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出现的事情让克贤宁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看着那些迷醉在幻境中的男男女女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重大。
等到打发走了带路的人,克贤宁拉着铁申阳以熟悉环境为由两个人开始边走边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申阳兄,你们捕快听说过这样的地方吗?”
铁申阳摇了摇头说道:“王朝禁烟法令又不是只发布了一天两天,南城内也是查得非常的严格。”
“那为什么在眼皮子底下就有这么一家?”克贤宁用脚将一个随意睡在地上的男子拨到一边。
铁申阳皱着眉头看这那些还在不断吞云吐雾的人幽幽说道:“这样的事情你不应该很清楚才对吗?”
这话一出,克贤宁和铁申阳都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地走着。
铁申阳的问话克贤宁很清楚答案,但是他却不太想要去回答,就如同铁申阳说的那样,原因很简单,想要在南城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特别是在王朝严厉的禁烟令下能够依旧明目张胆的开店的,背后站着的一定是真正的高官显贵。
而他说起来也是来自于那么一个群体,虽然克贤宁自己更偏向于自己打拼事业,但是却也没有办法去除这个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印记,他们丢脸,克贤宁他感觉自己也一样丢脸。
两个人逛了一圈之后便回到了休息厅内。继续开始刚刚的话题。
“申阳兄,这件事情我们可能不能够牵扯的太深。”这是克贤宁刚刚逛了一圈之后得出的结论。这个出发点是出自于对于铁申阳安全的考虑,作为克家的下一人家主,只要不去过分招惹白虎堂背后的人,想要动他还是不太现实。
铁申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得出的结论正好和你相反,这件事情我必须要一查到底。”
“我们斗不过他们的。就算是这件事情摆在了家族的面前十有八九也是息事宁人,这里面的牵扯有点大。”
“对,这里面要是弄清楚了,恐怕得死几个勋贵大官才能罢休。这白虎堂不光勾结福寿洞贩卖人口,现在居然还帮着卖大烟。这样的祸害不除掉,南城永无宁日。”
作为一个正直的捕快的后人,在从小的耳濡目染之下,铁申阳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深恶痛绝。才不管你是将军还是宰相,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国法的惩治。
克贤宁看着一脸干劲的铁申阳,心里面不由的升起了一丝丝的惭愧,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里面要求自己的不就是为天下苍生立命,为百姓安危着想吗?怎么事到临头了却只想着家族之间的利益,如何用厉害关系来息事宁人。自己想的总是如何保住家族的面子和利益。
实在是有愧于那么多的先贤!
一咬牙一跺脚,“这件事情我跟你一起做了!申阳兄,我也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谁那么的不要脸,居然连这样的黑心钱也赚!”
铁申阳点了点头说道:“还好你打算和我一起做这件事情,不然我就打算和你绝交。”
“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是那种胆小怕事之辈?”
“看来你不是,”铁申阳笑着拿起茶杯敬了敬克贤宁,“我错了,以茶代酒自罚一杯。”
……
入夜后的京城比起南城来说热闹的太多了,作为整个李氏王朝的都城,这里的繁华让人目不暇接。
灯红酒绿,宝马香车。这里有最雄壮的武士也有最柔美的歌姬。
从远方来的胡商沿着路口不断的叫卖着自家的地毯,葡萄酒,甚至还有美女。
但是越过外城,进入到内城中,这里面就要安静了很多。
金水坊的整个东半边都是属于一户人家。
牌匾上靖王府这三个字所有人都知道他所代表的分量。
当今皇帝的嫡次子便是这座巨大宅邸的主人。
靖王府内已经进入了沉睡,除了负责巡逻的甲士们在府内穿行,也就是作为靖王日常办公的书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宽大的书房内点着巨大的牛油蜡烛,火龙柱内逼发出阵阵热浪,保持着整个书房的温暖。
一身绛紫色袍服的靖王端坐于书桌之后,剑眉心目,不怒自威。他正在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卷宗,面前坐着的是自己府上的舍人,蓝田贵。
“呼兰河卓回来了没?”靖王看着手里的卷宗并没有抬起头来。
“回来了,今天下午刚到的京城。”
“派人去接触一下。”
“王爷,既然他从南城回来了,那么最迟过了年,他也应该给我们答复了。这件事情我们不用逼的太紧以免狗急跳墙。”
“嗯,那就按你说的去办。”
靖王放下书本,看着还没有下去的意思的蓝田贵发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事?”
“回禀王爷,属下在想,如今这个时候我们和蜀王的关系需不需要缓和一下?”
听到这句话,靖王倒也是皱紧了眉头,一时间整个书房内安静一片。
靖王于蜀王不和已经是属于公开的秘密,再加上大太子,三人可以说是搅的整个京城风云四起。
可是当朝的皇帝却对于这三兄弟之间的互相搏杀都有一种观望和放任的态度。甚至暗地里表示最后继承皇位的就是胜出的那一个。
李氏虽然成了中原的帝王,但是传承上依旧在使用草原上狼群的法则。
这让大臣们虽然感觉到恶寒,但是却又不得不深陷其中。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靖王说道:“算了,大事在即,且让老大和老三得意几天。从明日开始我就称病不上朝了。”
“王爷英明!”
“既然说道这些,仙师回来了没?”
蓝田贵摇了摇头说道:“还未,不过今日接到快报,说是仙师已经改道去了银城。”
“那件事情还是没有查到线索吗?”
“还没有,仙师本想着一路上用他的名号将其激出来,但是却没有任何结果。”
砰!
靖王用力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十多年了居然还没有找到!”
蓝田贵发现靖王发怒,也是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王爷息怒,这些人当年都是他训导出来的,论起藏匿的手段有些比不上也是情有可原。或许他早就已经死在了哪里也不一定。”
“哼!一群废物!”