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赖嬷嬷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她明明要去娘娘的屋子听命的,怎么在自己的屋子里睡着了。
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端着盥洗用品到公孙双乐的院子去。
公孙双乐这时候才醒过来。
“殿下回来了?”
“还没呢。估摸着有事耽搁了吧。”赖嬷嬷说着拿过旁边的衣服给公孙双乐套上。
公孙双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拜南宫奕所赐。
自从娘娘嫁到这儿,这身上的伤就没好过。
“奴婢先给您上药吧。”
公孙双乐都已经习惯了,赖嬷嬷上好药,伺候着公孙双乐更衣。
“这衣服太艳了,换身素的吧。”毕竟那边院死了人,被别人家留下话柄。
赖嬷嬷找了件素的衣裳过来。
公孙双乐坐到镜子前,仔细瞧着自己这张脸,“给安置一个灵堂吧,也好给张家一个交代。”
“娘娘真是考虑周全。”
张氏的灵堂,碍着张家和南宫奕的面子,自是许多人家都来吊唁,一时二皇子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但议论这事的人却是极少,毕竟在皇城这些看东西,都是活了一定岁数的,自是都活的人精了。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大家谨记于心。
公孙双乐立于灵堂前,一副悲痛的样子,让人都险些要相信什么姐妹情深了。
来往的人心中自有一杆秤,人想装自是由着她装去,自是不会去揭破。
沐安洛被带到大理寺,卸下华服钗冠,被安置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一路上看过来,自己的这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娘娘就在这儿待着吧,有话要问会让人过来知会您的。”徐大人恭敬的说道。
“多谢了。”
“娘娘客气。”
环顾四周,沐安洛不禁心中感慨万千,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被沦为阶下囚。
南宫卿啊南宫卿,你可要救我出去啊。
那边南宫卿亲自入了宫,但不是去的皇上的御书房,而是去的冯嫔的璀灵宫。
“大殿下?她来做什么?”冯嫔愣了一下,半天没琢磨明白。
“让他在前厅等着,本宫一会就去。”
冯嫔到前厅的时候,就看到南宫卿端坐在一边,见到她时,神情也没半分的变化。
“今天是刮得什么风,把大殿下都刮到我这儿来了。”冯嫔打趣着说道,在首位上落座。
南宫卿这才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坐在那的女人。
“冯嫔娘娘,我们应该是老朋友了吧。”南宫卿笃定的语气说道。
冯嫔心下一愣,面上还故作镇定,“大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先我一直没想起来,后来才想起来。当年我刚到年纪,宫中派了人到我宫里教导人事,除了之前敬事房的太监之外带的几位女子,其中不就有你嘛?我记得当时你是打翻了一个香炉……”
“放肆!”冯嫔心慌的重重的拍了下桌案。
后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了,不由放缓了语气,“大殿下是不是太担心大皇妃了,胡言乱语啊。”
“是吗?”南宫卿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还是沐安洛之前给他说冯嫔有古怪,他才特地的查了一下。
之前就是那个敬事房的太监还有她们这些人一起坐实了他不能人道。
现在想想她是谁的人,不言而喻。
“父皇也真是的,他是觉得我的记性有多差啊,把你放在明面上!”
“大殿下,本宫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年你十六,是宫里选出来的良家子,后来成了父皇的死士,被秘密训练十余年,主要学的是香料等下毒的本事。因为你天生对香料极为敏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南宫卿端着手中的茶盏细细的品着。
余光瞥见冯嫔脸色苍白不禁嘴角划过一丝坏笑。
“娘娘也不必如此紧张,本殿下不会将此事告知父皇的。”
冯嫔看着南宫卿,她自认如今的自己早就与以往的大不相同。而且当年也不过是匆匆见了一面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就说来话长了。”南宫卿放下手中的茶盏,“若是父皇知道你泄露了身份,你说你……”
“还会活着吗?”
冯嫔突然一下觉得后背发凉,“你想怎么样?”
南宫卿看着她,这才是好好谈事情的态度嘛。
“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夜幕降临,二皇子府才慢慢恢复平静。南宫奕看着桌上的这些红薄。
“哪些人没来?”
“沂南侯韩家,柱国府,还有就是大理寺徐大人,京兆尹明大人,大将军陈大人。”
这韩家是南宫卿外戚,柱国夫人给沐安洛主持笄礼,不来也正常。
徐大人明大人作为三司会审的主审,避嫌也实属正常。
至于这陈珂……一向代表的是父皇的意思,他没来,是表示父皇对此事有些……顾虑吗?
想着脸色微凝,那双眼睛的神情复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