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面朝里侧。
南宫卿本还以为把她吵醒了,见她只是翻了个身,才松了口气。
这一晚也不知道是谁先入睡的,一夜就那么煎熬的过去了。
天还没亮,沐安洛就感觉到身边细细碎碎的动静,等听到关门的声音,沐安洛才慢慢睁开双眼。
只见屋里突然亮起了蜡烛,南宫卿站在窗前的位置,并没有出去。
两个人四目对视着好一会儿,南宫卿苦笑了声。
“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沐安洛低着头,眼眶泛红,委屈的嘀咕道:“知道那还瞒着我。”
空气弥漫着一股怪怪的气流,南宫卿想了许久。
“我去了趟胡府。”
沐安洛猛的抬头看着他。
“胡府戒备森严,胡林艾的屋子更是。我去的时候正好逢下人匆忙的将许多东西太端进胡林艾的屋子,我凑近,想要仔细观察的时候,就被屋里的蒙面人所伤。”南宫卿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说的是一个故事,受伤的并不是他。
曾经那么多次暗杀,那么多的人,他都没怎么受伤过,足可见这次对方有多少人。
许久之后,沐安洛才哽咽着开口,“今天回去吗?”
“回。”南宫卿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过要做些安排。”
秦木一早就在南宫卿和沐安洛进皇城的时候,就把南宫卿狩猎受伤的消息放了出来。
那边南宫奕吃了一惊,“受伤了?”
“外面是这么传的。”张起升在旁边说着。
南宫奕想了许久,“走。去看看。”
南宫卿和沐安洛在马车上坐着,果然如南宫卿所料,南宫奕就在皇城口等着了。
旁边的一家酒楼二楼上的会间中,皇上乔庄坐在厅内,自顾自的品着茶。
底下一个影卫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力但求陛下赐死。”
空气寂静的可怕。
“死?”
皇上将茶盏轻轻的放下,“南宫卿真的受伤了?”
“是。一箭刺中前胸,若是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定然能取了他的命。”
他的命?
皇上的心里略微有些迟疑。
南宫卿从出生起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的母妃和闽南侯,全都是他忌惮的。
后来他不能人道,知道他永远不能继承皇位。这才体会了几年的父子情。
可如今,他和沐安洛两个人夫妻情深,情比金坚,偌大的大皇子府固若金汤,硬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闽南侯回皇城,也是个麻烦。
将旁边的窗子微微打开了些,看着底下。
南宫卿和南宫奕两个人。
“皇弟这是做何?”
“听闻皇兄受伤了,皇弟特地来关心关心,皇兄这……”南宫奕的视线仔细的打量着。
南宫卿笑了笑,看着他,他是巴不得自己伤重死了吧。
“怕是要让皇弟担心了。没什么事,就让开。”南宫卿说着,就要进马车。
南宫奕却是不依不饶。
“皇兄,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今天南宫卿的作风可不像他,南宫奕不禁心底带些雀跃。
沐安洛在马车里双手紧紧的握着,双儿在旁边看着,心都揪起来了。
南宫卿站在马车前面,突然不知道哪过来的一只箭,穿过了许多行人的头顶,直接朝着南宫卿过来。
南宫奕眼神往向箭发出来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南宫卿中箭,右手紧紧的捂着伤口,可还是很快就倒了下去。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回府。
“快,快。”
“这是怎么回事?”
“废话少说。快去请大夫。”秦木怒吼着。
沐安洛坐在床边给南宫卿擦拭额前的虚汗。
“主子,京城里的大夫今天都出门坐诊去了,现如今……”
沐安洛双眼通红,周身怒火迸发,似乎下一秒就会是喷发的火山。
“让秦木去宫里,请太医。”
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六个字。
沐安洛只觉得自己都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是。”双儿忙去照办。
宫里的太医拒秦木所说,在半路上就遇见了,说是南宫奕事后就去了宫里,皇上听闻,龙颜大怒,将太医院的太医全都派来了。
沐安洛在旁边看着满屋子的太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殿下中的箭上有毒,必须得尽快拔箭,可是……”太医院的院判上前来。
“可是什么?”
“箭上有毒。臣怕拔了箭,毒素蔓延全身,殿下就……”院判说着,又停了下来。
“说。”沐安洛大吼一声。
院判都吓了一跳。
“回天无力了。”
沐安洛脚步微踉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该怎么办?
那边皇宫里皇上和南宫奕在御书房里下棋。
“父皇,这……”南宫奕犹豫着开口。
“元烨的事情你去查吧。务必查清楚。”
皇上说着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南宫奕心里忐忑不安的。试问谁敢如此公然的刺杀,南宫奕看着对面的人,心里有些打鼓。
唇亡齿寒的道理,谁人不懂。
先是南宫战,后是南宫卿,如今南宫卿都已经如此,那他……
皇上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该你了。”
南宫奕回过神啦,胡乱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