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抹身影一闪而过,躲过一批一批巡视的禁军与御林军,直奔皇宫正中的那座藏楼而去。
这藏楼是放着专程记录皇宫大小事迹的地方,这里,记录着巫国皇室各种各样的事迹,是皇宫重地,只有当今皇上的允许方可入内之地。
“啧啧,就这样还皇宫重地。”不屑地男音响起,来人竟是叶楚然!
“也不知道这藏楼有没有雅皇贵妃的记载。”叶楚然喃喃自语。
毕竟像她那般的人太过神秘,这先皇又将她藏得那般紧,万一没有将她记录在册,那怕就真的是无迹可寻。
话音一落,叶楚然收起了手上的折扇,在无尽的书册中寻找着可能记载这雅皇贵妃事迹的书册。
这藏楼毕竟放着记载了整个巫国皇室的书卷,又岂是那么轻易就能找到一个人的记录?
叶楚然心中无奈,这自己就一双眼,一双手,巫国历任皇帝后宫妃嫔不计其数,这要找雅皇贵妃,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自己一个人这么找下去得找到何年何月啊?看来自己应该叫些帮手。
随即,他转念一想,此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又该找谁来帮忙呢?
他思来想去,好似没有人能来帮自己,暗夜和锦绣要护着嫂子,嫂子和云飘雪又被人盯死了,巫马云沧和白月辰又都在边关。
突然,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苦命的人,要护着嫂子,要查无痕,还要帮着白月辰躲着那群老古板,那一件事容易?
等此事过去了,自己非得让那对无良的夫妻好好出出血!
叶楚然无奈一叹,认命的在书海中穿梭。
拿起一本册子,快速翻阅,没有!又拿起另一本翻阅……没有!这本……没有!这本……也没有!不知过去了多久,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依旧没有找到一丝一毫关于雅皇贵妃的记载。
他心中一凛,这藏楼如此大,每任皇帝那么多事又有那么多妃嫔,自然不会这么随意乱放,定是有规律,只要能找到这藏楼的规律,自然能省下许多时间。
心思一动,眼一动,仔细打量着整个藏楼,认真思考着,大脑极速运转。
御书房内。
巫煜城死死盯着面前桌上的信件,心中一片疼痛。
慕永安,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对待朕?
身侧的福公公见状,心里清楚他是心寒,此事对她的打击定然不小,她有些忧心,要是再这般下去,他的身体怎么受的住?
“皇上,夜深露重,小心伤了龙体。”他急忙开口,眼中尽是担忧。
“你说,他为何要这般对待朕?”巫煜城心里难受得紧,好像有东西梗在胸口,上不来亦下不去。
“皇上应当清楚慕大人的为人。”福公公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他见过那位慕长史,不像是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人。
闻言,巫煜城一声叹息,幽幽的开口,“是啊,朕自以为很了解他,可这证据摆在朕的面前,又让朕如何不相信。”
“皇上,恕奴才多嘴,这慕大人淡泊名利,此事怕是值得推敲。”福公公眼中一片深意,在朝上时,这徐如来那般的咄咄逼人,寸步不让,怎么想都觉得可疑。
若不是皇上当时气急了,又怎会直接命烬统领将慕长史押入大牢了?他相信带皇上稍稍冷静下来,便会明白此事尚需好好的查证。
巫煜城扶了扶额,一声长叹,思绪飘远。
“参见皇上!”熟悉的声音拉回了他翻飞的思绪,定睛一看,竟然是云飘雪。
他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她何曾这般主动过?他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片旖旎,随即,他晃了晃头,自己又不是不了解她,她怎会愿意主动找自己。
凡是她像这般主动过来找自己,都是需要自己之际,就如上次慕幼卿失踪。
这次她主动来找自己,怕也是因为慕幼卿之父——慕永安之事吧。
“你怎么来了?”自己明知道他过来的目的,却还是忍不住想听她亲口说出来,他心中苦笑,明明知道听不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却还是控制不住,即使遍体鳞伤,亦不悔矣。
“皇上应当明白我来次的目的。”云飘雪淡然开口,她知道以他的聪慧,又怎会猜不到自己来找他所为何事。
“可是为了慕永安通敌叛国之事而来。”他就知道她不会是担忧自己而来,她的心里,没有自己。
云飘雪就这么淡淡的望着他,无言,这是自囚牢一事后第一次见到他,虽说过后他赏赐了自己许多珍贵物件,但她明白两人谁也不会妥协。
这就是他们两人!
“是慕幼卿让你来的?”巫煜城抬眸直视他的眼睛,他想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哪怕是一点也好。
云飘雪沉默。
见她不言,巫煜城冷冷一笑,“你不说话,朕就当你默认了。”
听见他与中的威胁之意,云飘雪眸中一片深邃,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开口,他定会怪罪到慕幼卿头上。
“不是!”她冷漠的开口。
“不是?你那么厌恶朕,不肯多看朕一眼,又怎会自己主动来找我?”巫煜城只觉得好笑,看来这慕幼卿在她的心中占有的分量倒是不轻。
云飘雪直直的凝视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
“慕幼卿对你来说就有那么的重要?她的事你都不予余力的帮忙。”巫煜城心中苦涩不已,自己与她朝夕相处五年之久竟敌不过慕幼卿与她相处的这段日子,当真是可笑!
“是!”响起慕幼卿,云飘雪心中一暖,这是自从自己进宫以来,遇到的最幸运的事儿,和她相处的日子亦是自己这五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闻言,巫煜城不自禁的怒从中来,他双手紧握,压着声音问道:“为什么?朕对你不好么?”他死死压着怒气,生怕自己盛怒下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皇上对我很好。”云飘雪细细想来,这五年来他对自己确实关怀备至,任何好的东西都往摘月轩送。
自己感念他的好,可也是因为他,自己才会手这么多的苦难,自己又怎能没有疙瘩?
“那你的眼中为何没有朕!”巫煜城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好似要将所有的悲痛,所有的委屈都嘶吼出来。
“皇上想要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亦是如此。”云飘雪就这么直视着他,眼中无波无澜,就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罢了。
见她这般模样,巫煜城彻底爆发,“云飘雪!你到底有没有心!”
听到这话,云飘雪眉头轻蹙,轻轻的开口,“我的心,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听到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巫煜城只觉得心一阵揪痛,老天为何要这般对待他,整整五年的时间,为何始终换不回一丝一毫的回眸?
“朕可以放了慕永安,但是你要做一件事。”巫煜城痴痴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到要看看,她为了慕幼卿能做到什么地步。
云飘雪闻言心中一凛,沉声问道:“何事?”
巫煜城瞬间喜上眉梢,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却是对福公公开口,“你下去。”
福公公心中一颤,这般模样的皇上他是没有见过的,他知道皇上是气急了,只期望皇上能够冷静,千万别做任何让自己后悔的事。
尤其,这个人,还是云贵妃娘娘!
福公公满腹心事的出了御书房,顺道关上了房门,静静的站在房门外。
御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巫煜城满脸笑意的望着云飘雪,一字一顿的开口,“今夜,朕要你……侍!寝!”
话音刚落,如一道惊雷在云飘雪的耳际炸响,睁大了双眼,直愣愣的呆立在原地。
见他这般模样,巫煜城讥讽开口,“怎么,不是心死了么?既然心都死了,还在意一具身体作何?”
讥讽的话语唤回了云飘雪的心神,她淡淡开口,“不要忘了,我是云飘雪,虽然有着一样的脸,但终究不是她!”
云飘雪在赌,她赌巫煜城对云依依的感情,若是他心里还有云依依,就绝对不会碰自己。
“朕知道你不是她,可又有何关系,你不是说过她已经嫁人了么?”巫煜城满是笑意的望着她。
云飘雪心中开始慌乱,她不知道巫煜城为何会如此,但她知道,绝对不能把身子给了他,就算是死了,也不行!
见云飘雪无言,巫煜城眉头一挑,戏虐的开口,“怎么?不肯?不是要帮慕幼卿救慕永安么?”
云飘雪袖中的双手紧攥成拳,她今日来是来看那些信件的内容,不是来受此侮辱的!
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开口,说道:“皇上今日有些糊涂,我明日再来。”
话音刚落,就要转身离开。
巫煜城见状,足尖一点,便越过她的头顶挡在她的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救人了?”
云飘雪暗自提高警惕,戒备着面前的男人,虽然她的身手不差,可巫煜城毕竟是皇帝,自己不能伤了他。
投鼠忌器,怎么都是她自己吃亏。
“皇上英明神武,自是会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了慕长史,既是如此,又何须我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