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奕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联珏的身上,南宫战此前对他多有拉拢的事情,他自然也知晓。
这位医毒双绝的人才,就是不知道为何死心塌地的跟着南宫卿。
“这位想来就是联珏公子吧?”
赫连超听到南宫奕的话也才对联珏多有打量。
传闻联珏公子一手银针走遍天下,长相妖孽,刚见他如此姿态跟着南宫卿一起,就多有疑惑。没想到竟是大名鼎鼎的联珏公子。
“二殿下能识得小人,真是荣幸之至。”联珏是个场面高手,素来会说话。
想到此行来的目的,不禁话锋一转,“二殿下近日可是多有头疼,不食等情况?”
南宫奕眼神微微一沉。
联珏见了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一本正经的接着说下去,“这虽已入春,但是各方面还是要多加注意的。比如说这绿植迷迭香啊就有宜气养神的功效,但是久了却会让人神智受损,意识不清。”
南宫卿深知联珏可不是无故会提点人家的人,肯定是南宫奕府上出了迷迭香这么个东西。
果然,南宫奕面上虽表现的无异,但紧绷着的身子却是露了馅儿。
赫连超自是瞧明白了,这南宫卿来这是有所准备的。心下想到什么,出言将南宫奕支开。
“二殿下身子不适,不如回府好好休息调养身子为佳?”
南宫奕听完联珏的话,早有离去的准备,有了这话茬自是顺势而下。
南宫奕离开后,南宫卿才把注意力放到赫连超,准确的说是他身后的独纱翎身上。
“赫连将军深陷乱流之中,一直僵持不下对你可没有好处。”
南宫卿意有所指的说道,面上说给赫连超听,实则是说给独纱翎听的。
如今宣正皇上和赫连超的情形,与他和赫连雄父子的情形大同小异。
只要皇上一日咬定连城的事是丘沪所为,他们就一日都不可能出得了这宣正的皇城。
一日一日的消磨,迟早会消耗殆尽。
这么简单的道理,赫连超自然是清楚,不然也不会随南宫奕出来。
“听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了?”
“有是有。只是本殿下不干没好处的事。”
南宫卿和独纱翎的视线在空中相对,转瞬即逝。
南宫卿把玩着面前的茶盏,骤然停下。
“你父王曾经在宫里大言不惭的讨要思璇公主,说是为了你,既然你这么缺人,不如本殿送你一个人?”
“南宫卿,你别太放肆!”赫连超这些年一心忙于战事,可从未沾花惹草过。
更何况南宫卿口气轻浮,为他所不齿。
只是话音刚落,怒气很快就消散了。
“南宫卿啊南宫卿。你不说我倒是都没想起来。思璇公主一介女流出现在边境,你说要是宣正陛下知道了会怎么样?”
南宫卿等的就是他回过神来说这句话,视线看着他身后的独纱翎。
“那你可以试试。”南宫卿鬼魅的笑了笑,却让人瘆得慌,“我这个人没什么软肋,但是她是独一份。若是有谁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保不齐我会做出什么事。”
一双赤红的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人一般。
就是多看一眼,都让人感到呼吸骤停。
独纱翎眼神一紧,南宫卿这话摆明了是在说给他听。
看样子那次单独找沐安洛的事情,他知道了。
赫连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被人威胁了。
龙有逆鳞,触碰者死。
“既然如此,大殿下有什么别的良策?”
“良策倒说不上。”南宫卿瞧着这周围,“连城那边能够咬定你们丘沪的无非是供词还有那些人的服饰以及你们丘沪内部一位将军的令牌。”
从郊外回去的路上秦木就忍不住问了。
“主子为何告诉赫连超那些?”
“父皇布的局无非就是想要趁丘沪投降借机刁难,你以为南宫战有那份筹谋?”
“就算有,供词和服饰都可能,但是那令牌,南宫战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那么,只能说明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精心筹划的局面了。
“那主子如此行事,岂不是和皇上相悖?”秦木略微有些担心。
南宫卿侧着身子看了眼他,一直在侧不曾言语的联珏此时开口。
“刁难一两日不可能一直刁难,这要看半个月都过去了,皇上总要有个人出面调和当和事老,不是你家主子就是二殿下。”
“就看谁能摆平此事,能够得到朝中赞许。”
“可是~皇上不是下了旨意让主子……”
“若是旨意有用,你以为二殿下为何会和赫连超一道?”联珏说着看了眼南宫卿,两人心知肚明。
那位皇上的心思深沉的如同一汪大海。
他最希望的还是南宫奕出面,只是同时又想要杀杀南宫卿的威风,所以将他召回皇城圈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