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血的衣物都编造出来了。
这些人为了陷害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沈碧萱闻言立马呵斥府中的下人,“还不去查?”
下人们也很给力,直直朝着灵焰树周围搜索。很快就翻到了被动过的土堆,土堆下面果然放着一件血衣。这血衣竟然是凤青浅晚宴时穿着的那件,上面沾染的血量也很多,让人瞬间感受到了施虐者究竟有多么的惨无人道,竟然让死者流了这么多的血。
瑞香不等其他人反应,指着血衣叫囔起来。
“对对对,大小姐就是穿着这件衣服杀害了四姨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把大小姐拿下!”
沈碧萱那张刻薄消瘦的脸,不笑的时候,棱角就过分的分明。现如今,她那森然的冷笑更是让人汗毛倒竖。紧接着,她对高辛帝露出抹快意,并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陛下,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凤家一定给赵匡成一个交代。只是太子妃之位……她怕是不能胜任了。”
高辛帝摆了摆手,看向凤青浅的眼神,也略有不满之色。
“像凤青浅这样无才无德的女子自然做不成太子妃,但念在凤家多年来护国有功的份上,凤青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凤青浅永不得进宫!”
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拼爹。只是凤青浅这次拼的不是爹,而是爷。
高辛帝要不是看在凤凌烈的面子上,也不会只给她不准进宫的惩治吧。
但凤青浅不知道的是,像她这样的身份地位若是禁止她进宫,这个惩罚可是比让她死了还难受。就等于是无形中划清了她跟贵族女子圈子之间的界限,面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贵族流,她永不得门而入。
毕竟不管是太子皇子王爷找妃子,都得进宫参加百花宴,才有被选择的机会。而这个时候,又往往是百花齐艳争相竞争的好时机。
但凤青浅知道了真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她才不要找个牢笼自囚。所以高辛帝这个惩罚实际上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惩治。
虽然算不得刑罚,但凤青浅也不会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扣上杀人犯的罪名。
“慢着。”
凤青浅不爽的直视高辛帝。
“作为皇帝,不问清缘由就将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是个好皇帝吗?”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齐齐被骇的跪在地上,而凤舞阳更是其中叫囔的最凶的那个。
“陛下,凤青浅罔顾王法,欺君犯上罪无可赦。还请陛下治罪!”
然而高辛帝关心的却是其他问题,而且他被这丫头不认罪的态度给惊到了。“凤青浅,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竟然还说人不是你杀的?”
高辛帝本以为凤青浅会俯首认罪,可谁知凤青浅仍然轻浮无礼。
“陛下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啊不,一炷香的时间便可。我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炷香?
大言不惭的话让府中下人们都惊呆了,他们何时见过像凤青浅这般吹牛的人?
“大小姐是疯了吧,就一炷香便能让她逃了杀人犯的罪名?”
“不知道。”
而高辛帝也觉得奇异,“只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你便能自证清白?”
他身为帝王,掌管北燕。什么样的怪人没见过?可像凤青浅这般自信的却是少见,要么这丫头目中无人,要么就真有本事。虽然他很想责怪凤青浅的以下犯上,可他更想知道这个死局,凤青浅要如何翻盘。
凤青浅压根不担心她今天是否会栽在这儿,故而轻松回应。
“自然。”
“那好,朕便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若是你证明不了,那两罪并罚。”
“多谢陛下。”
凤青浅话音虽然落下,可在场真是有许多看不惯她的人。比如说这简元澈吧,趁着旁人只注意凶杀案时,竟然对凤青浅龇牙咧嘴发出警告。恐吓她不准多说半个字,想以此与她脱离关系。这态度算是彻底把凤青浅给惹恼了。
拜托。
查不清这个案子,对简元澈来说的确能与她脱离关系。可对于凤青浅来说,那损失大了好吗。谁也不想走在路上就被人指指点点说是杀人犯吧。
凤舞阳也是一脸轻视之色。
虽然平日她在凤府耀武扬威,但亲娘的死让她现在根本跋扈不起来。比起找凤青浅算账,她也想知道凤青浅究竟是怎么露出狐狸马脚,以慰她娘的在天之灵。
凤青浅走到瑞香身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神恶煞。
“瑞香你不用怕,我就只问你几个问题。你确确实实亲眼看见我杀人了吗?”
“这是自然,奴婢亲眼看见了。”
“那你对当时发生的事情,肯定是烙印到了你脑海里,怎么都抹不灭吧?”
“奴婢第一次看见杀人,自然记忆尤深。”
“很好。”
凤青浅看似问了几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但这些问题对接下来她自证清白的事可大有用处。
“刚刚灯火未明之时,灵焰树这边还是很漆黑的。你怎么就能判断杀人的是我,而不是穿着我这身衣服的女子?谁都知道当时在宴会上,红绸失手打翻了茶水。而我不得不因此去是西边的厢房换衣服。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趁着这个时间,偷走了我的衣服,然后故意杀死了四姨娘。”
“不!”
瑞香生怕自己不能给凤青浅定罪,言辞瞬间激烈起来。
“当时虽然很漆黑,但还是有月色的。奴婢趁着月色,瞧见大小姐拿着簪子刺死了她!”
“哦,那我是正面杀了她,还是趁她转过身去,刺中了她的后背?”
“大小姐当时是正面杀死她的。”
“那你还记得我手中簪子是什么款式吗?”
“是云凤纹金簪,奴婢记得,是老主人今日送给大小姐那一箱子首饰里的,非常贵重。你平时没见过这样的款式,因为喜爱,所以今天一直戴在身上。”
“那你还记得当时你站在哪儿吗?”
闻言,瑞香连忙点头,然后亲自找了个地方站定,“奴婢当时就站在这儿。”
瑞香说完以后,凤青浅的眸光立马变得深冷。无形之中,瑞香竟然觉得犹如千石压顶,甚至呼吸困难,连气都喘不过来。
凤青浅见瑞香不见棺材不落泪,神色冷酷起来,“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