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的眼睛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剑,锋利的可以刺进人的身体和灵魂,云知深凝滞了脚步,拳头却也不觉攥紧。
他将视线转移到被掌控中的易默尘,不可一世的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冰冷的声音在易默尘的耳边冻彻心脾:“默尘,你真的要执意和我一直做对吗?”
易默尘淡漠如冰的冷笑:“那你为什么就一定要把别人拉入地狱?”
“你懂什么是地狱吗?我告诉你,现在我所做的这些,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他见过什么是真正的地狱,无疑是眼睁睁的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大火中烧的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萧寒,你不是要解药吗,我给你就是。”一直未发话的云知深突然开口,却也从包里掏出解药。
但他的目光望半掩的铁门瞟了一眼,漫不经心的又回到萧寒身上,波澜不惊。
“云知深你疯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拿到解药,你不能就这么给他!”易默尘自然很不满云知深的突然放弃,厉声呵斥肩头却又一阵疼痛,被萧寒强行窗台上压。
云知深古波不动,完美的在萧寒眼皮底下隐藏那抹诡谲,萧寒展开绝美的笑颜,很是欣慰:“更懂我的还是知深,那就交出来吧。”
“给你可以,你必须先放了易默尘。”
“好,没问题。”萧寒毫无防备的就这样放了易默尘,就在要触及云知深手中的解药时,突见的他往后一缩,丹唇边勾上阴森的邪笑:“萧寒,得罪了。”
转而将解药塞到易默尘手中,将他狠狠的推开,厉声驱赶:“快拿着解药离开!”
“云,知,深!”猝不及防的被骗却也彻底惹怒了萧寒,他猛地掐住云知深的脖颈,将怒气全数汇集在这只手的力量上。
“快,走啊”见到易默尘仍未有动作,云知深猩红了眼从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几个字。
眼看两个小时就要临近,易默尘一横心咬牙,趁着铁门半掩拔腿迅速的消失。
萧寒来不及去阻止易默尘,就觉得手上传来一阵疼痛,看到云知深拿着一把小刀,狠狠在他的手臂划上一道血痕。
“呃”刀口刚好划在萧寒手臂被烙伤的旧伤上,钻心刺骨的疼扑袭而来,而云知深对于他却毫无一点愧疚,只是冷漠的丢下一句话。
“萧寒,这就是你逼我下场。”丢下冰冷的匕首,无视萧寒的已经黑衣染血,那道触目惊心的刀口对于他来说却有一种报复中的快感。
经年萧寒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不过只是才偿还了一点,简直是微不足道。
数起在寒玉阁,云知深是唯一一个敢对萧寒动刀的人,萧寒冰蓝色的双眸死死盯着已经空荡的门口,惨白的脸更像吸血鬼一样透着可怕的惨厉。
他挽起袖子,露出与绝艳容貌并不相配的坑洼疤痕,而那道方才被划伤的伤口清晰可见,可以说是在原有的伤上雪上加霜。
可是疼痛只在一瞬,对于萧寒早就不知道什么是疼,他已经麻木,任凭手臂流下凄艳的鲜血,啪嗒的滴滴落地。
“云知深,你还在恨我”只是喃喃的吐出一句话,很微弱,又冷淡,带着那些破碎的往事回忆。
纵然无情,可是他知道因为自己差点毁掉了云知深的一生,然而这种愧疚,却是在云知深离开之后才油然而生
云知深从寒玉阁里跑出来,方才伤萧寒的左手竟然有些发颤,而那种愉悦感,竟让他在一瞬间被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抚平浮躁的心,像是刚从死神手里逃脱,还在心慌意乱。
然而到了医院,却见易默尘在门口,拿着解药迟迟没有进去。
“时间不等人,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冷不丁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易默尘回头,看到云知深毫发无伤的站起自己面前。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按照萧寒的实力,云知深想从他手里逃出来的可能性几近为零。
“你别管这么多了,封子欤还在等着你的解药呢。”
“还是你拿给他吧,我有事,先走了。”易默尘塞给云知深,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转身离去。
云知深拉住他,极力劝说:“这个时候你回寒玉阁只有死路一条,你就当先在这避一避。”
“我和你进去不太好,我不会回寒玉阁,晚些,我再来看他。”微勾唇角,幽叹一声只留下一个挺拔却又萧瑟的背影。
看了看时间,放下了思绪急匆匆的就往封子欤的病房赶去。
走廊边,是坐在长椅上的陆延和言欢以及来回踱步的周知夏。
正当陆延已经受不了周知夏第一百零八回的徘徊要吐槽时,云知深的到来将他从晕眩中解救出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到解决办法了吗?”周知夏的急性子自然有些暴躁,眼神中尽是对封子欤的担忧。
“我说了,有我在,他死不了。”云知深淡漠的斜瞥一眼周知夏,径直朝封子欤的病房走去。
“云大夫,这,这不是那次陆延中毒,你给我的那个解药吗?”似曾相识的解药瓶子,让言欢回想到之前的场景,而无意的一句话,却也戳破了曾经的谎言。
陆延对这事的印象极深,一直以为言欢是向封子欤拿的解药,听到言欢这么一说,深眸不由暗黑了几分,产生了质疑的态度。
“欢欢,你不是说上次的解药是你拿的吗?”
“啊?是,是啊。”看到男人凛冽的神色,言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不由神情慌乱。
因为云知深说过,不能把解药一事告诉陆延。
云知深显然也呆愣了一秒,掠过眸底的复杂之色,轻咳了一声,假装若无其事的道:“那个,快给他喝解药吧。”
避过陆延犀利的眸子,将解药递给了周知夏,可是这现在唯一的问题来了,就是如何给昏迷的封子欤喂药。
周知夏拿着解药不知如何是好,愣了半晌:“这,这怎么给他喝?”
陆延环抱双手,平淡悠然的道:“还能怎么喝,嘴对嘴呗,”轻笑一声斜睨一眼周知夏:“这方面你不是挺擅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