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头使劲的往那结实的怀抱蹭了蹭,小手安分又乖巧的放在那胸膛上,总之一接近陆延,就连原本抱着的那只小白熊也被嫌弃的扔在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幻觉,言欢仿佛看到那被可怜丢弃的小白熊撇着嘴就要哭出来。
同情心的的将小白熊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自己也随之上了床,带过一边地被褥,不时冷冷一瞥:“不知道你要让你爸带你睡到什么时候?”
“一直睡到言歌长大。”小丫头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珍珠大眼,闪着流萤无比璀璨。
一边撒娇一边紧紧抱着陆延,陆延温柔又有些感叹的抚摸着女儿的发:“女儿啊,妈妈说的对,你始终都要成大姑娘的,以后终究是要离开爸爸妈妈的,要嫁人。”
突然间,有一种岁月无声害怕的感觉,光阴荏苒即逝,他们要老去,言歌终究要长大。
言欢看向男人,突如被幽然伤惘的话心中一颤,在那双瞳孔里,她看到了不舍和留恋。
同样,她有时候也会有这种淡淡的忧愁,或许是因为是非太多,聚散唏嘘,才会有感而发。
“爸爸,言歌不嫁人,永远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和妈妈。”
其实言歌不是不懂,她虽然小,但心思敏感比任何人都细腻,她知道终有一天会离开爸爸妈妈,所以现在才想去好好珍惜。
陆延和言欢相互对视一眼,彼此都隐藏苦涩,轻轻拍着女儿的头发,苦笑:“傻孩子。”
望向言欢,伸出另一只长臂,示意她靠过来。
她绽放笑靥,倾身,将头靠在了那安心的臂膀上,看向言歌,抿着小嘴,已经闭上了眼,渐渐进入梦乡。
如此一夜,稀梦温馨,可陆延知道,这种时光,他拥有不了多久了。
加上手臂的力量紧拥着怀中的人,用尽所有的力气只为去守住这难忘幽静的光阴。
翌日清晨,光线投射进来,床上的三人相拥温馨,让人不忍去扰乱。
陆延首先睁开了眼睛,虽然一夜从未翻身并且被两个人压在身上腰酸背痛。
但却苦中作乐,低头就能看见一左一右两个宝贝,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哪怕只有一刻,确实很多人不可相拥的幸福。
怀里的两个宝贝睡的很沉,尤其是小言歌,口水流湿了胸前一片。
而言欢,仍旧如画中痴梦睡颜,美好恬静的让陆延想就这样看一辈子。
蓦然,靠在怀里熟睡的言歌身体却开始轻微的发颤,四肢渐渐蜷缩,趴在胸膛上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时不时的哼出一点细小的声音。
“女儿,你怎么了?”他摇了摇言歌的小身体,却见她毫无任何反应,只是那双脚僵硬,双手越发颤的厉害。
这莫非又是,癫痫?
而陆延的动作也扰醒了言欢,她惺忪的睁眼,迷糊的问:“怎么了?”
“你看言歌,又出现那天的情况了。”
顺着视线而望,看到在陆延怀里颤抖的女儿,清眉紧蹙,脖子缩进衣服里,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怎么又这样了,”言欢焦急的也试图叫醒小丫头:“言歌,你醒醒,言歌?”
可回应他们的,仍是同样症状的言歌。
“不行了,等不了了,欢欢,你赶紧打电话给知夏,让她准备好,我们赶紧收拾就过去。”
陆延脾气躁乱的又上来,将言歌从身上挪开,卧起起身穿衣服,同时果断的下令。
“好,我这就去,你快点。”
两人动作利落的迅速收拾好,此时的言歌身体缓了下来,但仍旧昏沉的叫不醒。
事不宜迟,陆延和言欢带着小丫头一起到了医院。
“快来,我都已经联系好医生了,先做个脑电图。”
一进门,周知夏就将言歌接了过来,顺便问道:“刚才那个症状持续了多久?”
陆延思量了片刻,沉声:“大概十五分钟,怎么了?”
认真工作的周知夏很严肃,脸上的表情凛然的让两人有些心慌。
“十五分钟,时间挺长的。”她自顾喃喃道,随后平淡的抚慰焦急的陆延和言欢:“你们别着急,做完脑电图,就什么都知道了。”
给还未醒过来的言歌做脑电图,的确要轻松些,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她。
而陆延和言欢站在门外,彼此手握着手,暗自为女儿祈祷,但看到小小年纪的言歌就遭受这等罪却心如刀绞。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言歌结束了检查,也慢慢醒了过来,可醒来的时候却有气无力。
“爸爸,我们为什么又到医院来了?”看到四面白色围墙,言歌陷入了一片疑惑。
陆延挤出一丝笑容,却无比凄淡,轻柔的拂过小丫头脸颊上的两边发丝,柔声道:“女儿别怕,是给你做一个全身心的检查,为防以后感冒。”
虽然有些过于苍白,但这是他唯独能够编织出如此美丽又婉转的谎言了。
言歌半信半疑的看向言欢:“妈妈,是这样吗?”
虽说心中很急很苦,可她还是强行欢笑:“当然了,检查结果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女儿,累了就靠在爸爸的肩膀上休息。”看到小丫头乏力的半阖着眼,陆延心疼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
言歌顺势将半边脸趴在那宽厚的肩上,就像是靠枕一样舒适的闭上眼睛。
“你们两个谁跟我进来一趟?”由于言歌在场,周知夏不好直接当着面说。
“我去吧,”想了许久,又怕如果真的有什么言欢承受不住打击,陆延自告奋勇的将言歌交到她的手里:“你和女儿在这等着我。”
“我也想去。”
“不行,言歌需要你。”面对男人的强势,言欢只能默认。
“女儿,乖乖听妈妈的话,爸爸一会就来知道吗?”
小言歌迷糊的点头,乖巧的像只小猫咪一样。
陆延这才放心的同周知夏进去,一进去,便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长相富态,留着花白胡子的医生优雅的端坐于椅。
“陆延,这是我的老师,也是最有权威的癫痫科专家,陈教授。”
“陈老师,这是我好哥们,陆延。”
彼此介绍后,陆延和陈教授相互握手交好。
“陈教授,请问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