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留下一个清冷又无情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中
陆延无奈的望了许久,重重的长叹一口气:“哎,女儿啊,你说老爸真的做错了吗?”
半晌得不到回应,回头一看,见那小丫头已经趴在自己的肩上吹着泡泡睡着了。
宠溺的笑了笑,将言歌抱到了卧室里,替她细心的掖好被子,温柔的在她额头给了一个晚安吻。
接着掩门而去,回到自己的卧房,就见一个寂寂如雪的背影背对着自己梳发。
“欢欢,我来帮你。”他蓦的走到她背后,低沉的嗓音魅惑心弦直拨言欢的灵魂。
从她手中接过桃木梳,将这乌亮柔顺的青丝一梳到底,轻轻的用梳直将她耳鬓的发往后拢,衬托出那张柔和娟秀的脸,玉白的皮肤配及一头黑发,如谪仙般绝美,不染纤尘。
就算脸上有那一道淡淡的疤痕,在他的心中仍然是最美的容颜。
“这好像,是我第二次给你梳发了。”他一边梳着一边望着镜中的她低吟,手中动作轻柔,害怕扯痛了她的发丝。
言欢在镜中露出平静的微笑,淡然宁远:“你厌烦了?”
在这个世上,能为自己梳妆的,也唯独只有这个男人了。
“怎么会,只要欢欢不烦我就行,”他将乌发拢在掌心,用木梳再次梳过,漫不经心的道:“欢欢,你这么好的头发,应该配一个漂亮的发簪。”
“发簪?”言欢愣了一会,转而疑惑的道:“你怎么想起让我戴发簪了?”
老实说,她一直都是披着长发,偶尔用发带轻轻挽一下,从未戴过发簪之类的。
陆延却笑而不语,突的走到床头柜前,拉开第一个抽屉,拿出里面一个古木盒子,随后放到言欢面前。
“打开看看。”
言欢在那双充满期盼又光彩四溢的目光下打开盒子,入眼便见一只玉簪静静的躺在里面,散发着它独特的古韵和剔透玉彻的光芒。
“这”她小心翼翼的拈起玉簪,害怕一个不留神便会从手中流逝。
“喜欢吗?”陆延从后抱住她,从镜中满意的看着她点点头,以及那目光里对玉簪的喜爱和欣赏。
“你什么时候买的?”言欢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是一个神秘体,每一次,他都会不经意间给自己变出一样东西,然后让自己猝不及防的接受。
虽然她从戴过发簪,可是手中的这只玉簪,仿若跟自己很有缘,一眼便喜欢上它的简单纯净。
“很久了,一直没机会给你。”
“来,我帮你挽上。”陆延拿过玉簪,将那一头青发拢到一起拿在手心里,用簪子放在中间,然后迅速的将手中那一束乌发顺着玉簪绕了几圈,最后固定在里面,特地将玉簪镶嵌的花纹在青丝中半掩含羞。
一系列的动作灵活流畅,熟练的盘发技术让言欢不住大为惊叹。
“看,真美。”陆延有些被那镜中的人痴迷了双眼,一眼望尽就是永远,仿若一辈子都看不够。
挽发的言欢,颇带一些清丽古典之美,漂亮的鹅蛋脸,眉目疏离间的清冷,优雅的天鹅颈,在秀丽中带着几分娇美,又在娇美中多了几分清冷。
言欢也才发现,自己挽发的模样还更将她的高冷神秘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挽发。”言欢是想不到,外表粗狂的男人,这手竟然这么巧,心思真是比女人还细腻。
“我说了,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陆延。”他依然傲世孤芳,但谁都想不到,为了这个挽发,我们陆先生可是学了一个星期才学的如此熟悉自然。
言欢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这真是无处不在的自恋加自狂。
“欢欢,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他伏在她的肩颈,贪婪的嗅着那袭来的冷香,双手紧揽住她的纤腰,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什么事?”
自她的脖颈传来沉闷的嗓音:“明天开始,就乖乖的接受治疗,好吗?”
言欢能感觉到,这不是在请求,而是在要求,其中,含着淡淡的怅惘,以及心酸的苦涩。
她怎会不知他的用心良苦,怎会不知他的挂念牵绊。
就在陆延还在心底准备了一些说服言欢的说辞,却听得传来一个空灵又透彻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你,真的答应了?”之前她已经反悔过一次了,所以陆延还是不确定。
“不然呢,还等着你把我就地正法?”
“欢欢,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顺从我了?”陆延是有些惊讶的,因为言欢每次都会和他唱会反调,难得今日竟然这么顺从就答应了他,实在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
言欢沉默了片刻,不由想到他昏迷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说以后都听他的话,再也不任性不闹。
庆幸这个男人没听到,要不然还不整天抓住这点不放来调侃自己。
“怎么,不习惯吗?还是你喜欢我之前和你唱反调?”清冽的斜睨男人,见得他瞬间变了下脸色,随即又赖着一张好看的皮囊贴近自己:“不是不是,只是如果以后欢欢都像这样就好了。”
“你想得美。”她欲推开男人,却被身后一双铁臂如钳子般牢固的固住动弹不得。
冷冷的余光波澜不惊:“放手。”
“欢欢,你就让我抱会会怎样。”
“我发情还不是你害的,再说了,任何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随时都会变成野兽。”
他的嗓音由低沉变沙哑,如同钢琴奏着声势浩大的曲目,其余音震慑着人的心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