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出去一趟碰了一鼻子的灰,唐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事儿没办成,把午饭递到她面前,哄着说,
“别这么丧,你以前不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在想想别的办法,你先把饭吃了,吃饱了在想。”
南溪吃不下,却还是接过餐盒,她不想唐伟替自己操心。
本来一吃货,今天却食不下咽,唐伟看着也捉急。
下午两点多钟,南溪实在等不急了,准备联系程雯雯,她找到程雯雯的微信,本想先寒暄几句,可是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的问,
【药的事儿怎么样了?】
程雯雯没回,几分钟后却打来了电话,“喂,女王,我晚上十点钟到青城,你要是有空就去机场接我啊。”
南溪闻言嘴角一抽,“你来青城了?”
程雯雯:“嗯,马上登机。”
南溪想了想说:“好,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那个药……”
程雯雯:“我带着呢!这次去刚好给你带回去,好多。”
程雯雯说的随意,南溪却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问,“搞……搞到手啦?”
程雯雯:“那可不,你也不看谁出马!到青城你可得请我吃饭!”
南溪太过惊喜,傻不愣登的笑了两声,眼眶都湿润了,没人能理解绝望之后重见光明的兴奋。
“好,想吃什么我包了!”
两人寒暄两句挂了电话,唐伟赶紧问,“药买到了?”
南溪连连点头,兴奋的握着拳头捶了唐伟的胸口几下,唐伟也高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捂着胸口揶揄,
“你丫的一兴奋就动手打人,正常女人一兴奋不应该来个抱抱吗?”
他说完接着问,“你什么朋友啊,这么厉害!”
南溪毫不避讳的说,“程雯雯,就上次我跳青河救上来那姑娘。”
唐伟眸子顿时睁大了几分,
“靠,看来还是要多做好人好事儿,说不定就在哪儿赶着来了好运呢,人在做天在看!”
唐伟说完又道,“人家帮了你这么大忙,今晚厨八怪请一桌?”
南溪摇摇头,“等她来了看她想吃什么,不见得她就想吃大餐。”
药的问题解决了,南溪的心情自然好的没法说,早晨没吃饭中午没吃饱,叫了一大份外卖吃了个痛快。
一直到晚上九点南溪才从任胭病房离开,她开车去机场接程雯雯,唐伟要陪她一起去,被她拒绝了。
九点半她就到了机场,时间还早,她就坐在车内等着。
六月份青城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好在夜里凉快,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见嘀嗒的声音才睁眼。
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窗外灰蒙蒙一片,不知道何时又下起了雨,雨不大,可来的太突然。
南溪开了雨刷器扫雨,车窗外的行人纷纷找东西挡在头顶往可以躲雨的地方跑。
有人拿着包包挡雨,有人举着双手挡雨,还有小情侣们一起藏在男生大大的外套下躲雨……
他们步子急促,表情各异,有诅骂这鬼天气的,也有嬉笑着享受浪漫的。
南溪突然就想到了几个月前和纪尚霖初见那天,也是下着雨,他穿着深色西服,系斜条纹领带,单手插兜举着一把黑伞站在窗外,全身上下都透着高贵和疏离。
自己还差点被他逆天的盛世美颜吸引了!
想着他……南溪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涩,反正眼睛不太舒服。
她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口水,看看时间快到了,又重新给程雯雯发了位置,生怕程雯雯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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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一个烧金库里,屋内坐了十多个人,男少女多,抽烟喝酒打闹嬉戏,好一片银乱。
包厢很大,装饰的金碧辉煌,处处透着‘有钱’俩字儿。
纪尚霖坐在麻将桌前打牌,陪着他的是三个长相不同却都很英俊帅气的年轻男人,除了纪尚霖,其他三个男人身边都坐着女人。
一看女人们的穿着打扮和搔首弄姿的模样就知道是这店里的公主。
还有一个穿着花衬衫,蓝裤子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撩妹子,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两边各三个美女,眼前还蹲着一个女人正在给他喂葡萄。
女人的手长的漂亮,如葱的手指捏着剥了皮水晶晶的葡萄放到男人嘴边,男人一口吞,连同女人的手指。
“哎呀,蜀少真讨厌。”娇滴滴的声音。
被伺候着的男人一脸不正经的低头在她耳边又说了句什么,女人的小脸一下子红了,紧接着羞嗒嗒的打了男人一下。
男人心情甚好,揪着女人坐到自己大腿上,说道,“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啊!”
他说着一本正经起来,“太阳给小草打电话,开口先说什么?”
身边的女人开始回答:“喂,草草吗?”
另外一个女人说:“不对,应该是喂,草草妹妹吗?”
还有女人说:“什么嘛,肯定是,喂,我的草草小心肝吗?”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不对,太阳会说,我日,草你吗?”
小草说:“我草,你谁啊?”
“我日啊!”
“我草,你到底谁啊?”
“我日!我日啊!”
这时太阳的妈妈接过电话,“我日他吗啊,你是草吧,草你妈呢?”
男人讲完不等其他人有反应他自己先控制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周围的女人们这才明白过来,跟着一阵嬉笑。
不远处陪着纪尚霖打牌的另外三个人也跟着笑起来,唯独纪尚霖,冷冰冰的摆着一张万年不变冰山脸,跟没听见似的。
看他不笑,讲笑话的男人问道,“世深,不好笑吗?”
在白城,和纪尚霖熟悉的人都叫他正名。
看纪尚霖不搭理他,他又说,“要不我再给你讲个吧,保证你能笑岔气儿。”
男人刚说完纪尚霖就又自抹了,推了牌拿着香烟起身,“我去趟卫生间,回来继续。”
男人热脸贴了冷屁股也不生气,像是早就习惯了,看纪尚霖走了以后立马抓住冬青问,
“小冬子,你老实交代,你们家这蹲佛又怎么了?谁惹他了?”
大家都能看出来纪尚霖今天不高兴,大清早的被纪尚霖叫来打牌,一群人轮番上阵陪他,输了钱不说,重点是还不让吃饭不让休息,这谁能扛的了?
一屋子的大老爷们早就饿成狗困成猪了,偏偏人家三爷依旧精力旺盛。
心里骂着妈了个鸡,嘴上还得笑眯眯,委屈不?
当然委屈!可谁敢把这委屈说出来啊?
这会儿趁着纪尚霖去卫生间,终于逮着个功夫刚好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解开某位爷的心结,大家也好趁早解脱,所以闻言齐刷刷的向冬青看来。
冬青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察觉到势头不对,赶紧绷紧了身子,“我不知道!”
“嗯?”男人明显不信。
冬青又说:“你们别问我,有胆量问三爷去,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俩天天黏在一起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他的什么事儿你不知道?赶紧老实交代啊,要不然今晚你别想干干净净的离开。”
男人说完给周围的几个女人使了个眼色,几个女人瞬间围了上来,“冬哥~”
冬青猛打了个冷颤,面部线条紧绷,“三爷的事儿谁敢打听啊,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就别难为我了,我这小命不值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