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如此嚣张,但此时的乔亦安心底还是莫名的升起恐慌感。
因为她知道,这个怒发冲冠的男人真的会为了那个女人而在不经意的一瞬间杀了自己。
陆延十指的力道又因愤恨一寸寸加深,延着手背暴露的青筋张扬可怕的蜿蜒,而一双阴鸷的漆眸也如千年寒冰般没有温度冷冽的冻彻心扉。
乔亦安只觉被一条毒蛇盯上,那眼神凶狠阴戾的让她袭来不安和恐乱。
这双手如铁钳一般坚硬滞住了乔亦安的呼吸,她微张红唇,双手也开始慌乱的挣扎,从喉咙里发出艰难的乞求:“不不要”
看着那雪白的脖颈暴露的筋脉以及满脸通红几近窒息的女人,陆延无情的眸子渐渐散开一缕雾霾,却还是不变的冰冷如霜。
他咬牙切齿的放开了乔亦安,只是向她发出最后的警告:“乔亦安,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放过你,你若再敢伤言欢半分,我便杀了你。”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足以如冰刃戳透乔亦安的心,那种寒气直入骨髓。
“陆延,你真的要为了她做的这么绝情吗?”
“不光是你,拿到任何一个人,只要对言欢有威胁的,我都不会放过!”
随着一个坚定又冷厉的眼神掠过,挺拔修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她怨恨的眸子里。
她还未从方才的生死边缘回转过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只觉得越发窒息呼吸不过来,到最后竟然隐隐闷痛。
丹唇边的笑极其惨淡,陆延,为什么我对你的感情,你就是看不到呢。
她不甘,不甘她竟会输在一个比她逊色的女人手里,她自以为自己是最骄傲的公主,却没想到为了一个男人沦落到如此这般田地。
乔亦安,你真是太可笑了!
随着瞳孔的怨怒不断延伸,心底的仇恨也如一个漩涡让她越陷越深
“你想夺回他吗?”蓦的身旁一道沙哑冷淡的声音,如同幽灵般震得她抬起眼。
当她看到一张比女人还美比男人还俊的黑衣男人时,她不住惊艳了一番。
唯独那双独特的湛蓝冷瞳,将高贵的蓝色都吸入其中,只要一眼,便不自觉的让人沦陷这迷惑的颜色。
“你是谁?”这个被黑色笼罩的绝美男人,出现在这茶楼里无疑添了几分独特又阴暗的气息。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嗜血的杀气让乔亦安心颤。
“一个能够帮你的人。”男人妖艳的红唇勾起好看又冷冶的弧线,只是轻轻一扬,便可让人无法抗拒。
“你能帮到我什么?”
“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帮你实现,”他向她伸出一只漂亮但惨白到渗人的手,迷魅一笑:“跟我走吧。”
乔亦安望向面前这只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呈菱形的指甲长度略过指头,乍一看在灯光的映衬下,折射出凄美又杀戾的感觉。
或许被迷惑,她迟疑的将纤纤十指搭上那毫无血色的掌间,触及,冰冷的气息从头寒到脚。
就这样,在男人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中,她竟迷迷糊糊的跟着他离开
此时的乔亦安不知,自己已经被带入了一个人间炼狱。
陆延没有耽搁一秒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飙车只为赶到那个人的身边。
进门,就见言欢正和封子欤聊得很开心,那一刻,心里浮过异样又沉闷的感觉。
“欢欢,你醒了”他转换为温柔的笑容,走过去牵住言欢的手关心体贴的问候。
不料,却被她生硬的甩开,一双美目略带畏惧的陌生看着他。
她转而拽住封子欤的衣袖,用疏离的眼神一瞟眼前这个似曾相识的男人:“子欤,他是谁啊?怎么会认识我呢?”
话落,陆延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不停的在回味方才言欢简单的一席话。
她叫了封子欤的名字,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记得封子欤,却又忘了自己?
封子欤似是看出了陆延难看的脸色,轻言细语的向言欢道:“欢欢,你先等我一下。”
转而将一脸呆滞的男人拽到一边,望了望不明疑惑的言欢,低声道:“欢欢她还记得我。”
“她既还记得你,为什么就忘了我?”似在疑问,似在自语,只是眼神如斜阳落寞,萧瑟苍凉让封子欤不忍去看。
陆延不禁冷讽,命运当真要对他这么残忍吗?上次他失忆,言欢备受痛苦,现在,莫不是该轮到他了?
封子欤满脸沉重,叹尽人间悲欢:“或许,对于重要的人,她才会遗忘吧,”挂着苍白的笑,拍拍男人宽阔的肩膀:“别灰心,医生都说了,只要给她制造一点惊喜和回忆,她便会记起来的。”
“真的可以?”
“当然,如果需要,我会帮你。”
封子欤爽朗的回答,让陆延着实惊愣了不少。
同时,他看向一脸平静的封子欤,幽静的吐出疑问:“为什么要帮我?”
封子欤回头却深深望了一眼言欢,那一眼繁华了深情,敛起了羁绊:“说实话,我是为了她,因为只要她幸福,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有些人,有种感情,既然得不到,就要毁掉。
但他选择了在这段刻骨铭心的痴情中,给她另一边最踏实的肩膀。
将视线回到陆延身上,淡淡的平静道:“所以,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一定要让她幸福,”渐而半开玩笑半带警告:“你若给不了她幸福,那就告诉我,我随时都会等着她。”
陆延桀骜一笑:“你放心,她的幸福,只有我陆延能给。”
“但愿如此。”
“子欤,”身后传来弱弱的声音,封子欤走过去温柔的道:“怎么了,欢欢?”
她睁着清澈的双眼,喏喏的说道:“我有些饿了,你能帮我买些吃的吗?”
“我去买,你等着。”言欢的声音都没停,陆延就积极的挺身效劳。
现在,能表现一点是一点,总之就是要让言欢注意到他。
还未等言欢说要吃什么时,那个男人已经急匆匆的消失在门口。
这来去匆匆的男人,封子欤既觉得好笑又无语。
这还没等人家说吃什么就先如一阵风刮走了,望向一脸莫名的言欢问道:“欢欢,你刚才想吃什么?”
“我想吃小笼包,但那个人没听我说完就走了。”
“额,这个”封子欤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