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将易默尘肩膀上的刀伤衬的触目惊心,玄色的衣裳,已经渗满了斑斑血迹。
他们将易默尘扶在一个角落坐下,三人围着易默尘,不敢轻易的触碰他肩膀上的匕首。
火云着急的问道:“默尘,你怎么样?”
易默尘满头虚汗,脸色煞白,硬是强装无事的摇摇头,可是肩膀刺入骨髓的痛,已经慢慢的侵蚀他的神经。
“龙九这个无耻小人,竟然暗箭伤人,大哥,我替你报仇去!”一直视易默尘为自己亲大哥的流银,冲动任性的就要去向龙九讨个公道。
“流银,你给我回来!”易默尘从喉咙发出艰难的嗓音,可却不乏凌厉的威严,他抬起一张苍白又冷峻的脸,字句警告:“流银,你要是不想死在这,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别给我惹事。”
“可是大哥,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
“这次是我失算,而且是小伤,没,没事。”易默尘一边安慰,脸上的痛楚却已经出卖了他。
一直沉默不语的风缆冷冷的启唇:“什么小伤,默尘,别再强撑了。”
火云问道:“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缆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蓝色的瞳孔深谙无形,他指着易默尘的伤口,沉声:“你们看这伤口流出的血都是暗黑色的,这证明什么?”
他反问而出,火云和流银相看一眼,同时脱口而出:“刀上有毒?!”
“没错,而且我敢肯定,这是一种毒蛇的剧毒,如果不及时医治,毒性侵入他的心脏肺腑,到时候就无力回天了。”
“萧寒一定能救默尘,我们快走。”火云一边说着,一边将易默尘搀扶起来,可是现在的易默尘已经意识不清,四肢无力无法行走。
无奈下,火云只能将易默尘背了起来,而身后的流银看到已经不省人事的易默尘,转身欲去找龙九。
风缆察觉到他的举动,连忙拦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我要找龙九算账去!”
“呵,就凭你?”风缆冷笑一声,一抹讥诮的笑容浮上清隽的脸,这让流银有些不满:“我怎么了,我就不能替默尘哥讨个公道吗?”
“要讨也不是现在!流银,恐怕你还没见到龙九,你就已经被乱刀砍死了。”
“难道你让我装作若无其事?我做不到!”流银甩开风缆的手,全身的血气都涌了上来,愤怒的不自量力去找龙九。
“没有人让你装作若无其事,反击龙九是迟早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默尘给救过来,其他的到时候再说!给我走!”
风缆果断的拉过像孩子一样的流银,强行拖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寒玉阁。
“这个龙九,是想置我的人于死地啊。”冷若冰霜的嗓音空荡回响,让在场的人都不住胆颤几分。
他看着躺在榻上毫无生气的易默尘,虽然已经替他用中草祛毒的方式包扎伤口,将他从生死一线中挽救过来,可易默尘仍然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昏迷不醒。
“阁主,你一定要替默尘哥报仇,要给那个龙九一个教训!”流银迫不及待的就向萧寒提出反击,气势汹汹的就想去讨伐龙九。
萧寒却只是慵懒的瞥了一眼,冰眸幻变莫测,牵扯一丝无比冷冽的弧度:“放心,我会让他知道惹怒我是什么下场,这事要做到万无一失,必须有个完美的计划。”
风缆问道:“萧寒,你准备怎么做?”
“龙九既然残忍的以蛇毒要置我们于死地,那我们不如,也以牙还牙。”萧寒依然自傲不凡,眉眼虽然绝艳但却凌锐,在思考间习惯性的转动着中指上的宝石戒指。
“以牙还牙?”火云疑惑的与流银风缆相望一眼,却都不懂萧寒的话外之意。
敛起嘴角的淡笑,眼眸结成了霜,冷厉的扫过几人,幽然又沙哑的吐出四个字:“虎王查拉。”
流银不解的问:“阁主,这和虎王有什么干系?”
“阁主的意思是,想让虎王查拉先出面给龙九一个下马威,随后,在他残兵之时给他致命的一击,是吗?”火云寻思了一番,随着思绪慢慢猜测其中的用意。
萧寒流露出赞许的目光:“果然还是火云看的透,”视线眺望无尽的远端,妖娆的唇溢出淡淡的一字一句:“查拉出面,必定会帮我们减轻不少的压力,而且,龙九他不是养了一条蟒蛇吗?先干了他的宠物再说。”
萧寒始终相信他训练出来的虎王查拉能够以一敌十,光凭那威猛的身躯以及霸气的气势,就足以吓退不少的人,更别说,秒杀那个身长十多米但却行动缓慢的家伙了。
老虎说白了就是猫科动物,猫科动物矫捷的身手和迅猛的速度是众所周知的,而那个迟钝的爬行动物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闻言,火云三人并未说只字片语,只是觉得这老虎和蟒蛇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但他们始终都相信,虎王查拉必定名不虚传。
风缆只想知道争锋时日,便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等这一阵风声过了,刚好也让默尘完全痊愈,到时候我们再做准备。”目光慢慢转向昏迷的易默尘,眸底掠过担忧的那刻,剩下的只是一片冷冰。
风声暂静,平静的背后,总是波澜诡谲,苦心造诣。
由于医院晚上不让陪护,陆延只好暂时回家,并且让周知夏作为医生的角色顺便照看下言欢。
陆延临走时,言欢自然是不舍的,两人难舍难分温情片刻,陆延一步一回首,才一横心离开了病房。
刚刚回到家,却见楼下空无一人,疑惑的上楼,刚刚想去看看言歌,突听的一阵隐约的哗哗水声穿入耳膜。
水流声是从客房传来的,出于好奇心,陆延刚刚踏进去,却突然停止了哗哗的水声。
这时,浴室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刚沐浴完的女人,她胸前只裹着一条浴袍,低头只顾用毛巾擦着湿漉的头发,还有几滴水珠顺着凝脂的肌肤滑下。
此时,四目相对,彼此愣了几秒,时间瞬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