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欤用之前夺过的匕首抵住风哥肥厚的脖颈,尖刃的刀锋肉眼可见划着皮肤,映衬着他冷酷的眸子,散发的阴戾之气让周围的人都不敢靠近。
风哥显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扣住,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反抗:“你他么的吓唬谁呢,我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还未说完的话,只觉皮肤传来一阵刺痛,他的嚣张瞬间被耳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所凝固:“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是吗?”
封子欤微眯着幽沉的桃花眼,刀刃也更近一步靠近那跳动的颈脉,眼神也随之锐利了几分。
风哥立刻僵在原地,他知道只要他再稍稍一动,自己马上就会血洒当场。
“大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被逼无奈的风哥只能放下架子换了另一张脸,余光充满了对死神的恐惧。
在场的小弟都僵硬住手中的刀,不敢有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让你的人把刀收起来,然后让我们走。”
“好好,听你的,”风哥一边投降一边朝小弟嚷嚷:“都给我把刀收起来。”
“老大,这”
“你他么的还犹豫什么,想看老子死啊。”
众小弟终对视一眼,然后都将刀藏在了身后,直到看到两手空空如也,封子欤才稍微放松了些。
但他丝毫没有放下警惕,因为这些人很可能会在不经意间玩阴谋诡计。
“陆延,跟在我后面。”封子欤目不转睛的盯着一行人,一边将陆延叫过来。
陆延任凭伤口流着血,双眸犀利冷冰的直视敌人,却也随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虽然他知道,若真的又发生冲突,那自己肯定是不会像之前那么活动自如,但总得拼一把吧。
“让他们退后!”封子欤再次厉声提醒,一边架着风哥脚下也不时的往后走。
风哥满头大汗,脸上的横肉因恐慌抖动着,声音都有些发颤:“按,按他说的做。”
其他人终究如令退后,可有些仍在跃跃欲试。
差不多走了几步,封子欤一咬牙,暗眸一沉,猛地将风哥一脚踹过去,而这一脚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快走!”封子欤当下拉住陆延的胳膊就跑,身后的一行人又穷追不舍的开始追逐。
在风哥的咧骂下,其中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在黑夜里挥动着刀很快追上了两人,但那目的明显是针对陆延的。
由于陆延受伤,所以与封子欤保持一前一后的位置,这也让瘦高男人得到了可乘之机。
而当封子欤回头看到危险的逼近,刚出口喊出‘小心’的那刻,陆延就已经被瘦高男人架住,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捅了两刀,最后,一道修长的身躯随风倒在血泊中
“陆延!”地上一滩艳红的血,绽放出无比凄艳的花朵,他奔过去扶起满身是血的男人,见他仍然顽强撑着,但却气若游丝。
当风哥看到这一幕时,在原地愣住了片刻,而捅伤陆延的那个瘦高男人,也怔怔的望了半晌。
“老大,好像,好像人已经不行了。”其中一个小弟满脸惨白的张了张口,风哥半天才回转过混沌的意识。
他只不过是想出口恶气,可并没有想过真正要陆延的命。
“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还未等封子欤出手教训,风哥一行人已经仓皇逃窜。
封子欤已经没这个精力去与这些人耗,更忘记了报警,一边背起陆延一边给他打气:“陆延,你一定要撑住,要撑住。”
“封子欤,”背上微弱的声音隐隐传来:“答应我,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欢欢”
陆延已经不再奢求存活的希望,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可惜又心疼。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陆延,你别想那么轻易就死,你忍心丢下欢欢一个人吗!”封子欤一边跑一边不带喘气的跟他说话,嘴上虽然这样说,其实他的心突然间没有底气。
“纵然不忍心,可是,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封子欤只觉得背上被血液粘稠一片,身上的人的气息越来越弱,温度也越来越凉。
“陆延,你给我醒来听见没有!你绝对不能睡!”他发疯似的狂啸,不停的唤着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的男人,蔓延在心底的恐惧越发强烈。
“我绝不会让你死!”寒冽的目光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伴着坚定不移的神光,背着浑身染血的男人疯跑在夜色中。
街上的人见到这个疯狂的男人都畏而避之,没有一个的士敢载他,最后是遇到了一个好心人,才帮封子欤将受伤的陆延载到医院。
此刻的言欢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梦中的那个男人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那鲜艳的血,渗透了她的骨髓。
联合之前的回忆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终成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所有的是与非,恩与怨,都如同黑白电影依依流连过她混乱的大脑。
真的,是他!无论夜夜梦魇还是现实中温情似水的那个男人,都是陆延!
“陆延!”她猛的从床上卧起,那可怕恐乱的梦境真实的让她浑身都在发抖。
突然有一刻想知道他的消息,一刹那,所有带有恐惧的代名词如同恶魔侵蚀她空荡的心底。
蓦的一阵手机铃声,让她不经意的打了一个激灵。
在看到封子欤的来电显示,带着心中的惶恐忐忑颤巍巍的接了电话:“子欤,怎么了?”
“欢欢,陆延他他出事了,现在情况很危险,你来一下吧。”
话落,手机忽的从言欢手中脱离,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她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只是这一切,打她个措手不及。
上天,一定要让他们情深不寿吗?
“欢欢,你怎么了,欢欢?”电话的那方,是封子欤焦急的声音。
言欢神情慌措,手忙脚乱的捡起手机,极力压住内心的恐慌,道:“子欤,我没事,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随意套了件外衣,鞋也没换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