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率领着大军抵达边境,断魂带着南宫奕的尸体回到了皇城。
皇上看着那具放在殿上蒙着白布的尸体。
脚步微微一颤。
“正如陛下猜测的,二殿下于衢州,图谋兵符,有意造反。属下依照陛下命令,将二殿下带回来了。”断魂跪在旁边。
皇上一只手撑着桌案,强撑着身子。
许公公看着,皇上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
皇上想了许久,“二殿下亲自挂帅出发边境,奈何被人暗算殒命,谥号陇南太子,以太子之礼入葬。”
丽妃在宫里得知消息的时候顿时昏了过去。
听着外面特殊的号角声,刑部牢房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林综和许公公一起带着几个太监端着满满两个托盘的酒进来。
“各位,太子殿下崩逝,大家也都下去陪着吧。”
“太子?谁……”雍景候下意识的问出口,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什么。
“雍景候问得好。二殿下挂帅出征被人暗算,陛下感念之深追封为陇南太子,以太子之礼入葬。”林综特地给大家解惑,将话说明白。
“不,我不要。我不想死。”郭氏整个人都疯了。
她不要死。
她生来尊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生来做皇后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去死。
“太子妃娘娘,您喝了这酒,以太子妃之礼入葬,总好过在这牢房里无声无息不为人知的死去吧?”许公公说着端上一杯酒递了进去。
另一个牢房里的全都是南宫奕藏在禁地里的女人。
至于各个州的女眷,皇上为了表示漂移将人送了回去。
“姐姐,我们……”
卉娘此时也是乱作一团。
但……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姐妹们,听说了吗?泓郎是太子,我们死了都是光荣无限的。与其死得窝囊,如此多么光耀。”卉娘说着,直接拿起一杯酒仰头饮了下去。
南宫奕以太子之礼入葬,无非是个虚名。
出葬之日,大家象征性的做戏。将棺材抬进了皇家寺庙,供奉在灵堂前。
接着陆续传出一些人的死讯,慢慢的南宫奕一派的人全都被皇上给暗中肃清了。
“陛下。今日就早些休息吧。”
“朕不想休息。一休息感觉头疼。”皇上轻轻的摁着额头。
“那奴才给您召冯嫔过来?”
皇上手上的动作微顿,“去丽妃那吧。”
“是。摆驾。”
沐安洛看着面前突然秘密从谷云来的沐际郴。
“你是说这个孩子也是陛下设计让我没的?”
“你自诩聪明,怎么还看不明白。”沐际郴苦口婆心的说着,“皇上疑心重,不信任自己的儿子,有怎么会信任你?养虎为患的道理谁都懂。更何况你被御圣封为护国公主,超脱他的掌控。”
沐安洛眼神微愣,“那父王的意思是?”
沐际郴长叹了口气。
“父王知道你一直怀疑父王毒害了你的母妃。”
沐安洛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但是真的不是孤。孤知道你不信,但……现在也该告诉你了。”
沐际郴下定决心,看着沐安洛把以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你母后出生慕容家,就是比公主都丝毫不差。当时包括当今的皇上在内,众位皇子都想要正如慕容家的支持,唯一的办法就是娶到你的母后。”
“原先你母后与孤从小两小无猜,但孤从不敢表态。直到后来慕容家备受先帝猜忌,皇子们也就都收起了正如慕容家的想法。孤才想表态。”
“但没想到,谷云发生政变,孤只能连夜回谷云。”
“这一走,你母后就与御圣的墨寅城私定了终身。”
“慕容家一夜被屠,墨寅城回御圣,能救她的办法,只能是求娶她,让她到谷云。”
“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打消先帝的忌惮,斩草不除根来日终是祸患。便让如今的皇上去办,在你母后嫁到谷云时,皇上就给她下了慢性的毒药。”
这话说的看似找不到破绽。
只是……总觉得有些说不通。
“孤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孤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给你母后给慕容家报仇,好让你母后死后瞑目。”
“报仇?”沐安洛疑惑的问道。
沐际郴看了眼四周,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当今的皇上。”
沐安洛心里一愣。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当今的皇上疑心深重,三殿下和二殿下都是他设计杀害的。就是大殿下如今这样,也是……皇上精心策划,你腹中的孩子,还有你的母后,难道你还想过仰人鼻息的日子吗?”
这话说起来还真是充满了诱惑。
只是沐安洛是谁,又怎会因此而被说动。
“父王,你不是为皇上效力的吗?先前在依附南宫战,但实际上为皇上效力,后来还曾经如果南宫奕府上,后来这两个人都倒了。你这突然上门,倒是不得不让我怀疑你是故意的啊。”
沐际郴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说动。
“我之前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皇上降低对我的防备。现如今皇上全力肃清内外,可用之人不多,正是大好的机会。”
陈珂不在,朝中半数大臣十几位州长被撤,庆羽沈焓被囚,双月内部矛盾无暇他顾。
确实是个好机会。
只是……这个人,沐安洛怎么也信不过。
“这样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无论是谁做这个皇帝,与他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她并没有这个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孤要是成了……你是孤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