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失望又空洞的眼神转移到陆延身上,看了他许久,才从喉咙里难受的吐出一句划:“我累了,不想再过问,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平淡随意的四个字,却如利刃深深的插在陆延的心上。
陆延挽留住要离开的言欢,抓住她纤细胳膊的手有些发颤,因为他看到她的清冽如雪,以及眉目的绝寂。
“欢欢,求求给我一分钟,我给你一个解释。”
他用很无力的声音乞求,可是换来的仍是言欢淡漠如冰:“陆延,从开始到现在,你解释的太多,我也听得太多,我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受不起。”
她面无表情的狠心拂开这双大手,冰凉的她触及他掌心的火热,冰火两重天让她痛不欲生。
陆延的手停滞在半空,看到这单薄落寞的背影,眼睛里如同进了沙子一样快流出了眼泪。
由于方才那声吼,让言欢的大脑瞬间缺氧,以及一直隐忍的痛,只觉一阵天昏地暗,想站直的身体也直直倾倒。
但她没有倒在冰凉的地上,而是倒在了男人的怀抱里,那一刻,唯一的意识也被晕眩夺去,再次晕了过去。
匆忙将言欢送到医院,哪知她的病情已经加重,陆延自责又心疼的在门口看着戴着氧气罩,满脸苍白毫无血色的言欢躺在床上,闭眼存留着微弱的呼吸。
看到言欢遭受打击成为这般模样,封子欤忍不住再次挥拳打向陆延。
“这下你满意了!”这一拳很重,将所有的怒气都聚集在上面,也不管斜倒在长椅边的陆延,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起来,一直逼退到墙上。
“陆延,你他么的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欢欢的事!”
陆延的左嘴角已经青肿,还留着一丝狰狞的血,目光没有焦距,冷笑:“我要是说我没有,你信吗?”
“那她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这是误会,她看到,看到乔亦安抱着我,以为我们俩”
“误会?你要是不答应,乔亦安会紧贴上来吗?”封子欤目带怒火,拽住陆延的手收紧,紧攥另一只拳头扬在半空:“陆延,我今天必须把你打醒!”
陆延也没准备回击,这个时候他自责愧疚,巴不得封子欤打他一顿好受些。
“这是医院,你们闹什么闹!”周知夏怒声止住了要动手的封子欤,将两人强行拉开,站在中间以防再发生冲突:“欢欢还在病床上躺着,你们这样像什么话,要打出去打。”
封子欤只好控制情绪,愤怒的拂袖双手环抱在靠在一边。
周知夏才将目光转向失魂落魄的陆延,冷淡的问道:“欢欢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变得这么严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延停滞了半晌,只是喃喃的说出几个字:“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封子欤淡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现在认错有什么用,最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陆延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视线温柔又疼惜的看着床上的伊人,半天才无力的陈述:“我想去找乔亦安想做个了断,以免她再对欢欢有威胁,可没想到期间她摔倒受伤了,为了避开欢欢,我只能将她带到了家里包扎。”
他揉了揉沉重的眉间:“她以欢欢的生命威胁我,让我陪她一晚,我为了欢欢的安全,只能答应,可是我只是让她留宿,根本没有做出什么事,”眼神因为愤怒凌厉了几分:“可是我没想到,她趁我睡着勾引我,我和她起了争执,并且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甘泉岛,之后她突然抱了我,哪料就刚好被欢欢撞见。”
周知夏在这期间早已经气的胸口起伏,全身直发抖,暴力的上前猛拽住陆延,忘了是医院,大声斥责:“你丫的陆延脑子瓦特了,就乔亦安那种败类你居然都信她的话,你也不想想乔亦安自始至终针对欢欢是为了什么,你丫的还真以为答应她这条件给她一笔钱就能滚蛋啊。”
“陆延,老娘怎么那么想揍你呢!”
“你以为我想吗?”陆延也发起火来,扒开周知夏的手,厉声:“乔亦安这个蛇蝎女人她什么都做得出来,我要是不答应她欢欢随时都有可能都会有危险,你让我怎么做!”
“是,就算你答应了,但你怎么能让她爬上你的床呢,那可是狐狸精,最不要脸的狐狸精,你怎么”周知夏无语的指了指他,同时对乔亦安那是恨不得把她咬碎成渣:“卧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真是丢我们女性的脸!”
“你真的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听了陆延的解释,封子欤倒是平静了些许,但凛然的目光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陆延认真的字句发誓:“我要是和她发生关系,就让我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周知夏愤恨的一跺脚:“喵的,要让我见到她,老娘非把她打残了不可。”
“对了,言歌呢?”沉默了半晌,陆延这才注意到没有言歌的影子,不禁担心起来。
“放心,默尘带着她呢,”后背的伤口未愈,不由传来一阵刺疼,封子欤紧皱长眉的细微表情,还是被周知夏看尽眼底。
“喂,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虽然之前遭受封子欤的无情拒绝,可是周知夏看到他皱眉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
封子欤仍在逞强:“死不了,没什么大问题。”
“行了你,要逞能也有个度,你的伤口毒姓刚散,现在正是恢复期,快给我会床上躺着去。”
“我就在这,哪也不去。”他硬是要守着言欢,陆延看了缓下情绪,漫不经心的道:“你还是听知夏的回去躺着吧,对了,易默尘和言歌在哪儿?”
对于易默尘,陆延是心有戒备的,那样看起来阴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让言歌跟他久呆。
光是想到他有可能会对言歌造成什么不利,陆延就毛骨悚然。
“他们在我的病房,你现在要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