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准确及时的抓住了那正要向言欢刺去的夺命匕首,转而抢的先机将昏迷的言欢拉入怀中,用手臂挡住了那要迎上来的刀刃。
一声刀锋饮血过后,闪过的寒锋在黑夜划出阴森的寒芒,以及那刀刃上沾染的鲜血,打破了这夜的死寂和阴暗。
封子欤的右臂明显被划伤一道长达五厘米的刀口,他忍着疼痛,低头看了看安然无恙的言欢才松了口气,随即抬眼如千尺寒冰冷厉看着眼前两人。
两个人都身穿黑衣,男的身材修美,容貌阴柔隽秀,女的妖娆多姿,容貌更是妩媚风情。
“是你?!”当乔亦安看到封子欤的时候,被他面貌的变化吓了一跳,没有之前的温润儒雅,反倒是那沿着鬓角的一道疤彰显的这张脸冷魅又凌厉。
冰冷的气势,不住让她想到了记忆中那个高高在上狂傲不羁的男人,而在看向封子欤怀中的女人,双眼开始泛着猩红的怒焰。
“乔亦安,许久不见,你还是如此心如蛇蝎,怨不得陆延讨厌你。”
他避过易默尘的目光,知道他已经认不得自己,不觉勾着很讽刺的笑,亦在可悲又可叹。
而乔亦安脸上的那两道疤早已不复存在,回到了往日妖冶精致的脸庞,加上阴冷的目光真真像极了一个蛇精。
易默尘望着这个伫立在黑夜中宛若雕塑的男人,曾经的记忆涌上脑海,却是为了躲避腥风血雨不得不假装陌客。
“他是谁?”他向乔亦安问道,可琥珀色的眸子中流露的伤感还是暴露在封子欤的眼底。
封子欤以为是光线暗出现了幻觉,但他却真切的感到那会说话的眼睛承载的都是曾经的担忧和挂念。
像兄长一样平和又欣赏的目光,封子欤甚至在一瞬间,想张口喊出一声‘默尘’。
“这个贱人的小情人,现在又在这充当什么英雄救美。”乔亦安挑着讥诮的笑容,跟以前的嚣张不屑没什么两样,只是更加多了几分残忍而已。
易默尘漫不经心的道:“哦?看起来也是一个狠角色。”
封子欤平静到冷酷的斜睨他一眼,对视上乔亦安直射凛冽的光芒:“乔亦安,我从来不跟女人动手,但也是我对你的最后一次警告,你若再敢伤害言欢,我就用对男人的手段一样对你。”
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易默尘,淡淡的道:“到时候,就是最关心你的人都阻止不了。”
他低头温柔的看了看倒在怀里的言欢,撑着受伤的手臂,将她横抱起来,肌肉绷紧的伤口,疼得他冷汗直冒。
眼看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报复的乔亦安怎会就此罢休,扬起手中的匕首,双眼充血的就要朝转身的封子欤扎去。
“我让你多管闲事!”随着阴沉的声音回荡,封子欤下意识的回头,却已经有一个身躯挡住自己,伴随眼中那只鲜血淋漓的手,空气陷入了窒息的沉寂。
乔亦安瞪大美目望着紧紧接住刀刃上的这只修长分明的手,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滑过苍白的皮肤,一滴滴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嘀嗒的声音蔓延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成暗色的花朵。
“默尘”封子欤喃喃说出,却见那张苍白透明的精致脸庞不动声色的平静,曾经那熟悉的一幕再次重演。
在危险面前,冲在自己前面的,永远都是这个男人,封子欤至此在怀疑,易默尘是不是假装失忆?
如果真是面对一个形如陌客的人,以易默尘的性格可以做到坐视不管隔岸观火。
黑夜模糊了易默尘阴柔不失刚毅的轮廓,但琥珀的颜色闪过琉璃的光芒,直直紧盯眼前惊诧的乔亦安,从丹唇中吐出几个字:“亦安,让他走。”
“易默尘,你居然为了一个不熟悉的人和我作对,你别忘了你是怎么信誓旦旦说要帮我的!”
乔亦安充满了不解和怨气,在寒玉阁,他亲口跟自己说会倾尽全力帮她,无论是对是错,只要她高兴就好。
有了这个保障,她以为就此便能铲除眼中钉而得到心爱的男人,可是没想到,中途却多出来一个并不和谐的人破坏了她的计划。
易默尘的声音在暗夜中显得格外,阴森沙哑:“我不是萧寒,不是见谁杀谁,我答应帮你,可我并没答应你杀人。”
“你别给我找借口,说到底你根本不愿意真心的帮我,易默尘,我现在能信的只有你,可是你把我唯一的念想也打破了,还说什么爱我,我呸!都是骗人的!”
她狠心的从易默尘满是鲜血的手中抽出匕首,在他的掌心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刀口,皮肉翻卷,易默尘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该怎样去感觉痛。
“我不想让你越陷越深,不想你被萧寒操控成一个傀儡。”
“你少在这给我假惺惺的,从现在开始,我乔亦安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乔亦安眼波婉转,拿着被鲜血染红的刀对着易默尘微微颤抖,嘴角都在抽搐。
“乔亦安,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就报警。”见易默尘的手血流如注,碍于怀中又抱着言欢,只能警告情绪激动的乔亦安。
“我最讨厌被威胁,今天算着贱人命大,但我绝不会罢休,我要让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丢下狠厉的一句话,乔亦安戴上斗篷,半掩住妖娆的面孔,只露出被仇恨蒙蔽的双眼。
不甘,嫉恨,愤怒,通通在她流转的眸底一闪而过,最后也落下易默尘,当做他不存在一眼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疾风掠过的那刻,压抑的氛围随同那个女人的离去云起云落。
“默尘,你的手”封子欤想去慰问,却被一个冷冰没有感情的声音打断:“走开,不用你管。”
易默尘撕下身上衣料的一块黑布,随意利落的在掌心挽了几圈简单包了一下,冷漠的回头就要离去。
“就算作为一个陌生人,我也应该谢谢你,”封子欤堵住了他的去路,看了看黑布上染上的暗红,那伤口还在流血,微皱了皱长眉:“你的伤很重,这里就是医院,还是去包扎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