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容不得我不忘,”睁开已经泛红的眼眶,双手紧攥摊开,不觉指甲已经在掌心印上几条红印,神色冷酷,却哽咽道:“所以,我必须学会残忍,学会遗忘。”
他的脆弱和无助,以及难以忘怀的留念,易默尘不是不懂,而是只觉没有必要再去安慰或者同情。
选择了寒玉阁,就是选择了地狱,在这里,同情和怜悯是讽刺的代名词,更是致命的毒药。
收好这份寄托后,易默尘交代好事宜便出发去找言欢。
而此时的言欢正悉心照顾着陆延,尽管身体不适,可她依然未哼出半字半句。
只因为,能够多陪他一点是一点,就算结果可能不如人意,但起码,能够在回忆中存放这些美好的片段。
再者陆延也恢复的挺快,凭着超强的身体素质很快就回到那神采飞扬的一面。
就连言欢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超人转世,怎么好像这每次受伤对他来说简直是过眼云烟。
这不,固执专断的决定要回家。
“哎呀,还是家里舒服啊。”一到家,言欢就看到这个男人大摇大摆的瘫坐在沙发上,慵懒的双腿交叉,头舒服的仰靠着,修长的手指还在发垫上有节奏的敲打,眉宇英俊张扬,气质优雅迷人。
言欢一脸黑线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毫不犹豫的狠狠拍上男人的脚,冷淡的道:“把脚放下来。”
男人反倒有些挑衅的双手环胸,诱惑的挑着剑眉,扬着薄唇:“不放。”
她语气带着几分责怪,几分不满:“陆先生,你能不能珍惜一下别人的劳动,这么大个人了像什么话。”
陆延继续无所谓的耸肩:“就放松一下能怎么着?”转而墨色的瞳孔一扫别墅,不见那个小不点的身影:“诶,女儿呢,到哪儿去了?”
自醒来过后,就再也没见到言歌,这可把他给想坏了。
言欢面无表情的手指楼上:“在上面呢。”
“那我去看看她,”倏然起身大步流星的朝楼上走,一边上楼一边欢喜的默念:“宝贝女儿,爸爸来了。”
然而,一股萧瑟的风划过言欢的身影,满面铁青的看着这只顾自己女儿的男人。
兴奋的陆延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向卧室走去,打开门刚想呼唤,就见那小小的身影呈一个大字形趴在床上睡着了。
走近一看,那床单已经被那小嘴边流的口水给湿了一片,那小口不时还吧唧吧唧咂着,貌似是梦到了什么美食恋恋不舍的回味。
璀璨的星眸被宠溺和温柔铺满,无奈的笑笑,小心翼翼的将言歌抱起来放正在枕头上,动作极柔极轻的替她盖好床被。
眸底的溺爱停留在小丫头精致的小脸,终俯身,轻轻的在她额头亲了亲。
而这温馨的一幕,恰好被言欢给撞见,凝望之后,竟有一种忧惘从心底蔓延开来,然后,形成苦涩的味道涌上喉头。
正好,与那双温柔如水的墨瞳相视,回望了一眼言歌后,陆延蹑手蹑脚的掩门出去。
言欢轻声问道:“她睡着了?”
“嗯,让她好好地睡,前几天的事,可能受惊了,”略有自责的沉眉,转而问道:“对了,这几天女儿没事吧,有没有发病?”
眉目遍布担忧,自他醒来也一直在挂念言歌的情况,因为医生说过,过度的惊吓导致发病的可能性最大。
言欢似有些倦怠的半阖着眼,摇头:“这两天倒是没有,但时不时喊头痛,没事,都在按时给她吃药的,”却而神情落寞又苦涩:“只是言歌这么小就服药,真怕对她的身体有影响。”
捕捉到她忧心忡忡,不觉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才发现她的温度一如微冷,力道不由加紧了几分。
他依然在她耳边轻吟低语:“没事,这不还有我吗?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男人的安慰,是精神上最好的治愈药,言欢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他这缕温暖和牵绊。
他灼热的体温包裹着冰凉的自己,就如同火焰灼烧了冰雪,却几重在冰焰中年个辗转和挣扎。
意识到气氛有些沉闷,陆延轻松地转移了话题:“欢欢,我想洗澡。”
他的嗓音低沉魅惑,撩拨着言欢的耳膜不由一震,她从他怀里起身,莫名其妙的瞅着他:“你洗澡就洗澡啊,跟我汇报干嘛。”
但从那双邪魅的凤眼以及透着调侃和阴冷的嘴角,隐隐觉得这里面藏着什么大阴谋。
已经几番吸取教训的言欢警惕性的皱眉,淡漠的斜睨:“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因为这种亏,她已经吃过很多次了,都说事不过三,但好像这每次都被他成功的吃透。
“欢欢啊,”陆延拖着很长很懒散的音调,唇边的弧度越发明显,凑近她一脸冷清,嘿嘿两声:“我的后背伤口还没好,你看这要是淋浴肯定会感染,我的意思是,干脆你帮我洗澡吧。”
言欢沉脸,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果真是只邪恶的大灰狼。
决绝的手一挥:“自己洗。”
陆延剑眉一剔,几分不羁,几分冷冽:“真不帮?”
“不帮。”
“行,这是你说的。”话落,二话不说就将她打横抱起,动作流畅迅速的让言欢根本毫无招架之力,然后整个人就被他带到了床上。
“你,你又想干嘛!”言欢只觉得每天都跟一只狼生活在一起,随时都要准备误入狼口的危险。
而那双耀瞳里泛起的光澜和韵味,柔情缱绻又强势霸道的让人不容直视和侵犯,只要一眼便会深深的沦陷。
“欢欢,你是选择想让我吃干抹净呢,还是帮我洗澡?”这语气根本是不带商量选择的,飞扬的眼神完全就是‘你没有选择’的意味。
“陆延,你又在这耍什么无赖,起开!”她双手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却被他轻而易举的用那铁手牢牢箍住手腕,动弹不得。
他魅诱着沙哑的嗓音:“你回答我。”
“我什么都不选。”
“当真?”
“我就不干,怎么着?”傲娇的抬着下巴,那因为仰头形成线条优美的脖颈带给陆延极大的诱惑力,不觉小腹一热,喉咙干涩。
陆延没有言语,只是噙着如同吸血鬼一样迷醉雍雅的微笑,当下伸手就要扯掉言欢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