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簪子直戳心口,对一个婢女却能仁慈包容,一股子无名火还冒在凤荣城的心头。
“王爷素日管国家大事还不够辛苦?怎么连丞相府的事也开始插手了?”穆凤薇抬眸质问道。
“……”凤荣城神色微怔,倒是他自作多情,他表情渐渐沉下去,终是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不知好歹的女人!
守门的人见凤荣城走过,笑盈盈的讨好的帮他打开大门,“恭送荣亲王!”
满身戾气的凤荣城男人表情阴沉的踏出丞相府,此刻的他任谁看了都得害怕。
时至今日,凤荣城对穆凤薇没有任何期待了,他唯一能让她记住他的方式,便是让她恨他。
恨,总比被遗忘了强。
庭院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凝宁满脸泪水的站起身,看着穆凤薇的方向恨恨的擦干了眼泪,今日的耻辱,都是拜穆凤薇所赐,凝宁是个有仇必报之人。
天色不早了,穆凤薇来不及细想今日之事,匆匆的带着碧香去抓药。
门栏处,虚弱的男人将刚刚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凝宁满脸阴郁的往屋里走,正巧对上了那人沉静的眼眸,“少爷?您什么时候醒的?”
“少爷怎么出来了?您身子好没全好,快回去小心受了风……”凝宁上前扶着张温行手臂,想要把他送回屋去。
“无妨。”轻轻推开凝宁的手,那面容孱弱的男人神色带着些许的失落,自己扶着门边缓缓转身往屋里走去,凝宁一脸担忧的小步跟在后面。
今日的事他看的清楚,凤荣城这个人在朝廷上心狠手辣从不留情面,可是对穆凤薇却是完全的包容和忍耐,他这样权倾朝野的人物能对一个女人有这样一份心思已是不易,而自己这样一副病弱之躯根本保护不了她……纵然万般不舍,可是把穆凤薇托付给凤荣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思及至此,张温行心口的位置突然疼了起来,凝宁跟在后面看他骤然停下脚步,腰背微弯着,赶紧迎上前,见他眉头紧皱着表情痛苦,慌忙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说着便要叫人去请太医。
张温行忙拦住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低沉的问道,“凝宁,爱一人是苦的还是甜的?”
“……”
爱一人,若是得到了便是甜,可爱而不得或者得到却守护不了,便是苦的。
凝宁是爱而不得,张温行是得到却不能守护,这两人都是苦的,是同病相怜。
“少爷……”凝宁哑口无言,一双眼噙满了泪水。
一声轻微的苦涩的笑,张温行缓缓起身,他嘴唇苍白,带着一抹无奈,“罢了,其实知道答案是什么。”
他已做好了决定。
穆凤薇急匆匆去了药铺,赶在药铺关门前买好了药材,和碧香两人马不停歇的往回赶。
赶上傍晚热闹的时候,一路上人挤着人,有些寸步难行。
这时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横冲过来,为首的拿着皮鞭催赶行人,“都让一让,挡了大将军的路拿你们是问!”
“是谁这么张狂,竟然拿着皮鞭子赶人?”碧香跷脚想要看清来人的模样,嘴上不服气的说着。
“你且不要多言,万一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平白给自己招惹祸端。”穆凤薇说着拉着碧香的手躲在一边。
浩浩荡荡的人马从远处奔来,气势十足,最显眼的是身披战甲脸上带着面具的一个魁梧男人,纵然被遮着脸,依旧能叫人感受到他的器宇不凡。
“这是什么人?”有人不禁纳闷。
皇城里不准骑马,怎么这人这般大胆,带着人马进城不说还如此狂放。
“你不知道吗?这是大将军战北椁,打了胜仗今日班师回朝,皇上特批准他带病骑马进城……”有人解释道。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难怪……
“不过打了胜仗而已嘛……”碧香在一旁听了说道,惹得旁人侧目,面色责怪的说道,“大将军十年驻守边疆,不知道击退多少蛮夷,你这小姑娘真是不知轻重!”说着一个白眼扫过来。
“你……”碧香还要再争辩,战北椁的人马已经到了眼前。
“都让一让!让一让!伤到谁概不负责!“为首的到了人多的地方手中鞭子也不闲着,嫌人多挡了路挥起马鞭子便要甩下去。
“小姐小心!”碧香在旁边惊呼,可那鞭子正正好就要甩在穆凤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