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点点头,起身开始收拾起来。
菜和汤全都剩下了,倒掉实在有些可惜,我低头看了看福来,它还摇着尾巴,一脸乖相地仰着头,舌头吐得很长。
这小家伙……还没吃饱?
我想了想,学着宫少安刚才的样子,把鸡肉和肉丸捣碎,放进白饭里搅和搅和,再倒进福来的碗里。
福来高兴坏了,摇着尾巴就开始吃起来,没一会儿,小碗又空了。
看它这么能吃,我干脆把所有的肉全都给了它,然后堆起空碗,走进厨房里。
整栋房子,唯有这厨房稍微让人觉得还处在21世纪,四开门的大冰箱里什么都有,油盐酱醋什么的也很齐全,看来宫少安自己经常下厨。
手脚麻利地洗完碗,我走出厨房,一看福来的碗,已经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这小家伙,看不出来,还挺能吃的……
嘴角不觉莞尔,我把福来的碗收了起来,也一并清洗干净,然后放回原处。
心情没由来地放松了许多,先前经历的那一系列噩梦,也慢慢淡出了我的脑海。
生活总得继续,没报的仇也要坚持下去,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境,又比前几次遭受打击时好了许多。
也许人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成长起来的吧!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收拾好厨房,正准备上楼,却一眼瞥见福来躺在沙发的角落里,它歪着舌头,喘得十分厉害。
我有些被吓到了,小心翼翼地轻唤:“福来!”
它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唤,很勉强地抬起头,睁眼看了看我,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不对……
我有些慌了,赶紧冲上楼,大声叫宫少安的名字。
“怎么了?”宫少安从其中一间屋子走出来。
“福来好像不对劲!”我一脸慌张地说道。
听到这话,宫少安立马冲下楼,看到躺在地上的福来,突然皱起眉头,“你给它吃了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我低头望了下去,心微微一颤。
福来的肚子像个小山包似的,鼓得高高的。
坏了,肯定是吃得太多……
“我,我把剩菜都倒给它了……”
“孙欣怡,你脑子糊掉了吗?它是只才两个月不到的小狗!”宫少安瞪我一眼,“我去拿车钥匙!你抱着它!”说完,他便转身朝楼上奔去。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福来抱了起来,摊在手心上。
它喘得更厉害了,似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看着小小的它这样的惨状,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很快,宫少安便下了楼,我俩上了车,汽车一路狂奔,宫少安看到前面有车就直按喇叭,然后不管不顾地直接超车,而我则紧紧搂着福来,不停轻唤它的名字,生怕它就这么“睡”了过去。
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紧绷着,我看着怀里小小的福来,突然莫名地想起自己那个死去的孩子。
他就只比福来大一点点,捧在怀里应该也是这么小小的……可是,我却没有机会看到他喘气的样子。
越想,对许弈城就越恨。
福来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我拼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许许多多的现实都告诉我,哭泣,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离最近的宠物医院还有多远?”我语气强硬地问道。
“两公里!”宫少安有些惊讶地瞟了我一眼。
没时间了……
我低头仔细观察福来,脑子里突然晃过一个念头。
如果,让它把肚子里多吃的都吐出来,会不会能拖延些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我把福来翻了过来,左手轻轻扶着他的前肢,右手则不断地挤压它的肚子。
它终于睁开眼,张大嘴,往外吐了一大口。
有效果!我心里暗喜,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福来越吐越多,手刹旁全是他吐的粘稠物,不过精神上似乎好了许多。
刚好这时候,宠物医院到了,宫少安先下车,拉开车门,我抱着福来,赶紧下来。
医生检查了一番,的确是吃得太多,食物都堵到了喉部,堵塞了它的呼吸,还好处理得及时,否则这小家伙肯定已经一命呜呼了。
听到医生的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时,宫少安递过来一张纸巾,我这才发现,脸上全都是汗。
“喏,擦擦吧!”
“谢谢!”我接过纸巾,拭去鼻尖上的汗水。
“这儿还有!”他皱着眉头,抢过纸巾,帮我擦了擦耳廓的部分。
他的动作丝毫没有情侣间的亲昵,反倒更像是兄弟似的关怀,我笑了笑,算是对他的感谢。
“小狗没事,不过还是得吃几天消食的药!”医生一边开药,一边叮嘱,“你们千万得记住,这只狗的年纪还小,别给喂那么多!这个年龄段的狗狗没有饱腹感,你们得控制它的食量!别再像刚才这样,下次,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
“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我满脸赔笑。
“一共五十二块七角,谁给钱?”医生刷地一下扯出张单子,递了过来。
我接过单子,下意识地去摸包,才发现,自己刚才出门走得太急,什么都没带。
“麻烦你了!”这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手里捏着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
“嗯,那我再多给你几袋消食片吧!”医生立马喜笑颜开。
我撇撇嘴,转身抱起福来,小家伙的精神好了许多,开始不停地舔我的手背。
宫少安用纸巾把福来吐的脏东西清理干净,还是我抱着福来,他开车,一路平稳地回到了别墅。
折腾到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不敢耽搁,赶紧遵照医嘱,给福来喂了药,这才安心地看它回到自己的狗窝,心里暗松口气。
一转身,发现宫少安就站在我身后,吓我一跳。
“干嘛不出声?”我瞪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到我面前,伸手拍拍我的头顶,笑着说道:“孙欣怡,表现得不错!”
“你是指什么?”我皱起眉头。
他没有说话,转身就往楼上走去,只是边走,边给我比了个OK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