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来电者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改过自新的女人乔亦安。
虽然把话说开,可是言欢对乔亦安仍然持以半信半疑的态度,她总觉得乔亦安的转变有些突然,突然到有一种阴谋在衍生,打她个措手不及。
铃声依旧在响,她刚想硬着头皮替陆延接,正好陆延在这时走了进来。
“小海豹,吃早餐了。”陆延只顾将早餐放在桌上,以为是言欢的手机在响,便问道:“谁的电话,怎么不接?”
言欢伸手将手机递给他,淡淡的道:“是你的,接吧。”
看到乔亦安的名字,陆延眉头下意识的一皱,虽然得到言欢的同意,可不想让她多想,索性将电话挂了,淡漠如冰:“不用管它。”
刚把粥端起来,无奈又是一阵响铃,彼此对视几秒,言欢无奈的笑笑:“别犹豫了,快接吧。”
终是退到一边,换上如履薄冰的一面,声音异常的冷淡:“怎么了?”
那旁的乔亦安惊喜之余却听到如此冷冰的态度,不由有些失落,可仍然恬静如水:“陆延哥哥,你什么时候可以来接我?”
陆延愣了一会,转而才想到今天是乔亦安的生日,也是到满足她愿望的那一天。
沉默了片刻,轻启两片冷情的薄唇:“你在那等着,我一会就来,到时候再说吧。”
“嗯,好的,我”还未说完的话,就被那旁嘟嘟的占线声所噎住,乔亦安的心底再次被落寞占据。
终究,无论她怎么做,陆延还是不肯把一点的温柔给予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都放下了骄傲的姿态去妥协,他还是那么冷酷?
想到这,乔亦安那暂时平静的心里,竟掀起一丝的波澜诡谲,纯净的美目,渐渐多了几分阴冷的冷色。
“今天,是乔亦安的生日吧。”言欢猜得到,一早就打电话的乔亦安,无非是为了生日的事。
“你别管我了,收拾一下就去吧,反正今天我也不想去医院,我在家等你。”
她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外表下的脆弱和忐忑依然不断地挣扎辗转,她承认,她不太愿意去面对这件事。
“你就没有一点要嘱咐我的吗?”陆延认真又温情的望着她,拉住她的手,久久不松开。
“嘱咐你什么?”
“比如,和乔亦安在一起的时候,要注意男女有别,不能有肢体接触”
“陆延,如果我对你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风雨生死岂不是枉费?”反倒是她安慰着他,反手紧握住那双大手,摩擦着他有些粗糙的手背:“我是你的妻子,所以我信你。”
陆延心里的愧疚,远远覆盖了那点欣慰,她越是这般通情达理,他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前半生,他负了她,后半生他想补偿,却把别的女人牵扯进来,而且,没有选择。
“那好,欢欢你就乖乖的在家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对了,一会我让封子欤来照顾你,顺便把言歌接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哪都不许去,知道吗?”
“知道了,真啰嗦。”
像个和尚一样语重心长念叨了半天,随便收拾了一下,然后等到封子欤把言歌接回来才真正放心的离开。
封子欤凝望着远去卷着风尘的豪车影子,直到消失成一个点,心底竟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次乔亦安变好有诈,说不出来的奇怪诡异
来到医院门口,就见乔亦安和乔母站在门外,不愿意去面对乔母的陆延,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见。
而今天的乔亦安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外套,里面是高领绒丝衣,淡雅的妆容,婀娜的身姿,凝脂的雪肤,嫣然一笑,闭月羞花。
凡是男人看了,都会动了情愫,轻易的便能激起他们的保护和征服欲,但对于陆延来说,这已经是过时的风景。
陆延的喜怒哀乐一向都写在脸上,因此面对乔母时,脸色和态度也孤傲冷清。
乔母也不是一个善茬,气焰一如咄咄逼人:“陆延,你给我好好的照顾亦安,要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妈,你说什么呢,陆延哥哥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再说他怎么可能欺负我呢,你就别操心了。”乔亦安连忙贤淑的解释,不时看了看陆延铁青如霜的脸,拽了拽乔母的胳膊,示意她别再说话。
陆延也不言语,就这么看着母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始终以沉默对峙嚣张的乔母。
“陆延哥哥,我们走吧。”乔亦安乖巧的来到陆延身边,美目传情,纯净可爱,完全回到了之前那清纯善良的女孩。
陆延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没有理会乔母,在上车前,向她勾起一丝冷笑,屈身进了轿车,乔母也冷哼一声,叉着腰扭头就走。
坐上了车,见陆延仍然冷若冰霜,乔亦安以为他在生气,喏喏的道:“陆延哥哥,刚才我妈妈说话有些过激,你别生她的气。”
陆延透着讥诮的笑容,说话也毫不婉转:“呵,她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熟练了启动了车子,淡然如水:“现在要去哪儿?”
“我想看电影,可以吗?”乔亦安对于陆延既小心又娇羞,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捻着手指,面带桃花的瞅着自己的心上人。
想着这也是最后一次,陆延既有再多的不愿,也只好耐住性子答应:“可以。”
乔亦安兴奋的猛地抱住他,娇声撒娇道:“谢谢陆延哥哥。”
可嘴角灿烂的笑,却被那道寒厉的目光所僵硬住,知趣的连忙放开了男人,低声道:“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她知道,现在陆延很反感与她的任何接触,可是她明明有准备,还是被那冷冷的眼神扎的心生疼。
“乔亦安,我们之间,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话落,启动车子便扬长而去。
一路上,彼此都没说话,乔亦安虽然有些难过,可是,看到身边这张俊美清贵的男人真真切切的存在,她就很心安。
至少这一刻,陆延是只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