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陆延还在一旁打趣,言欢狠狠的刮去一个目光,陆延轻咳了一声,严肃凛然的板着一张脸进了病房。
病房里,依稀看的隐约在昏暗灯光下那张苍白的脸,憔悴的显然还未彻底恢复,而眉目间,则染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
“你要是来当说客,就出去吧。”看到门口而进的俊美男人,封子欤淡漠如冰的瞥了一眼,又将头撇到一旁。
陆延微勾薄唇,将椅子拉过来坐在封子欤的对面,清冽浅笑:“最起码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狠心的拒绝周知夏,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哭的那么伤心。”
“如果现在不狠心,将来就会后悔一生。”
平和的一句话如牵扯出一片风起云涌,陆延意识到什么,可是也没说透,只是淡然的道:“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你也应该说清楚,还是,”他微皱剑眉,眸子添了几分锐利:“你拒绝周知夏是因为欢欢?”
封子欤冷峭的看着他,疏离的牵起嘴角:“陆延,你不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幼稚吗?我可以告诉你,纵然我再怎么喜欢欢欢,可我也只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现在她对我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小妹妹而已。”
“那你既然不喜欢周知夏,为什么又要替她挡这致命的一击?”
封子欤英朗的眉宇缥缈,幽幽的吐出一句话:“因为我不想让她掺杂没必要的纷争,这对她不公平。”
“你所说的纷争,是指你和萧寒之间?”陆延无心的试探,却刚好道破了封子欤的顾虑。
封子欤幽叹,淡淡一笑:“陆延,你果然是久经沙场,既然被你猜中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他云卷云舒的眉目蓦的阴沉下来:“现在我和萧寒,就是冰与火的对抗,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这次伤我的人是谁?”
“难道是萧寒?”陆延还不明他们之间的是非:“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说来话长,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了,说回来,这一次若不是云知深,恐怕我真的就被阎王收了去了。”
提到云知深,陆延之前所有的猜测和质疑又涌了上来,意识催促着他想去得到答案,却也毫不婉转的直接问起。
“封子欤,我有一件事很奇怪,上次我中毒,也是云知深找来的解药,而且还是从你那拿的,那个时候你已经在跟着萧寒做事,这次同样如此,想必你应该知道,云知深到底是什么人?”
话题一转,竟然转移到云知深的问题上来,这让封子欤一时不知如何答起。
关于云知深,那个男人与寒玉阁的渊源不清楚,可封子欤知道,云知深和萧寒的关系必定不菲。
“怎么,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陆延,我想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云知深,从他那得到答案,比在我这好,我不想再添没必要的麻烦。”
陆延也不再强求,想着亲自问清楚也比较好,索性妥协:“那好,我亲自去问他,话说回来,你和周知夏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再考虑一下,别那么决绝的就否定。”
封子欤一言不发,陆延无奈的笑笑,漫不经心的丢下一句话:“无论怎样,你应该给她一个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直到陆延离开,封子欤还在回味着他方才最后一句话,给彼此一个机会,难道就真的可以力挽之后的风云吗?
也许他这么做,确实太狠心了,想和周知夏好好聊聊的想法,最终扼杀在纠结和挣扎的摇篮里。
累了一天的言欢,也有些疲倦的回到病房休息,而周知夏,则提出自己一个人静静。
陆延满面凝思的坐在椅子上,回想着方才与封子欤谈到的事,冷厉的模样让言欢莫名其妙,但同时有些畏惧。
“你怎么又皱眉了,谁惹你了?”她伸出手揉了揉男人眉间三条黑线,陆延这才回转过来,拿下眉头莹润的手放在掌心,若无其事的一笑:“没什么,只是在想周知夏和封子欤的事。”
“这我们操心也没用,还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嗯,对了欢欢,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想起之前言欢隐瞒自己解药的事,原本舒展的剑眉又不由凌厉的皱起。
“什么事?”
“上次我中毒拿解药的明明是云知深,你为什么说是你去封子欤那拿的?这其中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冷冽的神情,将他本来深邃的眉眼越发凌锐逼人,言欢纵然想去找个借口搪塞,却突然没这个勇气再去隐瞒。
说漏已经是现成的事实,言欢索性也不再遮掩,叹了叹气:“我承认,那次的事是我隐瞒了你,可是这是云大夫说让我别告诉你的。”
“他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出来就碰到了他,他知道你中的毒后,就主动提出帮我找解药,”言欢被男人强大的气场所震慑的竟不敢有所谎言,只能接着坦白:“后来我和他一同前去,但他只是让我在外面等,并没让我进去。”
“然后呢?”
“然后他就真的把解药拿给我了。”
听完言欢的陈述,陆延再次陷入了沉思,若果真按这么说,云知深并不是只是简单的一个医生而已。
为了更接近猜测,陆延继续追问,语气很冷凛:“你还记得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吗?”
虽然不知陆延为何对此事那么上心,但也只能被迫说出:“就是你上次被萧寒绑架的地方。”
话落,陆延蓦然一惊,墨潭色的眸子随着微妙的光芒闪烁着,忽明忽灭的折射出一缕冷厉的寒芒,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对于心中那不确定的疑问已经深入明了。
半晌,喃喃自语:“云知深,他到底是什么人”
幽冷的声音让言欢不觉有一阵冷意袭入后背,看着男人越发沉暗的脸,她拽了拽他的衣袖:“陆延,你,你是怎么了?云大夫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