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晚转眸望去,发现伊夏还愁眉不展,不禁失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瓜,道:“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我让秦风还一个蛋糕给朱总好了。”
这么点小事,不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不用了。”伊夏无奈的扫了他一眼,要是真的回礼一样的蛋糕,朱总该怎么想?
伊夏一摊手,悠然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需要太过纠结。”
朱总会送这么名贵的蛋糕,也只是认可她的能力而已,她应该高兴。
“你能想通就好。”白霖晚放心下来,他就担心伊夏钻牛角尖。
“嗯。”
病房内安静下来,一家三口非常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阳光明媚,暖风和煦。
从今天起,小白上下午都要接受两次放疗,需要做十五天。
伊夏从清晨醒来后,一直都显得紧张兮兮的,有些坐立不安,看着小白成了一个小光头,伊夏只觉得满心沉重。
白霖晚来到病房,一眼就看到伊夏眼底的紧张,无奈的上前扶住她的肩,柔声道:“你现在多想想,过了这个阶段,小白就能够做手术了。”
“我知道。”伊夏微微颔首,忍不住轻皱起眉。
她自然知道过了这个阶段,小白就能够做手术了,可是……她知道不代表她不会担心。
小白看到伊夏这幅样子,不禁苦恼蹙起小眉头,妈咪这样担心他,可怎么办是好呢?
这时,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张医生神色严肃的进来通知:“白少,少夫人,该带小少爷去放疗室了。”
“知道了。”白霖晚微微颔首,起身抱起小白,走向门口。
伊夏抿着唇,跟在他的身边,眉宇间满是忧郁。
这一刻,还是来临了,一想到小白以前在治疗时候难受的模样,她的心就忍不住发疼。
很快,到了放疗室。
白霖晚亲自把小白放到放疗床上,心疼的凝视着他说道:“别怕,爸爸妈妈就在外面看着你。”
“嗯,我不怕。”小白重重的点点头,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如果他露出难受的表情,爸爸妈妈一定会很难过,他一定会忍住的。
“不愧是爸爸的儿子,真有勇气。”白霖晚勾唇一笑,摸了摸他光溜溜的小光头。
“嘿嘿,那是当然。”小白得意的扬了扬小眉毛。
白霖晚心疼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语气温柔的说道:“等放疗见效,爸爸和妈妈/的婚礼也要开始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做小花童了。”
深邃的眼底,闪烁着心疼的光芒。
小白明媚的双眼霎时间充满惊喜,开心的说道:“我一定会坚持住的。”
他还要看到妈咪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白少,夫人,你们该离开了。”张医生出声提醒。
白霖晚起身牵着伊夏的手,转身离开放疗室,两人透过外面的玻璃紧张的凝视着小白。
不用医生提醒,小白轻车熟路的躺下,闭上了眼睛,等待放疗。
外面的伊夏,紧张的捏住白霖晚的大掌,逐渐收紧。
白霖晚知道她担心,他又何尝不是。轻叹一声,他只好搂住伊夏的肩膀。
放疗已经开始,小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苍白,小小的身体因为疼痛,而轻微颤抖起来。
疼得他想要大叫出声,可是一想到爸爸妈妈就在外面看着他,小白死死的咬着下唇,忍着疼痛,不叫出来。
他要坚强,不能让爸爸妈妈担心,小白在心底不停的告诫自己,想要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时间点点流逝,半个小时的放疗很快过去了。
小白整个人却几乎要虚脱的昏过去,不过他觉得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没有那么痛了。
放疗一结束,伊夏迫不及待的闯进放疗室。
走进放疗床,这才看清楚,小白的病号服都被冷汗浸湿了,足以可见有多么疼,可是他却一声都没有出。
伊夏的心都要碎了。
白霖晚上前心疼的把小白抱起来,心如刀割。
小白这么小,怕他和伊夏担心,硬生生的把所有的痛苦都忍下,这个傻孩子。
感受的白霖晚温暖的怀抱,小白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他坚毅的下巴,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笑容,虚弱的说道:“爸爸,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我们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白霖晚语气低沉的保证道。
小白放心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白霖晚抱着小白回到病房,给他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盖好了被子,起身才发现,伊夏好像并不在病房。
白霖晚不禁眉头一皱,环顾四周都没找到她,不禁疑惑,她去哪了?
刚才他一直在照顾小白,居然没发现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白霖晚沉着脸,大步流星的离开病房,准备给她打电话。
没想到,刚一出病房,便看到伊夏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低着头轻轻啜泣。
一瞬间,白霖晚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上前坐在伊夏的身边,心疼的搂住她。
他知道伊夏心疼难受,让她发泄出来也好。
被熟悉的气息包围,伊夏的脆弱瞬间爆发,潸然泪下的抱住白霖晚,肩膀颤动。
白霖晚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着伊夏。
不知过了多久,伊夏的情绪终于缓和了几分,吸了吸鼻子,从白霖晚的怀中退开。
目光落在白霖晚的肩膀处,那里已经被眼泪染湿,一片水迹,伊夏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下巴被一只手掌捏住,被迫抬头。
伊夏红通通的眼眸中浮现一抹疑惑,不解的望着白霖晚。
白霖晚疼惜的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无奈的说道:“既然这么难过,你还是乖乖去上班,我陪着小白就好了。”
否则,她难受的表情被小白看到,那个小东西肯定又要自责难过了。
伊夏摇摇头,拒绝了:“不行,现在我怎么能离开小白。”
现在正是小白最重要的最后一个阶段,她只想陪在他的身边。
“那个倔强的小东西看到你难过的哭了,你觉得他心里会怎么想?”白霖晚略微挑眉,语气幽然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