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不眼瞎与你何干?还有,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对她指手画脚,我告诉你,你的女儿,连给言欢提鞋都不配!”
陆延冷冽若霜,霸气果断的字句落地,眼眸带着对乔母的不屑和漠然。
言欢耳旁只过了这一句,可是注意力却停滞在方才乔母对自己的那番辱骂。
她直勾勾的盯着乔母,在乔母要回拨时冷冰的质问:“你说谁有娘生没娘养?”
对于自己的母亲,言欢是决不允许任何人来侮辱一二的。
乔母明显看到言欢那双眸中的清冽,一股寒意直逼自己,可还是嚣张跋扈的斜眼:“说的就是你,有娘生没娘养。”
言欢双手紧攥,浑身有些发抖,一双美目冷彻心骨,猛地抓住乔母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你向我母亲道歉。”
“道歉?你有病吧,疯女人。”
“我让你道歉!”
陆延被发怒的言欢吓了一跳,此时此刻的言欢,褪去了之前的柔弱孤傲,变成了一个让人畏惧的女王。
“我凭什么道歉!你这个贱人,该道歉的是你!”无惧言欢的怒气,乔母的气势碾压,用力一推将言欢推倒在地。
一旁的乔父来不及阻止乔母的粗暴,言欢已经顺着这股猛力斜倒在地,而额头,却不偏不倚的被墙壁磕破。
“呃”先是麻木的阵痛,言欢只觉从额头划下的物体,伸手轻触,伴着伤口的疼痛看到了指尖的鲜血。
“欢欢!”陆延一阵惊呼,奔过去抱起言欢,在看到她额头的鲜血时,眼中的自责和疼惜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焰交重。
他蓦然转过头,冷厉的目光直直投射在乔母身上,如千尺寒冰冻彻心扉,似冰剑一样在乔母的身上戳了几个冰窟窿。
乔母本还嚣张的气焰立刻被这块冰给冻结,她有些畏诺的往后退了一步,只因这个男人的眼神可怕的似要将她咬碎成渣。
陆延嚼着冰渣,一字一句的冷冷吐出:“你竟敢伤害欢欢!找死!”
每个人都有逆鳞,无疑,言欢是他的逆鳞,至此触碰,还是在他的眼皮之下,这绝对不允许!
“你,你想干嘛,还想杀了我不成?”乔母一步步躲到乔父的身后,说话都不利索。
乔父给了她一记严凛的眼神,责怪她的鲁莽行为。
“别以为你是长辈我就不敢动手。”陆延的眼神已经笼罩着一股戾气,整个人似在蓄势待发。
“陆延,有事好说,别动手。”乔父很了解这个男人的手段和性格,一旦他决定了,那乔家自然逃不过惨痛的代价。
“我也不想弄得彼此太难堪,可这是你们逼的。”
恍然,袖子被人拽了拽,他低头,看到靠在他怀里的言欢轻轻摇了摇头:“陆延,算了,我不想再和乔家有任何的瓜葛。”
不知道是病情复发还是额头受伤的疼,言欢的头部晕眩一片,视线看人都模模糊糊,整个人突然间变得很虚弱,苍白无力。
陆延只好表面应允了言欢,看到她的状态也不好,将她横抱起来,眼神都没在乔父乔母身上停留,冷冷丢下一句话:“乔亦安醒了之后,就带着她离开这,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随后,修长傲岸的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然的乔父乔母。
半晌之后,乔母才发应过来,不满的朝着门外嚷嚷:“他这是想赶我们走啊!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你还嫌不够乱吗?”乔父突然怒吼一声,疾言厉色的道:“这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娘俩造的孽,现在又将过错怪到人家陆延身上,你女儿要是不干那些超出道德底线的事,陆延会这么无情吗!”
“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女儿的吗?我们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们还胳膊肘往外拐!”
“我没有帮谁,我是实话实说,我告诉你,你女儿今天成这样,都是你惯得!”
“你”正当乔母再次回斥时,一道微弱无力的声音,打破了彼此的争吵:“爸,妈?”
乔母惊诧的转过头,看到乔亦安半阖着双眼,虚弱又带着讶异的朝他们的方向望来。
“亦安啊,你醒了,你真是吓死妈妈了呀。”乔母拉着她的手,喜极而泣。
“你,你们怎么来了?”
“你都成这样,我们怎么能不来,”乔母拭去眼角的泪水,对她关怀备至的俨然不是方才那吵骂的泼妇:“亦安,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上下搓着女儿冰凉的手,焦心又心疼的拂去乔亦安贴在脸颊的发,眉目间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模样。
乔父撇开之前的斥责,看到安然无恙的女儿终是不忍心再去质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只得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妈,我没事,”乔亦安暗淡的目光四处扫望了一遍,荏弱的吐出两个字:“他呢?”
乔父乔母愣了一会,乔母恍然阴沉着脸不说话,看着女儿期望的神色,乔父只好向她道出事实:“哦,陆延刚走。”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看我?”自始至终,她的内心始终都装着那样一个他,尽管他对自己无情残忍,不屑一顾,可她还是爱的他发狂。
她知道这是病态,可是她还是藏不住那份炙热的感情。
“亦安,你怎么还不清醒,他那么对你,你怎么还挂念着他,世上比他好的男人多得是,你何必去单恋他呢!”乔母又急又气,但又疼惜的扫过乔亦安虚弱的模样,哽咽道:“你看看你,为了他都成什么样了,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是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
乔父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在他这张沧桑又布满褶皱的脸上,还是无声的红了眼眶。
自己的女儿,哪有不心疼的理?
“爸妈,对不起,”乔亦安只能说一句道歉,看到父母掉泪心如针扎般难受,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没办法忘记他,因为,因为在这世上,只有一个陆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