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宫少安的约定,如果有突发事件不能联络,就更换微信头像以做警示,顾叔给我的这个手机不知道安全与否,还是小心点儿为好。
可是,这就意味着在法国巴黎的这段时间我只能单打独斗……
心情蛮复杂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出现在SK大楼里的神秘黑手、跟踪我的黑色轿车、把我推进湖里的罪人……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极度的危险之中,这些想要暗害我的势力究竟分为几拨人,真实身份是谁,我根本一无所知,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
虽然每次宫少安都承诺帮我查,却一直没有后续,单从这一点来说,他也蛮不靠谱的。
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如果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宫少安身上,对我而言,无疑是死路一条,看来以后得多琢磨琢磨该怎么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做调查……
想了一会儿,越发觉得头疼,我干脆摇摇头,抛除这些杂念,悄悄上楼开始收拾起行李来。
听许弈城刚才的口气,这次去巴黎不知道要待多久,本来衣架子上能穿得出去的衣服就不多,干脆全都清理出来,一股脑地全塞进行李箱里。
然后整理了一些小物件,收拾完所有东西,我不禁哑然失笑,一个24寸的箱子,居然还空了大半……
这时,我突然想起,这次去巴黎肯定不能空手去会友,想了想,还是准备些本国最特虽的礼物最实在,于是又打开御亭园的APP,挑了些上好的茶叶和特产组合,下单之后便耐心等待着送货上门。
因为选择了加急,所以没到半小时,我要的东西就送到了家里来。
怕有瑕疵不好送出手,我还一一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之后,签字收货。
前脚刚把送货人送走,一回头,看到许弈城正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吓我一跳。
“怎么醒了?”我仰头看他。
许弈城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我那堆还没有整理过的货品,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这是什么?”
“哦,给法国朋友带的礼物!”我笑了笑,“既然有求于他们,总不可能空手过去吧?”
许弈城慢慢从楼梯下来,他走到礼物堆前,随手捡起一盒茶叶看了看,突然撇撇嘴,毫不手软地又丢了回去。
“轻点儿!”我有些心疼,“摔坏了就不好送了!”
“孙欣怡,你觉得你手上的那些资源,只值这么点儿钱?”他一脸不屑。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一盒两千多,应该可以了吧……”
“你知不知道,这次你回去会友,代表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我SK集团……就这些破东西,你觉得能体现出我们集团的实力?”
“那你说送什么好?”我毫不客气地把不满摆在脸上,“许总,要不是我还记得送礼这事儿,明天咱们可是空手去法国哦……”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识趣地闭上了嘴,没有再继续下去。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孙欣怡好歹还记得这一碴,你许老板,根本连这件事都不记得。
许弈城也不傻,当然听懂了我的弦外之音,只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切”了一声。
“收拾下,我们出去一趟!”冷不丁的,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去哪儿?”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许弈城很无语地轻瞪我一眼:“你觉得呢?”
“那……你开车来了吗?”我硬着头皮转移了话题。
听到这话,许弈城面露出不悦,语气渐冷:“昨天才给你的车,难道不在这儿?”
我微微一怔,他居然不知道我汽车送去维修的事……也就是说,向诺没给他打报告?
“昨天被擦挂,已经送去修了!”这种事想瞒也瞒不住,不如痛痛快快地坦白,所以,我一脸无畏地望向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许弈城语带愠意。
“你忙呗!”我耸耸肩,“再说阿姨刚住院,昨天你那状态……咳咳,也不太稳定,所以就没想打扰你!”
“呵,说得倒好听!”许弈城轻咬下唇,仔细想了想,“算了,我找个人来接!”
“顾叔不行吗?”我好奇地问。
“顾叔有事,今天上这儿之前已经跟我请过假,我不想打扰他休假……”话说到一半,许弈城突然顿了顿,然后若有所思地低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打算让谁来?”我不死心,继续追问。
出了昨天晚上那事儿,我真是对谁都不放心,这又多一个人知道我的住址,以后也会多一个怀疑对象,我可不想这样。
“孙欣怡,你好像有些反常……”许弈城皱起眉头,用审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
我强迫自己对视他,可是却止不住地心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冷冷地问道。
果然瞒不下去了……
我没有马上回答,低头想了又想。
算了,这时候还是保命要紧,刚才从他的言行上看,暗算我的应该不会是他,宫少安离我那么远,根本就帮不到我什么忙,还不如求助于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定还能帮我揪出真凶……
这么想着,我深吸口气,抬头望向他,一脸坦然地说道:“许总,对不起,我刚才骗了你!”
“骗我?”他一挑眉,“骗我什么?”
“骗你我是不小心掉进湖里的!”我咬咬牙,轻声说道,“其实……昨晚上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听到这话,许弈城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我把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当然,在说到出去打电话的动机,改成了房间里信号不好。
还好,许弈城没有起疑心,不过脸上的表情变得阴冷可怕。
我明白,这不是针对我的。
而是对他的权威受到挑战,自尊心做出的回应而已。
在他的地盘为所欲为,这是对他的极大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