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说的只是孙欣怡过去的经历。
还好许弈城并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听到我的话之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随便你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暗松口气。
“对了,汉纳那边怎么弄?需要我来联系吗?”我笑着问道。
回到阳城,莫名地感觉到底气十足,大概只有自己的家乡才能带来这样满满的自信,就算汉纳能来这儿,我估计也不会害怕。
不过,听到我的提问后,许弈城只是勾了勾唇,视线落在放在中控台上的公文包上。
“里面的合同,你自己打开来看看!”
他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莫名的诡异,我皱着眉,有些疑惑地拿起公文包,翻出里面的合同来。
厚厚一叠A4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泥印,不过这并不妨碍看清楚上面的字。
条条款款的很多,乍一看跟一般的合作协议没什么两样,可是仔细浏览到第四五页的时候,个性化的约定就很明显了。
合同里规定,汉纳必须在一个月之内就完成一个系列的所有作品,当然,这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画家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但附加条款就很有意思了,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SK集团如果对汉纳的作品不满意的话,有权利让汉纳修改,直至SK负责人满意为止,而给他修改的期限,也是一个月时间。
合同里还申明,如果汉纳没有在规定时间里达到要求,那么就会赔偿给SK集团五百万欧元的误工费,并亲自在法国邮报上刊登由汉纳亲自撰写的道歉信。
赔钱嘛也就算了,后面一条,对于已经名誉全欧洲的老艺术家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这些条约完全可以把汉纳约束得死死的,让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看到最后,汉纳那略显匆忙的签名,我突然反应过来,许弈城之所以会带我去拜访汉纳,并不是想要利用我来诱惑汉纳答应合作,毕竟,许弈城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而是想通过我的存在扰乱汉纳的心智,让他没办法心平气和地仔细研读合同,匆匆忙忙就把名字给签了下来……
想来想去,都是他给汉纳设下了个圈套,这拨操作,我不得不服。
“所以,汉纳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认命你为审查师,至于他的画能不能入你的法眼,完全可以看你自己的心情!”许弈城不慌不忙地说道。
听到这话,我赶紧摇了摇头:“算了吧!既然已经跳出过去的生活,何必还跟那些人染上关系?和汉纳的合作,你随便安排个人就行……对了,看你身手挺好的,干嘛不一开始就教训那几个劫匪呢?”
听到这话,许弈城微皱眉头。
“这次到法国,是以内德院长的私人邀约为由拿到的签证,如果事情闹大了,会给内德院长带来不小的麻烦……所以,刚开始我并不想和他们起争执,我也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笨,拿了钱也不走!”
他们当然不会走,因为他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钱啊……我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还好,这件事并没有让许弈城起疑心,这应该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了。
“那个内德院长到底是谁呀?连汉纳夫人都那么给他面子?”我好奇地问道。
“他前年刚调到汉纳任教的学校,和汉纳一家人的关系还不错,所以,这点儿面子不可能不给!”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说话间,汽车已经驶回御亭园。
因为我受了伤,所以很难得地享受了一回他当“挑夫”的待遇,就连我两个箱子里的行李,也全是他一一收拾好,然后又马不停蹄地准备了咖喱饭和紫菜蛋花汤作为晚餐。
虽然都是速食产品,只需要微波炉加热就好,不过我也挺满意的。
吃饱喝足,已经快晚上十点,时差的副作用开始出现。
脑袋晕晕的想吐,我怕熬不住,赶紧跟许弈城道了声晚安,上楼想要休息。
可是脱裙子的时候,满身的汗味却让我有些犹豫。
就这么裹着一身的酸臭上床,我肯定睡不着,可是拖着这样的伤臂,我根本没办法独立完成洗澡这项活儿……真是麻烦。
“怎么,还不睡?”正犹豫着该怎么办,身后突然响起许弈城的声音。
好吧,不管了!
我咬交牙,一转身,笑得格外灿烂:“弈城,人家胳膊受了伤,没办法洗澡……你帮帮我呗!”
还以为他会不屑一顾地挪揄我两句,可万万没想到,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竟然听到他简单的一个“好”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进浴室,没一会儿,便听到“哗哗”的水声。
紧接着,许弈城又直接走到衣柜面前,伸手拉开柜门。
“要换衣服么?”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微妙。
得到我的肯定,许弈城随手抽了件粉色的吊带裙,扔到了床上。
“就这件!”
许弈城的顺从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一细想,却也发觉他的这番举动也合情合理。
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的,不管是钱也好,情也罢,越是不熟悉或不信任的人,他这笔账就算得越清。
不管怎么说,表面上看,我的这次受伤都跟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他都在尽可能地满足我。
所以说宫少安的策略是对的,只不过我付出的代价相对而方要惨烈了些。
调好了浴缸里的水,许弈城又一言不发地走到我身后,轻轻拉下裙子背后的拉链。
短裙顺势落地,他并没有弯下腰去捡,而是直接卸下了我身上的另两层防备。
没有一丝暧昧的气氛,这种庄严的仪式感,让我觉得在我身上捣腾的这个男人更像是年轻的男佣。
被剥得一丝不挂之后,许弈城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进浴室,轻轻地把我放进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