:“你在想什么呢,水都漫出来了。”
“啊?”言欢这才回应过来,看到陆延不禁吃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延无奈的皱眉:“我叫你几声你没听见?”
“哦,是吗?”
看着她眼神飘忽,脸色不太好看,不由捧起她的脸,目光扫过一遍:“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言欢拿下男人的手,漫不经心的淡淡一笑:“没事,可能没休息好。”
想强装无事,但还是被陆延看出了端倪:“你看着我。”
他扳过她的脸,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深幽的目光紧锁,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你骗不了我的,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陆延,我想问你一件事。”她的神情很严肃,严肃到眼神都很清冷。
陆延被她突如的冷漠一惊:“什么事那么严肃?”
走之前还明媚如光,现在一回来却阴霾聚集,这让他竟惴惴不安。
“你还记得那个李肖肖吗?”
幽暗的眸色一滞,但却在无形中消逝过惊诧,陆延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记得,怎么了?”
莫非是,她知道些什么了?
“她来这找过我,明摆向我宣战,说是要夺得你,”她云淡风轻的扫了他一眼:“还说,你和她纠缠不清。”
“欢欢,你听我解释”陆延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扒了李肖肖的皮。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她似笑非笑:“我只是问问你,又没咬定你和她有过不正当的关系。”
“不过看你这样,你不会,真的和她有什么吧。”
第一次看到陆延不用正眼看自己,他的眼睛一向顾盼神辉,此时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紧张又有些慌乱。
他的语气颇有些急了:“欢欢,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要说那晚他和李肖肖的事,完全就是那个女人陷害他,但这若是让言欢知道,就算他怎么解释,也还会引发一场纷争。
“我知道,就凭你对我的占有欲,巴不得随时随地都把我拴在你身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是不可能的。”
她挽梦一笑,很快将冰雪化解无形,陆延微微启唇,千言万语只是汇成简单的一句话:“谢谢你。”
蓦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再次从那发间传来一声低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一瞬间,有种难以抑制的幸福和苦楚一涌而上,说不清的感动欣慰,道不尽的酸甜苦辣。
尽管,她没有说过一字一句对他的感情,可是他知道,她是爱他的,只是骄傲的不愿把感情表达出来。
“行了,我没那么多的疑心,”她挣开男人,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凭你陆先生的魅力,有多少女人想攀附你也是正常的,要是我每个人都那么多心的话,那活的该多累啊。”
“欢欢,你在夸我吗?”某人又不要脸的贴上去,暧昧的与她耳鬓厮磨,欲开始再次实施‘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