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叹了一口气,找出了自己的一件衣裳替洛云枚更衣。
门外,陆延已经被周知夏揪着领子按在墙上。
“陆延,你给老娘说清楚!”周知夏完全忘记自己是女人,拎着拳头对着面不改色的陆延,上挑的瑞凤眼变得很凌厉,头上冒烟示意警告。
陆延却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俯瞰斜睨:“怎么着,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呵,如果你真做了什么缺德的事,老娘不只杀人灭口,还要将你五马分尸才解气!”
她冷峭的眼神透着冷讽和坚决,仿佛下一秒那压抑的怒火就要喷腔而出。
“大惊小怪。”陆延轻易扳开拽住衣领的手,别说虽为女性,但不是一般的有力。
他理理褶皱的衣襟,淡然自若:“她在路上晕倒了,我偶然经过就把她带了回来。”
一句话轻描淡写,周知夏疑惑地蹙眉:“就这么简单?”
她盯着男人脸上的表情,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
陆延依旧冷眼相看:“那你还希望我怎么说?非要编织出和她有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
“我可没说,”周知夏撇过头,双手环胸:“既然是这样,那就行了。”
恍然想到了什么,挑眉一望:“那你准备就先让她住一晚?”
话落,陆延一拍脑门:“你不说我还忘了,她的行李箱还在我车里呢。”
他刚要转身去拿,便被周知夏一把拉住:“等会,敢情这是离家出走的节奏啊,”不住无奈的摇摇头:“陆延啊,你摊上大事了。”
“你说清楚。”
“人家行李箱都搬来了,明摆着就是要找个地方住,”冷冷的斜瞟男人:“我说陆总,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娘可帮不了你。”
听她这么一说,陆延才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性。
洛云枚离家出走,莫不是因为婚事跟洛尧睿发生矛盾?
若真是这样,那他可是愧疚难当了。
两人沉默时,言欢从房间里出来,语气带有些许焦急:“陆延,云枚姐好像有些发烧,你快进来看看。”
听闻,陆延连忙走进去,看到洛云枚的脸的确烧红一片。
碍于言欢也不好去探她的额头温度,只好将门外的周知夏叫了进来:“知夏,你是医生,来看一下。”
哪知周知夏冷言冷语,毫不犹豫的拒绝:“她是死是活跟老娘有什么关系。”
见陆延阴沉的脸,言欢赶紧拉哄着暴力女王进来:“知夏,周大夫,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帮忙看看,救死扶伤乃本能啊。”
周知夏无语加无奈,谁叫是闺蜜呢。
“你们给老娘让开点。”
这傲气让陆延很不爽,但想着毕竟有求于人,还是算了吧。
望闻问切后,周知夏冷漠的手一挥:“没什么大碍,就是烧的有些迷糊,打退烧针就好。”
于是,又看到两人期盼又饱含深意的目光。
“干嘛,你们不会让我”
陆延平静又肃然的道:“知夏,好人做到底吧。”
沉默半晌,周知夏努力平吸了一口气,然后扯上一丝阴冷的笑容:“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们出去,别打扰我。”
一想暴力女王的脾气,两人只好配合的离开,来到言歌的房间。
那小丫头正安静的凝睡,陆延眼带笑意,唇若弦月,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尽是疼爱和宠溺。而后和言欢一起坐在床边,两人竟那么沉默了几近一分钟,相处的气氛有些凝重。
他仔细瞧着言欢脸上的表情,幽然自若,淡静优雅,自有出尘不染的气质,淡漠到陆延有些忐忑。
“你干嘛那么看着我?”收到一束带着温情的目光,言欢莫名奇妙的瞅着他。
一向专断冷酷的陆总此时在言欢面前,竟然变得谨慎小心,这让自己都有些吃惊。
尽管如此,他还是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低沉的嗓音缥缈又温柔:“欢欢,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没错,这若无其事,确实不像言欢的性格。
言欢漫不经心的挑眉:“我为什么要问,这不是给自己找烦恼吗?”接着云淡风轻的一瞟:“不过你愿意说的话,就说吧,我听着。”
“欢欢,我现在,怎么有些猜不透你了呢。”
他蓦然幽幽凝望,透着一股淡然的伤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昙花一现。
“这样不是挺好,最起码我们保持点神秘感。”
她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拈花一笑如若幽兰,却无法去回望男人那双深陷墨潭的眸子。
陆延只是苦涩的笑,无奈又宠溺的抚着她的头发,但手心却掉了几丝乌发。
他剑眉一皱,心疼的轻喃启唇:“欢欢,你这头发,怎么突然掉那么多?”
墨迹染过掌心,言欢却毫不在意,淡淡一笑:“没事的,可能是最近有些劳累,比较操心。”
“你操什么心?”这里外都是他一人担着,有什么心好操的。
“操,你的心啊,谁叫你这么拼让人担心你的身体。”
随意一说,没想却成为了陆延调侃玩味的理由。
某人又风流扬唇,上挑的眼尾愈加冷魅,凑近那张脸,暧昧的在她耳畔呼吸:“哦?这么说欢欢是因为担心我?”
被一语中的,言欢瞬间有些红脸,却又冷淡的一掌扒开那人:“有些话你不必当真,滤过就好。”
“欢欢啊,其实有些时候你大胆说出来也没人笑话你,”男人不要脸的伸手又将她揽入怀里,像拍小猫咪一样拍着那弱肩:“你要知道,爱是要大声说出来的。”
一本正经的语重心长,言欢抬眼投给他一个眼神予以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