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欤环抱着手,孤傲的桃花眼扫试过这个邋遢清瘦的男人,一脸的讥讽和鄙视立刻彰显出来。
眼前这个男人,眉眼隐藏在乱糟糟的头发下,虽然不太看得清,但总体来说长得还算端正,满脸的胡子巴渣,穿着一件破旧的夹克以及牛仔裤,那不修边幅的衣着远远的超出他所幻想的样子以外。
这除了那比较俊秀的五官以外,实在找不出任何一处值得去惊艳的地方。
而陆延也没想到,这个穿的像个喽啰一样的男人,竟是之前那个翩翩如玉的公子哥,难不成从监狱里出来的人,都会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吗?
“两个社会败类,干出如此有悖常伦之事,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张语漠的眼神带着冷峭,不屑,讽刺,就像一根刺扎满了陆延的全身。
封子欤却满不在乎的只是冷冷一笑:“不与傻瓜论短长。”
跟这种人较劲,完全就是浪费口舌,根本不屑与他理个是非。
陆延只是从面不改色的从薄唇冷冽吐出几个字:“这件事是你指使的?”
张语漠似笑非笑的抬眉,露出刘海下冷厉的眉眼,挑衅的鼻孔朝天:“是我指使的怎么样?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一双算尽机关的眼睛里黯淡中释放出怨恨的怒火,猩红了双眼恨不得吃了陆延。
“张语漠,你从一开始就在向我挑战,可是你一次从没赢过我,”陆延平静如水的看不出任何波澜,可悲又可叹:“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
就是这种漫不经心云淡风轻,让张语漠越感到这是在嘲笑他,在羞辱他,他恨透了别人看不起自己,恨透了这种深入骨髓去践踏的自尊。
他仍然不服输的道:“陆延,你别给我得意,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打败你!”
陆延轻笑几声,那笑声讽刺的刺耳,走近张语漠,猛地抓住他的头发,强劲的力道随着目中的冷厉而不断加重。
张语漠忍受着头皮快要撕裂的痛楚,看着男人薄情的嘴唇微启:“张语漠,不用等到以后,你还是想想现在怎么活下来吧。”
“你想干什么?”
“怎么,害怕了?”
“怕?老子要是怕,就不叫张语漠!”
“很好,有胆识!”陆延勾唇冷笑,一字一句冰寒如雪的看着他的眼睛道:“那今天,我们就来了断恩怨。”
他的语气不冷不热,偏偏让张语漠汗毛竖立,全身发凉。
“你想做什么尽管来,老子不怕你,但你要想从我这得到照片,不可能!”
“看来你知道我来的目的,又何必再一念执着呢,你可得想好了,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陆延突然从怀里掏出黑色的手套,优雅的戴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危险让封子欤有一瞬间恍惚看到了萧寒。
萧寒也是这样,往往要折磨或者终结一个人的性命之时,动作就会优雅的像贵族吸血鬼一样,嗜血的杀戾,一寸寸吞噬着脆弱的生命。
“陆延,我张语漠从不会做后悔的事,我说了,照片在我这,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真是不知悔改,”他敛眉惋惜的摇摇头,但那眸子却阴暗的如同旋涡深渊,转而望向一旁看戏的封子欤,淡淡的道:“你来帮我一下。”
“你想怎样,又想实施什么酷刑?”
“哪那么多废话,要么你来,要么给我按住他,自己选择。”陆延果断的给了他一道选择题,本以为封子欤会选择后者,没想却看到他从兜中掏出一把精致刚劲的小刀,径直朝张语漠走去。
陆延一挑长眉:“看你这样子你想亲自动手?”
封子欤微微一笑如风清和,却带着凛冽的利刃刺的张语漠嘴角发颤。
而陆延两人随意自然的搭话,一字一句间的残忍无情时刻都会终结张语漠的生命。
张语漠纵然嚣张,但面对如此无情的两个男人,听着他们口中要如何来制服自己,不觉有些胆战心惊。
尤其封子欤手中那独特的小刀,形状虽然好看,但那尖峰锐利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自己戳破,他想挣脱,但被身后的黑衣人禁锢的根本无法动弹。
“我好久没活动了,就拿他开涮吧。”封子欤漫谈不惊,神态自若的冷酷丝毫不比陆延差。
“你小心点,别闹出人命。”
“放心吧,我在寒玉阁目睹萧寒折磨人的过程,简直是得心应手。”
随后还找了个凳子坐到张语漠面前,看着他不甘中带着惧怕的目光不以为然,只是将视线定在那张脸上。
“张公子,你真的一意孤行,宁愿受皮肉之苦也不愿将照片交出来?”
封子欤不知从哪掏出的一块白布,细致的擦拭着手中小巧的刀,将那尖刃擦得雪亮,故意在张语漠眼前摇晃,颇有趣味的等待他的回答。
“我就不交怎么着!”
“很好,”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尖峰,幽然的目光鬼魅的欣赏堂前燕,说的那风轻云淡:“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小看这把刀,它的尖锐度可不比那些匕首差,你看,”他突然更近一步,在张语漠的惊恐下扯下一根头发丝,将那根头发丝只是轻靠近刀刃,瞬间断成两截:“仅是一根头发就能触及可断,更何况,是人身上的肉呢。”
“你什么意思?”那诡异的眼神和话语让张语漠毛骨悚然,不觉声音都带着颤音。
“知道古代有一个酷刑叫凌迟吧。”
“什么?凌迟!”
“没错,就是把人身上的肉割至三千六百刀,那些人才能断气,”对于张语漠的恐惧显得满不在乎:“当然了,我不会那么残忍的,最多,在你的身上割下几片肉就可以了,不疼,到最后就没感觉了。”
这一连串说的在场的小黎早已头皮发麻,四肢发抖,陆延却没有反应,反倒暗暗偷笑,看到张语漠那被吓的不知所措的样子莫名的滑稽。
这个封子欤,吓唬人还真有一套!不愧是在萧寒身边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