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从墨离轩手上拿到药材吧。”
既然都要议亲,接下来成婚也不会远了,身子总归要好起来。
南宫卿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在法佛寺,沐安洛已经把圆寂大师给她说的都告诉了他。
他怀疑那半块佛莲,就是父皇让人窃走的。
这些年父皇让他喝的药很有可能就是那半块佛莲做的。
只是……是为了他好起来,还是不想他好起来,就不得而知了。
“墨离轩现如今回御圣了。”南宫卿想着,“不过要不了多久,他会再来的。”
看南宫卿一脸肯定的模样,联珏就知道这事八成是有戏了。
不由语气轻松的说着,“今日好歹也是过年,晚上你要进宫,不如就让我……”
“想都别想。”南宫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联珏气的,就因为之前一气之下在半月楼戏弄了南宫战,就让他待在府里不许出去。这……也太残忍了。
“你自己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南宫战现如今恨不得找到他,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这时候出去晃悠,不是找事嘛。
联珏也知道这事冲动了,只好别扭的在一旁坐下,负气的喝茶,喝的是茶,却什么味也没品出来。
南宫卿瞧着看在眼里,没再说话。
“那你打算帮南宫奕?”联珏想着还是没忍住问道。
南宫卿将杯盏放在手里转了转,看着外头快天黑了。
“你说南宫奕又打着什么算盘呢?”
“他?他还能打着什么算盘!当然是让你和南宫战正面碰上了。”联珏不经大脑随口一说。
说完,就瞬间变了脸,看着南宫卿。
南宫卿倒是没觉得什么,苦笑着,“你说的不错。”
南宫奕因为生母身份低,也不得父皇宠爱,所以在他们三人里一直不怎么出色,也不被人看好。
只是……这皇位总归他都比自己这个废人合适,怕是也有些心思的。
“你想怎么做?”
“翰林院士……张其林。”南宫卿嘀咕着,过了一会儿就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左右就是美言几句,不碍事。”
他那父皇怕是也在等着他呢,真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联珏真是替他感到不易。周围全都是些豺狼虎豹,要吃人的东西。
不过好在,他也是只暂时蛰伏的虎,否则如何能存活。
眼看天色渐晚,南宫卿比其他人先一步进了宫,到了御书房,却得知皇上正在豫妃的宫里。
这豫妃,在宫里都已经几个月了,竟还如此深得父皇的心,还真有些本事。
“殿下不如在宫里四处逛逛,皇上回来了,杂家派人知会您。”涂公公说着。
南宫卿自是笑着应了,往别处走着。
没走多远,就瞧见皇后与几位同派系的妃子在凉亭内,谈笑风生的,看起来颇为风光。
心中不禁嗤笑,这坏人的角色都让豫妃担了去,她倒是落得一身轻松。
“主子,来人了。”秦木灵敏的看着,低声说道。
幸好天色暗,两人又处于假山中,才无人发现。
来的是个身着宫中侍女服装的女子,但神色慌张,手里一直在塞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帮谁在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主子,要查查吗?”
眼看就要开宴了,这时间,还真是让人有些不放心。
“去吧。”
南宫卿从假山出来,就迎面遇上御书房的小公公。
“殿下,皇上传您过去。”
进到御书房,南宫卿就感到殿内的烛火比往常还要暗些。
在殿内的右侧边看到那个伟岸的身影,心中也是颇为复杂。
走上前,“父皇。”
“听说你急急忙忙的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皇上转过身来,扶起南宫卿的手。让他抬头看着自己。
南宫卿收回手,“儿臣确有一事。”
“今早离宫时,碰到了二弟。”南宫卿看着皇上毫无面色的看着他,继续说下去,“张大人一向克己守礼,廉洁奉公,从不做任何逾矩的事情。还望父皇开恩。”
皇上的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啊这么为他人出头,也不见有人待你好。”
说这些话,语气中带着些替他抱不平的意思。
让南宫卿忍不住笑了笑,悻悻的说:“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一切都好,有父皇的恩典,能有什么麻烦。”
皇上不发一语,走到桌案前坐下。
殿内一片寂静,静的让人心里瘆得慌。南宫卿却一副无畏的模样,换做他人,怕是早就担惊受怕的匍匐在地了。
许久,才听皇上叹了口气。
“今日过年,就不要为这些事心烦了。”
“是。”南宫卿知道他心里有决断了。
“儿臣在谷云得了一个好物件,就当做是给父皇的新年贺礼吧。”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副棋子,涂公公过来接过呈上去。
皇上看着放在面前的黑白两子,伸手摸了摸,这冬日里,竟也没有丝毫的寒冷,还隐隐发热,倒是个好物件。
“说起来你走前还有盘棋未下完,现在离开席还早,不如用这副棋子接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