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在十日清晨到达皇城,沐安洛在驿馆就又穿上了那套霞帔。
还没出门,南宫卿就来了。
带来的还有另一套。
沐安洛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是我特地让人准备的,你试试。”南宫卿说着,将凤冠递给她。
沐安洛颇有些惊诧,这也太轻了吧。
“我可不想你到时候又留个印,许久好不了。”
沐安洛愣了一下,不自觉的笑着。
南宫卿按照沐安洛原本的钗子凤冠一模一样的造了一套,看上去差不多,只是很轻便。
“你这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沐安洛好奇的问道。
南宫卿不用想都知道她定是又想用在萧然阁的新饰品上。
“到时候我让人给你说。”
从驿馆出来,南宫卿和沐安洛就同乘一辆马车,进宫去。
此时皇宫内已然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浓浓的笑容。
“听说大殿下可是将自己的产业一半都给了思璇公主做聘礼。”
“要是让你嫁这样的人,给你那么多产业,你稀罕?”说话的人语气带着些鄙夷。
“说的也是。”
另一边女客的席面上同样是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思璇公主的嫁妆有一部分还是大殿下给她暗中添的呢。”
“不会吧?”
“她怎么也是个公主,怎么至于……”
“她母后早亡,又不得谷云王的宠爱,那还不是个空名号。”
“不过这大殿下到底看上她什么了?丞相府的凌小姐可是比她胜百倍。”
“你这话可是有歧义,你之前没亲眼见过这位公主吧?她的一手琴可是比苏太师府那位还要略胜些。”
“当真?”
“那还有假,当日我可是看的真真的。”
“话说那位回了家中,还有脸出门。”
苏墨馨听到耳边的闲言碎语,如若惘闻的坐到自己的席面上,泰然处之。
陈霜素来性子直,不喜欢这些,独自走到了外头。
谁知道就那么巧遇到了韩家一行。
“见过侯爷老夫人,各位将军,夫人。”
王氏这些日子多有参加皇城中的宴会,识得。
“母亲,这位是大将军陈珂的胞妹,陈家姑娘。”
“原是如此,难怪老身瞧着一身英气,不输任何男儿。”老夫人夸赞道。
陈霜的视线却是偶尔往后注意着韩瑞海。
好在陈珂及时出现,站到陈霜的身后,“老侯爷。”
“舍妹唐突了。”
“不妨事,不过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老侯爷挥了挥手。
陈霜一直看着韩瑞海进殿,就听到身边陈珂的咳嗽声,回过神来。
“我叮嘱过你多次,和韩家切不可太过走近。”压低声音提醒道。
陈霜当然知道,哥哥明面上是皇上的人,若是她和韩家走得近,皇上对他起了疑心,怀疑他和大殿下……那就麻烦了。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进了殿,韩家就被一些人围着,韩家韩瑞海和韩瑞元都到了议亲的年龄,自是受到众人的追捧。
南宫卿和沐安洛到御书房,面见皇上,谢恩。
看着底下的一对人,心中是咬牙切齿,他从中作梗,却还是到了这一步。
“起来吧。”
“以后可要对洛丫头好些,可别辜负了人家。”
南宫卿听着画风,嘴边的笑容就灿烂的要命。
欣然应下,“是。”
皇上视线落在沐安洛的身上,在心里斟酌再三,说道,“听说柱国夫人给你主的笄礼,可要多谢柱国夫人。”
“是。皇上。”沐安洛应下。
“现在还叫皇上?也该改口了。”
沐安洛硬生生从嘴里蹦出两个字,“父皇。”
接着就听到皇上极为爽朗的笑声。
“去前殿吧,外头的人估计都等久了。”
南宫卿扶着沐安洛起身,在皇上的身后去到前殿。
南宫奕看到进来的一对,竟出奇的让人有种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感觉。
就连南宫卿脸上那块面具,都显得格外的合适。
南宫卿和沐安洛在首位停下。
众人端着酒杯起身,“恭喜大皇子,恭喜大皇妃。”
“好了,都坐吧。”
南宫卿在席上还没坐热就被朝堂上的人拖着去喝酒了。
沐安洛一个人坐在席上没一会,倒是有个人来了。
凌文彤!
看到这么个人到自己身边,沐安洛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对南宫卿的感情是她所害怕的。若是她贪恋的是别的,她还能劝她放弃。
但感情这东西……
“恭喜。”凌文彤将酒杯送过来。
这边的事情,不知道多少只眼睛在看着,沐安洛只好硬着头皮接下。
“谢谢。”
只是酒杯刚递到嘴边,沐安洛就觉着有些不对。
凌文彤倒是直接坦荡的就要喝下去了。是她那杯酒无事还是故意要搞事情?
沐安洛一时间分不清,但她不敢去猜测,装作不小心绊了一下脚,将自己的酒杯和凌文彤的酒杯一起碰掉在地上。
清脆的响声,让殿内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她这边。
“皇嫂这是做什么?不会是故意为难凌小姐吧?”南宫弦这时候开口。
凌文彤却是站在那,一副楚楚可怜备受委屈的模样,不发一言。
看样子这事要不就是凌文彤是被推出来做炮灰的,要不就是她们一起合谋的。为了让她在今天不得好过!
世人皆知凌文彤喜欢南宫卿,她如此态度,一不小心就会落着个善妒的名声。
这个南宫弦一段时间不见倒是长进了不少,想得出如此计谋。
“不过一时没站稳,皇妹想多了。有时候想多了,总觉得别人故意为难自己,那日子岂不是过不下去了?”沐安洛话中有话,故意说给南宫弦听。
其他人心里心知肚明,也就知道是南宫弦借题发挥为难的她了。
南宫弦没得到好,还自己丢了人,却只能自认吃了个哑巴亏,不禁气的牙直咯,心里暗道一声:祸害!
一直观站的苏墨馨倒是看着那地上洒了的酒,眼底满是恨意。三言两语就被她将此事盖了过去,还真是枉费她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