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有些后悔,自己答应来国外看病。
“欢欢,你怎么那么倔呢,你自己的身体可由不得你任性。”
面对言欢的倔强,陆延既无奈又焦急,想厉声呵斥吧又不忍心,那种想怒不敢怒的感觉简直让他快要崩溃。
他在原地不断的来回徘徊,却还是见言欢那漫不经心一脸无谓。
言欢抬起傲娇的下巴,九十度仰望焦躁不安的男人,道:“好,你要让我住院,那你告诉我,言氏如何在你不在的情况下还能正常运转,众口难掩,你能保证那些人不会在其中捣鬼吗?”
陆延无所谓的耸肩摊手:“我让杜彦和我里应外合不就行了。”
“人家杜彦也是人,况且他只是一个秘书,哪能有那么大的权力去处理一切,”言欢费煞苦心的摇摇头,下意识的拉住他的手臂:“陆延,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想把病治好,可是毕竟,两者之间,我们必须取舍。”
言欢的手永远都是冰凉的,如同她的人一样寂寂如雪,每次触碰,都会从里到外凉透陆延的心底。
他竟看到,在这双一向清冷的眸底,竟然泛起潋滟的温柔光彩。
转而将她的手放在掌心,坐在她身旁,看着她空澈的双眸,一如柔情脉脉相对:“欢欢,你了解我,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因为我害怕,害怕如果我这一走,你又会不知不觉陷入险境。”
停顿了一会,英俊的眉宇多了几分惆怅:“若是拿到之前封子欤在,你这里我不会太担心,可是现在,我不可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
言欢淡淡笑谈自如:“那我就不住院,跟你一起回去,岂不是更好?”
她的再次任性,陆延变得无比凛然又严肃:“你胡说什么!没听医生说你的病情有多严重吗?如果不住院,你只有等死!”
往往陆延发怒,那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鹰凌厉又冷冽,但在冰冷边缘,凭添了几分柔和色彩。
这算是,温柔的怒火了,她知道,他惧怕死亡。
“那你就听我的,带着言歌回甘泉岛,我一个人在这能行,我也答应你,会好好的配合医生治疗,好吗?”
陆延的思绪一片混乱,这好像,已经真的把路给堵死了。
若不走,好不容易打下的言氏就会在不经意间陷入危机。
都说一朝不能无主,同样,整个言氏,不能没有一个头领,否则,就会人心涣散,支离破碎。
可若走了,言欢一个女人,他又怎能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再说了,对于言欢,他都已经有了一些不可磨灭的阴影了。
于是,想了许久又决绝的摆摆手否认:“不行不行,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呢,绝对不可能。”
“怎么跟你都说不通呢,你还想不想让我治疗了,”言欢见他油盐不进,只能先服软:“好了,就算我求你了不行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让你的人来看着我不就行了。”
这个男人,真的是操心的命啊!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陆延,瞬间被点醒眼睛一亮,立马提亮了阴沉的脸。
但转念一想,手下的人都是些身强力壮的粗狂汉子,哪能像自己那么细心入微照顾好言欢。
又再次沉脸摆手:“不行,那些人都是粗汉子,最多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干不了细腻活。”
思量了一会,暗沉的俊脸又散开了一片乌云,眸中闪烁的萤光璀璨耀眼:“对了,我可以让顾雨来照顾你啊!刚好她也是女的,照顾你起来也方便。”
“呵,你还当人家顾雨真的是闲人啊,人现在要考研,再说了,从言歌出生就是她在帮忙照顾,我可不想再麻烦她,你也好意思。”虽然说她也有这种想法,但毕竟真的不好再麻烦顾雨了。
她不满的打一连串机关枪,叨叨的让陆延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不让她来也行,那我就在这陪着你,不回甘泉岛了。”
他一脸‘你能奈我何’的狂妄表情,侧卧倚在床上,双手交叠枕在后脑,长腿一伸一派慵懒迷人的模样,一双冷冶的凤目挑着不可一世的弧度,整个人在言欢看来就是死皮赖脸。
有时,恰巧就是陆延这偏执的执念,让言欢纵然想回驳却也没有办法去说不。
于是,只能幽幽叹了口气,淡然又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却仍很傲娇:“要说你去说,我可没这个厚脸皮。”
恍然,眼前突然凑近一张令人窒息的英俊脸庞,那冷魅的双眸和微翘的嘴角,颇带几分玩味和调侃。
“欢欢是在说我厚脸皮吗?”
言欢一眺秀眉,带着淡漠的反问:“你觉得呢?”
要说脸皮厚到空前绝顶,当属我们这自以为是又狂傲自大的陆先生。
他一脸不羁又很认真的道:“既然欢欢这么说,那我也只能默认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顾雨打电话。”
说完,掩门而去和顾雨联系。
只听的门外稀疏的声音若隐若现,言欢索性没有去管,只是一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得等。
不一会,房门被人推门而进,就听到一个干净又轻松的好听声音:“好了欢欢,我已经和顾雨说了,她说她明日就来,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了。”
言欢暗地白了一眼,明明是你在担心好不好,当然,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言歌她这么嗜睡,没问题吧。”蓦的,她突然想到了睡在另一间客房的言歌,这时时刻刻的关心让陆延极度不满。
陆延干脆从后面抱住她,蛮横的咬着她莹润的耳垂,用牙齿印上属于他的印记,一吻一咬,像是在诉说长久以来的憋屈。
“欢欢,我们就要分开了,你就暂时别想言歌了,好吗?”
现在的陆延,只想全数拥有这具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体,嗓音因不舍和牵挂变得性感又嘶鸣,全身的欲望像火都在熊熊燃烧。
能感受到贴在身后散发的如火灼烧的强健体魄,或是沉沦在他的温暖里,言欢竟忘记了去抗拒。
“你不让我想言歌,那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