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此时,秋灵渐渐苏醒了过来,醒来之时只觉手臂火辣的疼,皱了皱眉,都不敢有所动弹。
“最好别碰你的胳膊。”慵懒又清脆的声音传来,秋灵心头一惊,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漂亮女医生正一脸淡漠的望着她。
“医生,我,我睡了多久?”意识不清时,她感觉有一个声音在耳旁不停的呼唤她,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其中的暖意却能真正敲打着她脆弱的心。
周知夏仍然不冷不热:“也就十来分钟。”
“送,送来的那个人呢?”
听到这女孩提起陆延,又看到那双澈眸中的丝丝期盼,为了避免‘情敌’探入,周知夏故意扯了个谎:“走了。”
“谁走了。”一个富有磁性又低沉的嗓音穿过耳畔,将秋灵的从失落的情绪中又挽回过来。
“陆先生。”秋灵颇带感激的看着陆延,才记得呼唤她的声音正是来自这个男人。
“秋灵,还疼不疼?”
温柔的关切,让周知夏听了牙痒痒,还有秋灵那眼睛里的亮光,亮晶晶的竟还带着几分的爱慕和内敛,怎么看怎么不爽。
秋灵瞅了瞅胳膊,随后淡淡一笑:“没事,好多了,陆先生,谢谢您送我来医院。”
陆延带着自责的叹了叹气:“客气了,你受伤是因为言歌,我很抱歉。”
“您别自责,是我自己不小心,拿菜刀的时候弄伤手了,您千万别这么说。”
周知夏这才明白秋灵受伤的缘由,漠不经心的暗自道:“原来是这样。”
“不,这怎么说是我让你来照看言歌的,你放心,这期间你还是在我家住,我也会像往常一样的来给你们订餐,记住,千万别再逞能了,好好养伤。”
简单的一句关心,让秋灵很开心也很温暖,然而一旁的周知夏听闻陆延让一个陌生女人住在自己家,这脾气一上来就是不满的质问。
“等等,我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敢情之前她一直住在你家?”
陆延一脸淡漠:“我之前请她来陪陪言歌,就让她住我家了,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吗!你让一个陌生女人住进家里,你也不怕引狼入室?还有,你经过欢欢的同意了吗?想过她的感受吗?”
噼里啪啦一连串的火炮传入陆延的耳膜,也在话里话外对秋灵有敌对之意,这让陆延有些不悦:“周知夏,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引狼入室?秋灵是我和欢欢一起商量好来照看言歌的,而且住在家里也是得到欢欢同意的,你别又在这不分青红皂白的瞎嚷嚷!”
“你说的是真的?欢欢真知道这事?”周知夏还不太相信,不相信言欢竟然会放心一个陌生女人住在家,就不怕趁火打劫吗?
陆延淡漠的斜瞥:“不信自己去问。”
“即便是这样,陆延你也应该知道和别的女人之间应该怎么相处,别到时候惹火上身。”淡然又冷厉的给予一个警告,抱着手转身就离开了此地,眼不见为净。
眼见秋灵面露尴尬之色,陆延随意的挥挥手:“别管她,她就这样,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和言歌回去。”
“谢谢陆先生。”秋灵本来想委婉拒绝,可是看看自己的手,如今也只能悉听尊便了。
来到言欢的房间,见言歌和她玩的正欢,也好久没有看见言欢笑的那么灿烂了,他都不忍就这样突然打破这美好的光景。
言欢一个抬眼,便看到那个俊美的男人身边站着一个清瘦秀气的女孩,右臂就这样僵硬的垂在衣角,厚厚的纱布,让她产生了极大的歉意。
“秋灵,听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陆夫人,我没事,幸亏陆先生及时送我来,现在已经好多了。”秋灵仰视了男人一眼,那眼中竟然藏着几分缱绻和爱慕,明眼人都能看的出她对陆延有意思。
言欢是个心思敏感,观察敏锐的女人,她立马就看出了那简单的一眼却望尽温情似水,心里不由有些酸酸的味道。
虽然极力掩藏,但她还是忍不住都将淡漠都写在了脸上:“嗯,那就好。”
这气氛颇有些尴尬,陆延轻咳了咳嗓音,打破了沉默:“那个,欢欢,我得送言歌和秋灵回去了。”
一听要回家,小言歌更是搂着言欢不撒手:“不,我就要妈咪,我要陪着妈咪。”
“言歌听话,妈妈需要休息,况且你回去也要午休,明天爸爸再带你来看她,行吗?”陆延一只大手就轻易的将言歌从言欢的怀里拉了回来,心平气和的解释。
“可是”
看着言歌噘嘴,言欢虽然不舍但还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宝贝,爸爸说的没错,午休对你很重要,快回去吧,听话。”
小丫头垂头思量了一会,终是委屈的答应,但那小嘴依然撇的像小金鱼一样:“好吧,那妈妈好好休息,明天言歌再来看你。”
抱着言欢给了一个香吻,随后牵着陆延的手,道:“爸爸,我们走吧。”
“那欢欢,你在这好好的呆着,我先送她们回去。”
“嗯。”
“走吧,秋灵。”陆延温和的一个声调,却让言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莫非是在吃醋?可是这醋,有什么好吃的?
秋灵礼貌的说道:“陆夫人,我先走了。”
“好,好好养伤。”随意敷衍了一句,将高傲的头颅转向一边,保持了沉默。
正要准备走的陆延,便见周知夏从外面走来,迎面堵住了他的去路,面无表情的道:“我来送,你来陪欢欢。”
不给陆延任何选择答话的机会,带着秋灵和言歌就离开了这里,走之前,不忘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意思,就好像是再说‘把心思放到你老婆身上’。
视线转向言欢,仍然见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寂寞的梧桐树上,她的颈部线条优美流畅,无形勾勒着单薄身体上的孤傲之气。
最了解言欢的莫过于他,这平静淡漠的样子,以及对他的不理不睬,显然好像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