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歌想伸手去抓住言欢,却被陆延硬生生的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外。
这一次的大门,真正永隔两端,一条红线,一段孽缘,终是剪断。
可陆延,并不想就此结束,可是她的无情决绝,纵然他霸道强势,纵然扣住她的人,却也留不住她的心。
与其这样,还不如真正的选择放手。
可是放手对他来说,还不如杀了他,偏偏是她,让他生不如死。
“爸爸,你为什么不留住妈妈,你不是说过不会让妈妈离开你的吗?”
言歌哭的已经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精致的小脸已经哭花,无助的望着眼前这个神情彷徨的男人,拉住他的衣襟寻求答案。
陆延呆征了一会,努力从丢弃的魂魄中捡出一缕,僵硬的双手,颤抖着将言歌抱住,眉目绝寂:“女儿,让她走吧,或许她有一天想明白了,就会重新回到爸爸身边,现在,就是爸爸想留,也留不住啊。”
英俊的眉眼,仍然专留于她的深情流连,可这种无形的情感,她却已经感觉不到。
陆延突然觉得这很讽刺,也很可笑,自己披靡无敌叱咤风云多年,百战百胜,却唯独此生输给了一个女人。
言歌第一次感到一向强大的爸爸此时却像一个孩子一样孤独无助,就算他隐藏的很好,可那声音的颤抖和哽咽还是将他的脆弱一展无遗。
她知道现在不能哭,更不能闹,只能无声的趴在男人的怀里,因为现在,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空气中的沉寂,第一次窒息到心痛,一节又一节的刀疤,生生的又被坼裂,然后,血流如注,浸透了冰冷和绝望。
放下了一片的悲伤,陆延被洛云枚约出来,两人一起来到了一棵柳树下的湖边见面。
风碎柳絮,秋水凄寒,凉石上的冰凉,渗着人的脚下一直冷到背脊。
不知道是秋色太寂,还是夜色太深,映衬着清澈的湖面散开一面的墨潭,点点涟漪微动,不急不缓似两人的心镜。
洛云枚借着一旁昏暗的灯光看着身边的男人,不得不赞叹他真的是一个完美到极致的男人,他是俊美和高贵的结合,浑身从带王者的霸煞之气,狂傲的眉目看似冷酷,实则藏着一颗无比柔情的心。
只是这柔情,是不属于她的。
“陆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首先打破了沉默,没有了往日那冷若冰霜,反倒多了几分柔弱和娇艳。
陆延的视线仍然眺望着前方,只是叹息启唇:“问吧。”
像是思量了许久,檀口轻碰,丹凤眼轻挑着惆怅,远山眉淡然宁静:“你是否,真的愿意照顾我?”
她知道,陆延只不过是满足父亲的遗愿而已,抛开一切,他是不会轻易答应一个没有保障的承诺的。
陆延幽幽望向她,那散落眸底的星辰迷醉人心,低沉的嗓音极其魅惑又温柔:“那你希望我来照顾你的后半生吗?”
洛云枚浅笑,带着几分温情:“能被自己喜欢的男人照顾,自然是件很幸福的事,”忽然有些失落的苦涩:“可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为了让我爸爸走的安心而已,你有你挚爱的人,不可能再把你那一半的深情分给我,我也不奢望。”
微风轻拂起她的发,拂过了一脸的无奈和伤感,拂过一心的执念和痴情。
“我答应你父亲的,自然就会做到,但我们,是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他说话一针见血,刺的洛云枚的心一阵疼痛,无情的粉碎了她的希望。
洛云枚强装笑颜,却无比凄美:“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爱的,就只有言欢,”似笑非笑的将脸上的发撩到耳后:“其实我真的很羡慕她,我这辈子,怕是找不到像你这么痴心的男人了。”
她倾城的眉眼掩去了一片的苦痛和失落,陆延刚想安慰,却从身后传来一个坚定有力又粗狂的嗓音:“你找得到的。”
两人惊愕回头,便见从一棵柳树后面走出来一个身形高大健壮的男人,一身黑色与黑夜完美的相融合,步履矫健有力,轮廓刚硬,身材健硕,眉目散发出一种灼人的凌厉和冷峻。
算不上英俊,但却是一个充满阳刚之气和安全感的男人。
“任木?”陆延惊讶于任木的突然出现,看到他满腔热情便明白了他的来意。
洛云枚还未消化,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降临的高壮男人,彼此静默无言相视。
陆延咳嗽了一声,神情肃然的道:“那,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转而凝重的拍拍任木的肩膀,交汇给一个鼓励又深刻的眼神,还未等洛云枚说话就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静水湖畔,摇曳着两个孤单只影,秋风吹过,柳絮纷扬,拂过两人的肩和发。
“你刚刚,说什么?”洛云枚这才再次反问,一双灵透的双眼融化了千年冰冷,漂亮透彻的让任木深深沦陷。
任木扭捏的饶头,耳根早已红成一片,鼓足勇气猛地拉过洛云枚的手,紧紧的握住敞口而出:“我,我说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诶,你放开,弄疼我了。”对于粗蛮的动作,洛云枚不悦的抽出手,蹙眉摇着被他抓疼的手腕。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任木连忙收回了两只粗糙有劲的大手藏在身后,不停的自责自己没轻没重弄疼了洛云枚。
他自来是练格斗的,练家子的人本来就不好掌握力道,更何况现在还是这般手足无措的时候。
“我,我任木是个粗人,不懂怎么去追女人,”他手脚慌乱的都不知道往哪放,完全不见平常的冷静沉着:“我知道我不如少爷,更不懂的像少爷一样怎么去讨女人欢心,可是,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沉厚的声音随清风飘散而过,余音环绕在洛云枚的耳畔不散,她怔怔的望着这个满腔沸腾又害羞的大男人,多希望方才的一席真挚告白是出于自己喜欢的人。
那该有,多好啊。
“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我们也才只是一面之交而已,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