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一如安心如火灼烈,总是用他的身躯,温暖她冰凉的梦魇。
或许是因为这怀抱太熟悉,以至于太过贪恋,她就任他这么一直抱着,就在他怀里,任那落花纷扬落满了他们的发丝,衣襟,以及脚下。
似曾相识的场景,猛地如同电影迅速又模糊的掠过言欢的脑海。
“欢欢,生日快乐。”陆延在她耳畔轻轻低吟,倾尽了一世的柔情,烛光映衬着他深邃的瞳孔深情到令人窒息。
“你看这桃花树,好像特地为你而开似的。”
桃花每三年开一次,盛开的很快凋零也快,却在这特殊的日子,这颗桃花树竟然开了。
他宠溺又温柔的在鼻尖嗅着随风拂散在脸上的发香,那身上的桃花冷香与这漫天落花完美的融成一体。
半晌,言欢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无比轻细:“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是你丈夫,自然知道,”温和中透着一丝自责,双臂将她搂的更紧,紧靠在她的肩上:“对不起欢欢,这么多年,我从没在意过你的生日,我向你发誓,从今往后的今天,我都会给你过生日。”
这是一个承诺,更是乞求她原谅的机会。
像是想到了什么,陆延从后绕到她前面,满腔柔情的轻声道:“对了欢欢,你等我一下。”
在言欢疑惑地那刻,陆延转身来到桃花树前,伸手准确的接住顺着刚好迎风而落的一朵桃花,拈着那花瓣,柔软的就似一触碰便落,因此他的动作格外小心。
回头的那刻,微风吹起他的衣袂,黑色的身影在言欢的视线中神秘如夜,直到那张摄人心魄的脸庞放大,一缕花香萦绕鼻尖。
陆延轻柔的将桃花别在言欢的发带上,粉色的花瓣交衬那青丝绕指,灼灼其华,实在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欢欢,你真美。”看得呆了,片刻才低吟惊叹。
言欢似乎天生就属于桃花,而且是顶端最娇艳的那枝,可随时,都会凋谢,残败。
因此,他也害怕这种枯萎
言欢伸手轻轻触及了那发带上的桃花,触手可及它的娇软,却只是蜻蜓点水,随后,抬眼看着男人。
这一眼,无比认真,又带着些许的羁绊:“为什么你对我的一切都那么清楚?”
为什么,看到这张脸,就想起梦中的那个人。
同样的张扬不羁,同样的霸道专断,一如既往的狂傲高高在上。
陆延只轻轻的拂去停留在她肩上的花瓣,随后捧着她的脸,低头在那比桃花还艳的唇上一吻,很轻很短:“你是我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你。”
微笑中半含一分涩然:“就算你暂时记不起我也没关系,只要不拒绝我,接受我对你的好就行。”
言欢刚想说话,就见面前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在她眼前呈现出一枚独特又璀璨的戒指,蓦的单膝跪地,向她宣诺一世情深的誓言:“欢欢,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可我曾经从没给过你幸福,今天,我想让你重新嫁给我,你愿意吗?”
他拿着礼盒的手有些微颤,是因为紧张而发抖,因为害怕失望而不安。
这句话,让言欢清晰的忆起了之前的那句深情告白:“欢欢,我会给你一个婚礼。”
说这话的人,清清楚楚是眼前的男人,每一寸,每一缕,瞬间都如洗过的照片一样,勾勒的一清二楚。
同时,她也伴着疑惑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说过,会给我一个婚礼?”
话落,陆延漆黑的瞳孔透着一丝耀眼的精光,随着惊喜猛地站起来,却差点没站稳:“欢欢,你是不是记起什么了?”
他很有自信的扬着唇角,因为在那双曾经空洞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几分温润。
言欢继续回忆,思绪却很凌乱:“嗯,我只是记得有一个跟我说过这句话,而且那个人就是你,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到底是谁?”
她蓦然拉住陆延的手,声声苦求带着亏苦涩道:“我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
陆延从来没见她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这种目光很久违,已经期盼很久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欣慰,只觉的光明仅一步之遥。
扬着温柔的笑意,将那枚戒指拿出来,牵起她的右手,含情脉脉的望着她亲自帮她戴上。
转而,执起她的手掌,低头在她的手背轻轻一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霸权宣誓:“从今往后,言欢便是我陆延的妻子,不管今生来世,都只能做我的女人,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爱她,宠她,若有违意,当天打雷劈”
“别,别说。”还未说完的那刻,薄唇便被一只纤细的手指给捂住,伴着一声轻轻低喃,那明媚的眸光,瞬时包围了他整个身心。
“欢欢,现在,就是你想后悔也不可能了。”他带着玩味的牵起她的右手,露出与莹润指间上相融的戒指,不羁的剑眉飞扬,眉梢眼角都带着独有的信心。
言欢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或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凝望着这枚戒指,对于这个熟悉的陌生男人却无法去抗拒回绝。
戒指上面镶嵌的‘Y’字母,正是‘陆延’的‘延’字。
“这枚戒指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是我亲手定制的,欢欢,你可别弄丢了。”
同样,在他的这枚戒指上,镶嵌着一个‘H’字母,正是‘欢’字。
为了这枚戒指,他可是准备了好久,今天,才真正的戴在言欢的手上。
这下,他也心落了。
“应该很贵吧。”
“戒指不贵,但人无价。”
言欢半晌才将视线回到男人身上,望尽了一世的光景,绽放开笑颜:“谢谢你,陆延。”
陆延愣了片刻,竟有那么一瞬间产生她恢复记忆的错觉。
很快回转过来,这不过相当于两人重新认识而已,至于回忆,既然今天有了进展,那应该很快就能恢复的。
“光口头答谢是不行的。”陆延有些委屈的诉言,眸底掠过一抹无形的邪恶之色。
言欢淡漠的瞅了瞅他:“那你想我怎么谢你?”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盯着自己的目光贪婪的随时都有可能吃干抹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